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
景煊頷首,“以後沒有唐槐的同意,任何人都不準擅自進這棟房子。”
“連你家人也不行?”楊紅星詫異地看着景煊。
“當然。”
唐槐一聽,心口突的一下,景煊的話,像修長的指,輕輕地撫着她的心絃。
這種感覺……很奇特。
“要是你奶奶……”
景煊冷笑地看着楊紅星,“怎麼?想利用我奶奶?”
楊紅星聽聞,臉刷的白了,忙道:“不是不是……景少別誤會……”
臉上很真誠地跟景煊道歉,心裡卻把唐槐毒罵了一遍。
好有本事的小狐狸精,竟然對景少下了迷魂藥,讓他處處護着她。
這個小狐狸精,表面看去單純,其實心計重得很,明明偷偷養着一隻蠍子,蜇傷了她二伯和奶奶,卻死活不承認,還跟他們斷絕關係,讓他們無法找她算賬,不僅迷着景少,還攀上村長,讓他們都護着她,真是賤。
楊紅星暗暗地咬牙,真的要找個機會,讓景少看清這個小狐狸精的真面目才行。
不然再這樣下去,這個小賤人長大了,景少又到了被家人逼結婚的年齡,剛好景家人把他們逼在一塊了那還得了?!
就在這時,楊紅星突然感到腳肚子一陣刺痛,像被針扎似的疼痛。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唐槐那隻蠍子,突然跳了起來,動作極大,還邊跳邊叫着:“啊……啊……蠍子!我被蠍子蜇傷了!唐槐你這個毒婦,竟然敢當着景少的面放蠍子蜇我!”
唐槐和景煊看着她:……
楊紅星就像跳樑小醜一樣在那裡跳着好幾圈,唐志軒上前來,找不到蠍子,才拉住她的手,大聲說道:“阿媽,沒有蠍子,哪裡有蠍子。”
“有啊,我腿都受傷了。”楊紅星還在跳着。
“蠍子我沒看到,蚊子我看到幾隻。”景煊淡淡的說道。
“蚊子?”楊紅星一聽,突然一窘,停了下來,低頭一看,她露出來的小腿,有好幾個蚊子包。
這個季節,蚊子本來就多,特別是晚上和早上。楊紅星穿着到膝蓋的大管褲,把小腿露出來,又坐在椅子上不動,蚊子不咬她咬誰?
“……”看着腳上的蚊子包,楊紅星深知自己在景煊面前出大丑了。
她剛纔一直想着如何找機會在景煊面前揭露唐槐僞裝的面目,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山蚊子叮了她,山蚊子叮人很痛的,像打針一樣。
這股痛,讓她得意了,看都不看,以爲是唐槐的蠍子蜇她——
楊紅星漲紅着臉,像是跟景煊說又像是在不相信的低嚷,“怎麼沒蠍子呢?”
唐槐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她剛纔忍笑,忍得很難受。
現在聽到楊紅星這句話,她不由譏誚地翹起脣角,她可以說楊紅星已經喪心病狂了嗎?
景煊挑眉,似笑非笑地斜睨着楊紅星,“唐三嬸,接下來,你是不是想跟我說,唐槐的蠍子蜇傷了你,要帶她去見我爸?”
楊紅星:“……”
“阿媽,回去吧,要是被大姐知道,她會怪你的。”唐志軒一臉‘你丟死人了’的表情看着楊紅星。
唐志軒的話提醒了楊紅星,是啊,要是惹怒了景少,景少不讓唐穎在這裡住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連連向景煊道歉,拉着唐志軒似在倉皇而逃——
楊紅星和唐志軒走後,景煊看向唐槐。
唐槐也在看着他,見他朝自己看過來時,她衝他微微一笑,“景煊哥,每次你都出現得這麼及時。”
劉小玉也感激地看着景煊,景煊今天到來,以後楊紅星是不敢輕易闖到這裡找唐槐麻煩的了。
只是……不知道楊紅星會不會跟村裡人說唐槐勾引景少之類的話,要是這樣,村人會怎麼看她們母女呢?
劉小玉見紫涵又睡過去了,轉身,把紫涵放在牀上,她複雜地看了一眼紫涵,然後出來了。
她有些拘謹地對景煊笑道:“景少,你和唐槐聊,我去做早飯。
景煊那股震懾人心的寒意不在,對劉小玉勾脣一笑,“好。”
他的笑,如沐春風,很是帥氣,優雅時又給人一種強勢霸道的感覺。
劉小玉去廚房後,唐槐拉椅讓景煊坐:“景煊哥,你啥時候回來的?”
“昨晚。”景煊沒有坐,而是直接走得唐槐睡的那間房。
“……”唐槐跟了進來。
“我拿幾本書。”景煊道。
牀上,唐麗還在睡。
景煊看了唐麗一眼,深邃的眸快速地掃視整間房,收拾得挺乾淨的,要是有個衣櫃,梳妝檯就更好了。
景煊來到裝書的那兩個紙箱前蹲下,打開箱蓋看時,才發現裡面的書被翻得亂七八糟,而他學生時代的情書不見了。
他挑了挑眉,擡頭,看着唐槐,“裡面的信你拿了?”
“唐穎住在樓上,她全拿上去了。”唐槐指了指樓頂。
景煊一聽,眸光瞬間變得深沉無比,像一口無底的幽潭。
唐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問:“景煊哥,那些信很重要嗎?要不,我去幫你拿下來,哦……唐穎要抓緊時間排練舞蹈,這個週末沒回來,樓上鎖着門,我沒鑰匙。”
“不用拿了。”景煊從裡面翻出兩本書起身,想必全都被唐穎看完了,他深邃地看着唐槐,“唐槐,你可以拒絕唐穎住進來的。”
唐槐笑,眼波湛白有神,“這房子是你家的,我和唐穎都屬於借住你家,我有什麼資格拒絕?”
再說了,是他奶奶同意的。
“這裡面的書你看過了嗎?”
“想看,但沒時間。”唐槐攤了攤手,表示自己這段時間很忙。
景煊把手中的兩本書遞給她,“這兩本不錯,有空可以看看。”
唐槐接過一看,一本是《紅與黑》,一本是《悲慘世界》。
她詫異地看着景煊:“世界十大名著?”
景煊挑眉,眸裡掠過一抹異光,“你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