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太往跟在他們身後的張詩婉和景軍泰等人看了一眼。
然後扯住景煊的衣袖,拉住他道:“景煊,你平時是在部隊住的。不過你現在傷勢還沒全好,這段時間就不回部隊了,在大院住吧。你不知道啊,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是阿婉一直照顧着你的。”
“你想不起來了,奶奶現在就告訴你,你和阿婉是真心相愛的。你這次受傷啊,讓奶奶認清了一個事實,生命無常,風雲無測,珍惜眼前人吧,不要辜負心愛的人。”
“你們從小玩在一塊,年紀也小了,這次你們能夠平安從國外回來,真是萬幸。我這段時間也不回雙龍村了,我留在這裡,爲你們準備婚事。”
景煊一聽,停住腳步,微眯雙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身後的景軍泰他們也停下了腳步,張詩婉一聽,驚訝地看着景老太:他們的婚事?景奶奶要準備她和景煊的婚事了?
張詩婉心裡有些竊喜的想着:“我們結婚了也好!軍婚不能離的,一旦景煊跟我結婚,以後就算恢復記憶,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是唐槐也無法補救了。說不定,那時候,我們兒女成羣了,唐槐也嫁他人爲妻了,一切都已定局,想改變都無法改變了。”
張詩婉竊喜歸竊喜,可是她還是有些擔心的。擔心景軍泰會反對他們的婚事。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景軍泰和站在景軍泰身邊的景華。
景軍泰聽到景老太提及他們的婚事時,微微蹙眉,但看他的樣子,沒有要告訴景煊唐槐的事。
景華則是面無表情,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態,在聽到“婚事”二字,眼眸也是一眨不眨。
倒是在景軍泰身後的舒語有點驚訝,她欲言又止,想上前來,卻被村長拉住。
村長給她一個“不要多管閒事”的眼神。
舒語內心有點不悅,兒子是她懷胎十月生的,現在遇到他的婚事,她不能發表幾句話?
景敏緊抿着脣,兩隻手不停地搓着,她的樣子,像在控制着什麼,又像在壓抑着什麼。
她時不時看向景華的背影,眼裡透着讓人不難看出來的情緒:怎麼辦?大哥當真忘了唐槐?
良久,景煊才偏頭,黑眸如深潭地看着景老太:“婚事?”
景老太笑呵呵地道:“是啊,你今天可是二十二了,眼看又將到年尾了,你馬上進入二十三歲了,是時候結婚了。阿婉溫柔體貼,大方優雅,又是高才長,人又漂亮又聰明,最重要的她一直喜歡你,從小到大,心裡只有你一個男人。景煊,這麼好的女孩,你不娶難道要讓別的男人搶去嗎?”
景煊聽聞,轉過身,嘴角噙笑,眸光淡然地看向張詩婉:“你怎麼看?”
張詩婉嬌羞一笑,然後大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從喜歡你開始,就發誓非你不嫁,我們的婚事,要是能早點辦下來,當然是最好的。畢竟,我年紀也不小了,就算現在馬上結婚,馬上有孩子,我也要等到二十六歲才生第一胎,如果我們要兒女成羣的,我三十多歲還要生,這樣就成了高齡產婦了。”
景老太一聽,連連點頭:“對對對!阿婉考慮的事情,總是這麼周到這麼長遠,我們要爲下一代着想,自古以爲,哪對夫妻結婚不生孩子的,反正孩子都是要生的,早生比晚生好,越我們這一輩還有勁兒,還可以幫你們照顧,你們可以安心工作。”
景老太說完,張詩婉繼續道,神態有些嬌澀:“景煊,我們青梅竹馬,感情甚好,我們結婚後,生活一定很幸福的。”
景煊蹙眉:“我們的感情甚好?我一點都不知道。”
張詩婉走上來,笑語嫣然,美眸柔情似笑地看着景煊:“你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嘛,景煊,恢復記憶這種事不要着急的,慢慢來。”
景煊蹙眉,眸光鎖着張詩婉的臉上,景煊是帶着戲弄的吧,他的眸光,褪去了淡然的冷意,此時,他的眸,閃爍着,裡面像覆蓋一層水霧,深邃,又溫潤。
他微傾下身子,讓自己的臉,靠近張詩婉的臉數分,視線直穿張詩婉的雙眸:“要是我……我現在不能結婚呢?”
張詩婉還是第一次,跟景煊靠這麼近的,雖然現在的髮型短了,可是他身上那股味道一直沒變,眼睛依然極是迷人。
他說話時,張詩婉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很獨特,帶着誘人的蠱惑。聞着他的味道,張詩婉心坎軟了,腦子幻想了很多。
再看近在咫尺的,俊美完雙的臉,涼薄的脣,她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要親了上去。
可是聽到景煊的話後,她愣了一下,眼神也慌亂了一下,隨後有點心急地看着景煊:“爲什麼不能結婚?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爲什麼不能結婚?景煊,你是想要恢復記憶才結婚嗎?”
景煊直了直脖子,頷首,似笑非笑地看着張詩婉:“你說呢?”
“如果你五年十年都恢復不了呢?這樣你是不是就不跟我結婚了?景煊,我二十五歲了,我等不了你恢復記憶啊。”
“不是恢復不恢復記憶的問題,是我總覺得,我心中一直住着一個很重要的女孩,比我命還重要。”景煊道。
舒語一聽,詫異地看了一眼景煊,隨後,眼眶紅了。
她覺得兒子好可憐,自己的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現在還失憶了。
村長臉色微沉,這個小子,失憶了也想着唐槐?
景軍泰和景華緘默站在旁邊,對此事,一言不發。
“那個女孩就是我啊,我們一起在大院長大的,除了我,你沒談過任何對象。”張詩婉道。
心中,泛起一些酸澀,原來,唐槐在他心中這麼重要,失憶了都還殘留着感覺。
“景煊,阿婉就是你心中最重要的那個女孩,真的比命還重要,所以在X國,你才拼命地救她,導致自己重傷失憶了。”景老太慌了一下,然後馬上上前來,笑臉嘻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