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時門口有獄警值班,唐槐到門口時,一定會向對方,問佳佳的情況,至少她會跟對方打聲招呼。
然後,她就會知道,裡面住的不是谷佳佳而是張詩芳時,她就不會進去。
她不進去,張詩芳死了,她不會懷疑到她頭上。
現在不是懷疑這麼簡單,而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她想從這裡光明正大離開,應該有點難。
對方知道她跟張詩芳有過節,知道她跟谷佳佳感情深厚,知道谷佳佳什麼時候開演唱會,然後利用谷佳佳受傷的藉口,騙她到醫院去見到張詩芳,然後對方再對張詩芳下手……
從她走出張詩芳的病房到她走出醫院,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對方利用幾分鐘就殺死一個人,高手!
一定是高手!
景煊問:“你還記得傳話男人的模樣嗎?”
唐槐回想了一下,“記不清楚,不過,要是能夠找到他,讓他站在我面前,我應該是認得出的。當時,他臉上很黑,像是塗摸了很多黑炭,當時聽到佳佳從舞臺上摔下來,我急了,沒時間去觀察這個男人。”
“你連對方的模樣都記不住,我上哪找人?”景煊蹙眉,表情凝重。
“他當時臉上又黑又髒,頭髮又凌亂,我看不到他臉上有沒有讓人難忘的記號。對方走路又正常,個子又普遍,沒什麼特殊的特徵。”唐槐道。
就算傳話的男人,他不把自己弄得髒髒的,就算她認得他的模樣,對方是故意陷害她的,會這麼容易,讓她找出那個男人來嗎?
那個男人,面孔陌生,是K市人,還是別的城市的人,誰知道?
說不準,這個男人,已經被對方藏起來了。
見景煊神情凝重,唐槐微微挑眉,問:“景煊哥,很嚴重嗎?”
景煊看着她的眼睛,沉聲道:“都死人了,不嚴重嗎?”
唐槐忍不住輕笑一聲:“我這近兩年,也不是沒見過死人。”
前段時間,還見到楊紅星死呢。
景煊看着唐槐:“不一樣,丫頭,這次對方是有陰謀的。”
景煊伸手過來,唐槐一見,也把手伸過來,與他雙手緊握。
景煊深深地看着她:“你不要怕,也不要慌,我一定把兇手揪出來的!”
唐槐微笑地看着景煊:“景煊哥,我沒有殺人,我不怕,也不慌。”
“無論怎樣,我都一直陪着你,相信你!”景煊緊握她的手,深深地道。
唐槐點頭,心裡很滿足:“我相信你,我信你一定能把我從這裡帶出去的!”
“在你沒出去之前,我每天都會抽時間來看你!”
“如果沒時間,就不用特意來看我,景煊哥,你還是抓緊時間,把兇手找出來,還我清白。”
如果餐飲店門口,要是真的有攝像頭,找出傳話的那個男人,就不會很難。
可是這個年代……
唐槐努力地回想着傳話的男人。
對方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特徵,個子體型,都很普通,可以說,在街上,可以隨便見到,很多這樣個子體型的人男性。
衣服又普通,也不像是什麼有錢人,或許是窮人。
當時,唐槐真的把他當成,舞臺的負責人。
舞臺是他負責的,有表演者從舞臺上摔下來,他肯定也要負責的。
所以,他跑過來,說是舞臺負責人,然後告訴唐槐,谷佳佳摔傷了,她絲毫沒有起疑心。
而且醫院是大地方,她也沒想到,那裡,有一個陷阱等着她。
就算她餐飲店安裝了攝像頭,事後,兇手把那個男人藏了起來,唐槐也無法找到對方。
唐槐越起,越覺得這件難度相當大。
她看着景煊問:“景煊哥,你說兩點來接我的,我在餐飲店等你,等到三點你都沒來,當時你在做什麼?”
景煊道:“接到京都總軍區的電話,總軍區臨時安排了軍事演習,我和那邊的首長,聊演習計劃,聊了將近一個小時。”
電話一結束,他就來到唐槐的餐飲店了,到餐飲店時,唐槐不在了,他問了餐飲店的服務員,他們因爲沒見到有一個男人匆匆忙忙找唐槐,就以爲唐槐去看谷佳佳的演唱會了,景煊問他們唐槐去哪了,他們就跟他說,唐槐去世紀體育館了。
景煊返回車廂,準備去世紀體育館,就看到有警車開到餐飲店停下來。
然後,他才得知“唐槐殺了張詩芳”的事。
他趕到警察局,唐槐已經被安排關押在拘留所了。
審也不審,就關押進來,這讓景煊感到,事情的複雜性。
就算是張家,設計陰謀害唐槐,唐槐被抓到警察局,對方看在是他的人份上,也會讓她在警局等候他們過來。
景煊總覺得張詩芳死這件事,很複雜。
唐槐說得沒錯,與其來這裡看她,不如趕緊去查兇手。
景煊跟唐槐分開後,直接來到醫院。
張詩芳在醫院被殺的事,只有那幾個人知道,醫院封鎖了消息。
張詩芳的病房,也封鎖了。
守在病房門口的,是K市的警察。
他們把景煊攔在了門口。
他們很尊敬景煊,但是上頭有命令,在法醫沒到之前,任何人都不準進去。
景煊也不爲難他們,從他們口中得知,法醫一會就到時,他站在門口等候。
案發現場,有可能會留下一絲蛛絲馬跡。
“一定要把唐槐給槍斃了,一定要!”這時,張夫人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景煊轉過頭看過去,一羣人,浩浩蕩蕩走了過來。
馬家人,景軍泰他們都在隊伍中。
雖然警方認定了張詩芳是唐槐殺的,但馬家人,極力要請來法醫,到案發現場。
馬家人不相信唐槐會殺人!
張家幾口人都來了,張夫人見到景煊時,突然哭得更厲害了。
“阿芳啊,阿芳死得好慘啊,唐槐這個殺千刀的,怎麼這麼陰毒,要害死我女兒啊,她已經沒了一條腿一條手,夠可憐了,唐槐爲什麼不給她一條生路?”
張詩婉紅着眼睛,難過地看着景煊。
唐槐是殺人犯,他還這麼在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