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有些躲閃,看向張詩芳。
張詩芳在他看過來時,微微眯眼,那樣子,像是威脅。
男人臉色一變,趕緊對唐槐露出一副深情又包容的笑:“一個晚上不陪你,就生氣了?乖了,我昨晚應酬去了,跟一個大客戶談生意,不能陪你。不過沒關係,今晚回去,我好好陪你,怎樣?”
男人這話,曖昧又露骨,所有人聽了,都以爲唐槐每天晚上都與這個男人相擁而睡。
這個男人,長得又矮又醜,除了頭上的頭髮抹了不少豬油,反光反光的,真看不出來,這個男人是什麼有錢人。
不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去沒錢的男人,或者真的很有錢。
就像唐槐,看去一身孤傲,高冷,最後,還不是蕩~~~婦一個,小小年紀,就跟這麼老的男人睡一塊。
她這種女人,還不是看中了人家的錢。
不然,又矮又醜的男人,她怎麼會看得上?
唐槐眸光如利刃一般,落在男人的手上,譏諷一笑:“應酬?簽了合同了嗎?”
男人笑道:“簽了,自從你跟了我,旺我啊,簽下一筆大生意,這單生意要是完成,能夠賺五十萬呢。”
所有人一聽,抽倒一口涼氣,五十萬啊,好多錢!
五十萬,在市裡,可以買五套房了!
他們八輩子,都賺不到五十萬!
同學們和老師們的目光開始帶着研究打量着男人,這個男人,看去,真的不像有錢人……
“是嗎?”唐槐冷冷一笑,“五十萬哪……”
唐槐微眯雙眼,饒有興趣地打臉着男人,T恤和休閒褲,都是新的,看樣子,是花了不少錢在專賣店買的。
一雙男士皮鞋,也是新的,可即使穿新的,也遮掩不了男人身上那股窮酸味。
“走路來的?”唐槐忽然一笑,看着男人問。
“我這不是想跟你散步回家嗎。”男人笑。
這時,柳校長和教導主任拿着飯盒走出來,正要去食堂吃飯呢。
見到一羣同學老師圍着看什麼,柳校長他們闊步走來。
看到唐槐跟一個男人面對面,男人笑,唐槐也笑,而這個男人,正是照片中的男人,柳校長臉色一變,在這一刻,他真以爲唐槐是那種女孩,對她失望透了,也後悔把她招進暨楠。
高一五班的班主任周小燕也來到現場,見到唐槐和男人面對面站在一起,他們臉上都帶着,周小燕的反應,跟柳校長的一樣,都很失望。
當她看到公告欄那些照片和文字時,她很震驚的,但她的理智告訴她,唐槐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她不去理同學們怎樣說唐槐,她相信唐槐,所以,在上課時,她對此事,一字不提。紙是包不住火的,凡事都講究真相。
唐槐要是沒做過,那麼總有一天,誰誣陷的,總會有真相的。
要是唐槐真的做過,那麼,唐槐就等着被學校開除。
周小羣看過唐槐中考的試卷,讀過她的作文,從她的字行間,她看出唐槐的堅強和勇氣,還有正直。
她不相信唐槐是那樣的人!
可是現在看到唐槐跟那個男人面對面站在一起,兩人都帶着笑,周小燕對唐槐失望透了。
她和柳校長都沒有上前去問個究竟,跟所有師生一樣,站在這裡,嚴厲地看着唐槐。
“說得好浪漫啊,爲炎熱的太陽,你讓我跟你散步?你腦子有問題,難道我腦子也有問題?”唐槐譏誚地勾脣。
“槐槐說的是,這中午的太陽這麼曬,不適合散步。”男人道,然後他想到張詩芳交待給他的話,靈光一閃,驚喜地看着唐槐:“學校門口有家不錯的旅館,我們去那裡開房休息好嗎?”
師生們一聽,大鐵眼睛,開房?這唐槐,到底是有多飢餓,這中午休息時間也不長,竟然還要去開房?
“好。”唐槐點頭,撩了撩額前的頭髮,笑得嫣然嫵媚。
所有人一看,眼睛大瞪,這樣的唐槐,無疑是迷人的,就像罌粟一樣,帶着毒的美。
有些發育好的男生,看到這樣的她,嚥了咽口水,喉結上下一動。
可是那些女同學和老師就受不住了,他們紛紛指着唐槐罵道:
“真不要臉!風騷貨!”
“真想拿石頭扔她,看到她這副嘴臉就噁心!能考全市第一,肯定是靠骯髒的手段的!”
“這男的看去很老了,她要不是爲了錢,會跟他睡?真是不要臉!賤得很!”
男人似乎沒聽到同學們對唐槐的罵,他聽了唐槐說好,還笑得這麼好看,愣住了,這個女孩,真的跟他去旅館開房?
這個女孩,好漂亮啊,他眼睛都看直了!
柳校長和周小燕的臉都黑了。
張詩芳也被唐槐這個“好”弄得一愣,唐槐真不會聽到男人簽下五十萬的單子,就跟他了吧?
哼!
果然是愛慕虛榮的小賤人!
忽地,唐槐目光一冷,如鋒刃一樣掃向那些罵她的同學。
莫名的,那些同學在觸到她的眼神時,都閉嘴了,當然,心中還是好氣的。
唐槐譏誚地揚脣,一羣沒腦子的蠢貨!
她緩緩地收回目光,冷冷地看向男人:“你真的要哪裡涼快哪裡睡了,黃李富!”
張詩芳和樑鳳一驚,唐槐知道對方的名字?
男人一愣,他還沒跟這個女同學說他的名字呢,她是怎麼知道呢?
男人有點轉不過彎來,這個女孩到底是要跟他開房還是不跟他開房?
他被唐槐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悚。眼視一會兒嫵媚,一會兒冰冷的,他都被弄得頭暈了。
“黃李富,都縣黃寨村人,今年四十三歲,家中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大女兒二女兒嫁人了,小女孩今年四歲。大兒子二兒子在都縣上初二和初三,媳婦是都縣豐開村的,比你大三歲。夫妻倆來市裡打工三年了,目前,你們夫妻倆在港口樓這個建築工地做散工。”唐槐瀲灩的美眸,清冷無比,嘴角卻噙着一抹笑,冷冷地看着黃李富:“我,說的都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