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那個賤人,如此的有手段!
而她的傻妹妹果然相信了她所說的,認定是她害她。
張詩芳一聽,怔了一下,目光有些渙散地看了四周,嘴裡喃喃:“唐槐陷害的?”
張詩婉冷哼一聲,道:“除了她,還有誰?只有你才這麼愚蠢,相信了她的話!”
“她怎麼陷害你?蠍子是從你身上出來的,難道她變成蠍子來陷害你?”
“說你蠢真是給你面子了!蠍子是唐槐養的,它肯定很聽唐槐的話!”
“大姐,你別在這裡狡辯了!”
“阿芳,你不相信我?!”
“蠍子有毒的,可以直接殺人,唐槐這麼恨我和你,她要是養了蠍子,早就直接讓蠍子蜇死我們了,用得着今天嗎?”
“所以,你認爲我們都應該被唐槐害死?”張詩婉的臉色都通紅了,真的好想一腳把張詩芳從輪椅踹下去,這個愚蠢的傢伙!
“我只相信我分析的,大姐是怕事情敗露,我被抓後,會把你供出來。你只好讓我沒有胳膊和腿,將來要依靠你。你心虛,所以,我進來後,你天天跑這裡來看我,阿爸阿媽和二姐弟弟都不來看我,只有你,你不是心虛是什麼?”
“好!既然你不喜歡我來看你,以後我都不來了!”張詩婉氣道。
她確實是有點心虛,天天跑這裡來看張詩芳的情況,她怕她一不開心,就跟獄警說了她的事情。
但是被說中心思,是一件讓人很生氣的事情。
張詩婉起身,不悅地看着張詩芳:“我走了,以後都不來看你,你死在這裡都跟我無關!”
“我不信逢年過節阿爸都不來看我,你就不怕,阿爸來看我時,我把你的事跟他說?”
張詩婉一聽,臉色一變:“你敢?”
張詩芳冷笑:“我爲什麼不敢,你都敢把我害成這樣,我爲什麼不敢說出去?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知道唐槐和跟馬志豪會到鵝公山飆車比賽?我又怎麼知道山頂上有石頭?”
“……”
“大姐,我是動手了,可是幕後指使者是你!這件事要是被外人知道,就算你不用坐牢,你的名聲也會毀盡的,那時候,你還是大家心中優雅端莊,知書達理的張千金嗎?”
張詩婉狠狠地盯着張詩芳,咬牙切齒地道:“我再說一次,蠍子的事跟我無關!”
所以,張詩芳被蠍子蜇,被截肢,跟她屁點關係都沒有!
“你在狡辯!”
“你能不能用腦子想想?你是我妹妹,我怎麼會害你!”
“我也在想啊,我是你妹妹,你怎麼這麼狠心,下得了手?”
“說來說去,你還是認爲我害你的?好,你就認爲吧!總有一天,你會後悔跟我說這些話的!”
說完,張詩婉轉身,大步朝門口走去。
張詩芳在身後叫住她:“大姐,我會的!我會跟阿爸說的!讓他知道,他一直覺得乖巧,有本事,又是高才生的大女兒,其實是一個心黑的女人!”
張詩婉站在那裡,緊緊地握起拳頭。
這個愚蠢的丫頭!
張詩婉突然回過頭,冷冷地看了一眼張詩芳,不再說話,帶着一股怒意離去。
——
張夫人的孃家在安縣大匯鎮河口村。
這條村子在縣城邊緣,靠着南縣,跟唐槐的大匯鎮雙龍村很遠很遠。
而孔生姑住在大匯鎮附近的一條村子裡,她的村子,跟河口村也很遠。
當年在同一天的時間,兩條村子跑着接生,真是辛苦她了。
唐槐和景煊來到了河口村,找到了孔生姑生前的好閨蜜孔梅花。
孔梅花家境貧窮,她只有一個兒子。
兒子和兒媳都到安縣的木材廠上班了,由她在家裡帶孫。
之前李飛鵬來過,找她問當年孔生姑接生的事。
現在,見到一個陌生的女孩和男子來找她,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孔梅花把他們領進堂屋坐下,她打量着唐槐,心裡暗道:“這個小姑娘,看去也就十五十六歲的樣子,她不會就是當年,張夫人生下的又被偷偷換掉的女嬰吧?否則,她也不會親自跑一趟過來。”
孫都去上學了,此時,就孔梅花在家,孔梅花把堂屋大門關上,大家有什麼秘密,都可以打開肚皮講了。
“你們找我,一定是爲了生姑的事。之前,有個小夥子找到我,我就知道事情敗露了。”孔梅花看着唐槐和景煊道。
景煊挑眉,淡然的看着孔梅花:“你都替你姐妹隱瞞了這麼多年,爲什麼有人來問,你就告訴了對方?”
孔梅花說:“我替生姑隱瞞,是因爲我們是好姐妹,幫人換孩子的事,生姑也不想,可是被人逼着,她沒辦法。”
景煊和唐槐……
孔梅花繼續說:“要是生姑活着,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說的。現在生姑不在了,你們又找到了,我想,生姑一定是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才託夢讓你們來找我的吧?也是時間讓兩個孩子認識自己生母了,於是,我就說了。”
說完,孔梅花看向唐槐:“小姑娘,你不會就是當年,何家的人不要的女嬰吧?”
張太太姓何,不要那個女嬰的,並不是張家不要的,而是張太太孃家這邊不要的。
聽了孔梅花的話,唐槐目光沉了沉。
楊紅星之前告訴過她,孔生姑給劉小玉接生時,抱來一個女嬰,楊紅星說,那個女嬰,是她外婆不要的。
這樣一想,自己真的是被何家自作主張扔掉的孩子?
張軍殿纔是阿媽的?
唐槐又想起楊紅星說的話,接生婆跟她說,是女嬰外婆讓她偷偷帶走的。
所以……
自己真的是張錦濤的女兒?
想到張詩婉三姐妹還有她們父母,唐槐就恨得牙癢癢,她怎麼能夠,去認張家人做親人?
唐槐問孔梅花:“孔生姑有親口跟你說,那個不要的女嬰被送到哪裡去了嗎?”
孔梅花搖頭:“沒有啊。”
頓了一下,孔梅花詫異地看着唐槐:“你不是當年那個女嬰?”
唐槐沒有回答孔梅花的問題,而是心想:我真的是張錦濤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