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芳!”這時,一個女孩揹着書包,穿着裙子,興奮發跑過來。
張詩芳看到她,一個驚喜:“樑鳳!”
張詩芳和樑鳳從小學就開始一所學校,兩人感情很好。
成績一樣優越,大家一起考進了暨楠中學。
樑鳳跑過來,興奮地抓住張詩芳的手:“我看過班級了,我們同一個班!”
“真的嗎?”
“真的,高一一班!”樑鳳指着橫幅:“還有她,今年的女狀元,我們跟她同一班!”
張詩芳一聽,愣住:“跟她同一班?”
“暨楠一向都是分最尖子班的,中考成績前四十的,都安排在最尖子班。”樑鳳道。
張詩芳盯着橫幅,暗想:我要把你踩下去,讓你永遠拿不到第一!
哼,還女狀元,我看就是一個心機女。
要不然,怎麼能夠把景煊哥迷住?
本來,大家都以爲,景煊哥是我大姐的,半路卻殺出個心機女。
張詩芳假裝不認識唐槐,疑惑地問樑鳳:“這個唐槐很厲害嗎?”
“初一就考了第一名,報紙上說了,她考試那天,左右手都受傷了,只不過左手輕傷,她是用左手答題的。左手答題都能拿第一,能不厲害嗎?我還打聽到了,這次拿第一,她收穫了不少獎金,可是她的獎金,都捐給困難家庭了。本來,省都中學要把她招過去的,她選擇了暨楠,柳校長不知道有多開心,親自舉辦什麼歡迎會。中午食堂,全校免費加餐。”樑鳳道。
張詩芳聽聞,抿了抿嘴,“我聽我二姐說過她,聽說她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農村來的。”
樑鳳點頭:“是啊,你知道她今天穿什麼衣服來學校的嗎?”
張詩芳問:“什麼衣服?”
“印着安縣一中字校的校服。”樑鳳嘲笑:“連衣服都沒幾件,拿到的獎金竟然捐給了別人,她是不是想出名?”
“肯定啊,一個鄉巴妞。”張詩芳大步走進學校。
樑鳳跟在她身後,咻咻地道:“一個鄉巴妞也這麼高調進學校,真是過分。你可是張司令的女兒,你也考了全市第四名,憑什麼學校只給她拉橫幅,不給你拉橫幅?詩芳,那個唐槐可是跟我們同一個班啊,你不能輸給她,以後,你要用分數砸死她……”
——
高一一班。
唐槐和李如意已經坐在位置上了。
來到班上的同學,也坐在了自己佔好的位置上。
開學都是這樣,位置誰到誰先佔,暫時坐着,過後會調位置。
李如意佔的位置是前排。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同學,轉身的轉身,側身的側身,都在看着唐槐。
他們的目光,有敬佩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探究的……
唐槐靜靜坐在那裡,抿着雙脣,面對他們各種各樣的眼神,她一臉無奈。
“唐槐,給!”李如意突然從抽屜拿出一隻芋頭,遞給唐槐。
唐槐垂眸,看着那隻跟她拳頭大的芋頭,煮麪了,剝開皮就可以吃。
李如意眼睛明亮,笑道:“今早煮熟的,拿來當早餐,吃嗎?”
唐槐擡眸,看了一眼李如意,皮膚黝黑的她,笑得很燦爛,眼睛像黑珍珠一樣明亮。
唐槐不好意思拒絕她,接過芋頭:“謝謝,不過我在家吃過早餐了,我放着,一會兒餓了再吃。”
李如意笑道:“我是都縣的,父母在附近毛紡織廠上班,我不在學校吃住,你呢?”
“我也不在學校吃住,我在附近租了房子,方便我打工。”唐槐道。
李如意一聽,驚訝地看着她:“你邊上學邊打工嗎?”
不等唐槐回答,身後,有一道得意的聲音響起:“一個無父無母的鄉下妞,不打工,哪來的錢上學?”
唐槐和李如意回頭,看向說話的人。
樑鳳見唐槐和李如意轉過身看她,她傲慢地揚下巴,像只驕傲的小孔雀。
跟樑鳳同桌的張詩芳,一邊把書包往抽屜裡塞,一邊冷冷地看着唐槐。
還以爲是什麼國色天香呢,原來長得這麼普通,給大姐提鞋都不配!
唐槐感受到張詩芳的目光,朝她看了過來。
觸到唐槐的目光時,張詩芳趾高氣揚,給唐槐一個挑釁的眼神。
唐槐微愣,張詩婉的妹妹?
這個女孩,長相跟那個囂張跋扈的張詩蘭很像。
一來,就用這麼仇視的眼神看自己,想必就是張詩婉的妹妹了。
唐槐知道張家有三位千金,大千金張詩婉自小在市軍區大院長大,氣質性子都還行。
她下面的兩位妹妹,小時候在農村長大,後來才接到軍區大院生活的。
一看張詩芳,就知道她性子跟她二姐張詩蘭是一樣的。
唐槐的目光,只是在張詩芳臉上停留片刻,然後若無其事地坐好。
張詩芳冷冷一笑:“沒膽的種。”
沒膽的種?
唐槐譏諷一笑,說的是她自己吧?
李如意從別的縣城考到暨楠的,不認識張詩芳她們。
可是看到張詩芳和樑鳳他們看唐槐的目光很不友善,她不敢說什麼。
她和唐槐端莊坐在那裡,卻總感覺到背後兩道不友善的目光。
背後兩個人的衣着,一看就知道是市裡人。
李如意一個外鄉來的,不敢惹事。她怯怯地看着唐槐,唐槐神情平靜,一點都不把身後的人話在眼裡。
張詩芳坐在唐槐身後,她想怎樣看唐槐就怎樣看唐槐。
她目光挑剔地看着唐槐,越看越覺得,唐槐沒有哪一點比得上她大姐的。
她大姐,成熟穩重,溫柔大方,長相出衆,衣品又好,高知識,高才生,如今在外交部上班,她跟景煊哥在一起才般配。
張詩芳拿出筆盒,把筆盒打開。
樑鳳見了,兩隻眼睛一瞪,驚訝地看着張詩芳的筆盒:“哇,詩芳,你這筆盒很漂亮啊,上面印的是什麼字?在哪裡買的?”
張詩芳模仿張詩婉那溫柔大方的笑:“我大姐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面上印的日語,大概意思是,美麗公主什麼的。”
樑鳳羨慕地道:“詩婉姐對你們真好,每次到國外工作,都會給你們帶禮物回來。”
“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