楊爺爺殺了他們?
就憑他,也能夠殺害兩名年輕力壯,身上還帶槍的警員?
不,他們不是警員,他們是戰士,軍隊來的戰士。
張詩芳一直關押在軍方的監獄裡,裡面看管她的,都是戰士。
論武力值,警惕性,軍隊的戰士,比在警察局上班的警員高很多。
楊經海一個清瘦的老人,有什麼本事,殺害兩名帶着槍,又年輕力壯的戰士?
彭律師問:“你是怎樣殺害他們的?”
“這個!”楊經海摸向他另一隻褲兜。
從裡面掏出一個透明小塑料袋,袋子裡,裝着一隻像古裝電視劇裡出現的香囊。
大家的目光,如炬地看着那隻袋子。
“那是什麼?”彭律師盯着袋子問。
“散發着迷魂藥的香囊。我研究了中藥數十載,早就懂得研製迷魂香了。我的中藥,可以治人,也可以殺人。”
每次說到殺人,楊經海的目光,都變得十分陰森。
唐槐看得好無語……
可是楊經海說話時,目光有意的躲開她,不去看她。
她再無語,他都無視着,他繼續道:
“裡面的香囊,只要聞上一分鐘,神志就會不清,然後,我讓他們去哪他們就去哪。你們不相信的,可以來試試。”
“你說,你把人殺了,那他們的屍首呢?”彭律師問。
“他們聞到迷魂香後,目光渙散,整個人像傻子一樣。我就知道,他們徹底跟了我的迷魂香,然後我讓他們走出醫院,左拐,順着那條街,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港湂大江尾,跳下去。江水這麼猛,江尾那片地方,又沒多少人經過,那天又寒風呼嘯,更不會有人在那裡出現,他們跳下江,誰會看到?”楊經海說得有頭有尾,不說景煊,就連唐槐,也難看得出來,他是在說話。
楊經海直視彭律師的眼睛:“你們有到江底打撈過屍體嗎?江水那麼猛,那裡的水,是流向大海的吧?海底有鯊魚吧?也不知道鯊魚會不會把他們的屍體,一口就吃了進去。”
“你的作案時間?案件發生這麼多天了,爲什麼你現在才爲認罪?”彭律師問。
“作案時間就是那天下午四點十分左右,距離唐槐離開有好一段時間呢。我爲什麼要這個時候來認罪?因爲我之前一直抱着僥倖的心態,以爲馬家和景家的勢力,可以把唐槐救出來。”楊經海說得一臉輕鬆,完全沒有因爲他殺了人而有一絲愧疚和後悔。
“你殺人的動機?”彭律師問。
楊經海冷冷地掃了一眼彭律師,“我剛纔不是說了嗎?讓我的孫女安心高考,我要除掉她一切障礙。那天我並沒有去看佳佳的演唱會,我聽到她匆忙離開就跟了上去,見她去見張詩芳,我就下定決心了,要殺了張詩芳。不僅要殺張詩芳,我還要把張詩婉也殺了。”
張家人的一聽,臉色一變。
楊經海朝法官伸出雙手:“法官,把我銬起來吧,人是我殺的!”
一直默不作聲的張錦濤啓動了嘴巴:“會不會是你不願意看到唐槐被判刑,你來頂罪的?”
楊經海不理張錦濤,而是對法官道:“我該說的也說了,要怎樣判,隨你們便。”
法官:“剛纔人民醫院的護士作證,她見親眼目睹唐槐從死者病房出來,唐槐出來,她就進去了,在那個時候她發現死者已經沒氣了,你們說的話,到底誰真誰假?”
彭律師:“法官大人,我申請再請護士李小翠進庭!”
法官:“同意!”
在等候護士進來時,庭內,一片寂靜。
唐槐看着楊經海,神情複雜。
可是楊經海,卻偏偏不看她。
此刻,唐槐有很多話想要問他,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楊經海似乎也知道,唐槐現在在想什麼,故意避開她的視線。
他知道,這個時候,唐槐有再多話,都不可能跟他說,這是法庭,法官不允許她這麼做。當然,他也不會讓她這麼做,只要她一開口,他就大聲嚷嚷,法官最後還是讓她肅靜。
很快,警員帶上護士李小翠。
彭律師凌厲地看着護士:“被告人唐槐從死者張詩芳病房出來,你就進去了?”
護士:“沒有,中途,有個同事叫住我,跟我聊了幾句。”
“聊了多久?”
“大概幾分鐘。”
“聊什麼?”
“聊醫院有個孕婦,剖腹生下一對女兒,遭到婆家嫌棄的八卦。”這種八卦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還相當起勁,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護士都不知道,當時她跟同事聊了多久,總之,她到張詩芳的病房時,張詩芳已經斷氣了。
彭律師冷冽地看着護士:“你剛纔爲什麼不說中途有同事找你聊天?”
護士被彭律師的眼神看得脖子一涼:“你們沒問,所以我……”
“事情很明瞭了,當時護士在跟同事聊天,而唐槐又出了病房,我就是趁那個時間,進了張詩芳的病房的。”楊經海再次向法官伸出雙手:“我已經供了,抓我吧,不要因爲一枚銀針,也不要因爲我孫女跟張詩芳曾經就過節,就認定她是殺手。”
“爺爺……?”唐槐痛心地叫着楊經海。
楊經海轉過身,深深地看着她:“她們太討厭了,無何止的糾纏你,陷害你。這麼討厭的人,只有死啊。”
唐槐搖頭,不是這樣的,她不相信楊經海會殺人。
雖然,他那天,真的沒有去看谷佳佳的演唱會……
“一審結束!”法官突然宣判:
由於唐槐殺害張詩芳證據和理由不充足,需要繼續關押在拘留所。
而自首者楊經海,自稱自己是兇手,作案原因、兇器、時間地點跟案件所發生的,十分吻合。
但一切還需要調查,楊經海也被關押,等候二審。
楊經海不服,他衝着法官大喊:“我就是兇手,唐槐爲什麼不無罪釋放?!”
唐槐衝過來,拽住楊經海的手臂:“爺爺,您爲什麼要這麼做?您這樣……”
“人真的是我殺的!”楊經海說得堅定。
唐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