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籤!”她身上沒針,緊急情況只好用牙籤代替銀針了。
景煊找到兩根沒被用過的牙籤遞上來,唐槐拿到牙籤,在對方的掌心尋了一下,然後一牙籤紮了下去。
牙籤入肉三分,紮了一支,又在手腕尋了一下,把另一支牙籤也紮了進去。
牙籤沒銀針鋒利,扎的時候,唐槐用了不少力,要是力度不掌控好的話,牙籤要是斷了,牙籤碎留在體內就麻煩了。
牙籤扎**位後,唐槐正在推治,突然身子一倒,耳邊響起一聲震耳的女音:“你在做什麼?!!”
張詩蘭過來,趁景煊幫唐槐忙,不注意下,狠狠拽開了唐槐。
唐槐重心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這廣場是用水泥鋪的,突然跌下來,屁股挺疼的。
景煊剛在唐槐示意下,把張軍殿扶起來,見唐槐突然跌倒,他倏地鬆手,速度地過來拉起唐槐,然後用殺人的眼神,陰鷙地看着張詩蘭:“你找死嗎?”
張詩蘭被吼得背脊發涼,頓時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說什麼好。
在景煊丟開張軍殿,第一時間接住他的張錦濤也顧不上給不給景軍泰面子了。
他凌厲地瞪着景煊和唐槐:“景煊,你不要我家阿婉就算了,感情的事我不勉強,但你不能跟着唐槐欺負阿殿!”
看着被扎牙籤的位置有血溢出,張太太誇張地尖叫:“啊,阿殿流血了!”
唐槐愣住,這個男孩,不會是張錦濤的兒子吧?
“你是不是想殺人?”張太太因爲緊張兒子,情緒激動,指着唐槐罵:“我寶貝兒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掐死你!”
“以前阿殿病發作,一會兒就好了,現在這麼久都沒醒過來,一定是這個女人做了手腳!”張詩蘭從被景煊吼的害怕中回過神來,語氣帶着一絲煽風點火。
張軍殿沒醒過來,給了她不少底氣,她也不怕景煊吼她了,她指着唐槐罵道:“我弟弟要是醒不過來,我就跟你拼命,就算有景煊哥護也沒用!你嫉妒我阿姐也用不着拿我弟弟出氣,我弟弟得罪你了嗎?我看你的心,就是黑的!”
唐槐扶額,她要是知道對方是張錦濤的兒子,就不用這麼緊急地救人了,應該是理都不理他,讓他死翹翹就算了。
“送去醫院吧!”景軍泰走過來,銳利地看了一眼唐槐,那眼睛,像是在說她多管閒事。
張錦濤抱起兒子,然後一行人送張軍殿去醫院了。
沒散去的客人圍觀着,關心地看着昏迷中的張軍殿,他不會有事吧?
“景煊,這次我真的很生氣,要不是她,阿殿現在就醒過來了,我不知道她對我家阿殿做了什麼手腳,但你和她不能走,得跟我們一起到醫院去,要是阿殿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她償命!”張太太生氣地指着唐槐道。
景煊神情淡淡的:“你不說,我們也會跟着去醫院的。”
他纔不會讓他們把黑鍋往唐槐身上扣。
一羣人匆匆忙忙到了醫院。
張軍殿一直來這家醫院看病,又是張司令的兒子,這裡的醫生,護士,大部分都認識張軍殿。
接待張錦濤的護士正巧是照顧過張軍殿的,見昏迷的他,微皺眉頭:“阿殿發病不是很規律的嗎?規定多長時間發作,也從來不在晚上發作過。”
“別說了,趕緊搶救!”張錦濤緊張地對護士道:“他手上有牙籤,被扎傷了,得趕緊搶救,不然來不急了!”
護士見張軍殿不像有生命危險的樣子,可是張錦濤這麼說,她也跟着緊張了,她帶着張錦濤往搶救室走去:“剛好費醫生在!”
把張軍殿送進搶救室後,張錦濤出來了。
唐槐和景煊,谷佳佳景娜,景軍泰一羣人站在走廊裡。
張太太和張詩蘭相擁着,張太太還低低啜泣,那樣子,好像自己的兒子真的不行一樣。
張錦濤走到唐槐面前,目光凌厲地看着唐槐:“你最好祈禱阿殿沒事,否則連景煊都保不了你!”
唐槐汗顏,她敢保證,他的寶貝兒子沒事!
牙籤扎進去,就止住口沫不再繼續吐出,看對方臉色,除了蒼白,還算正常,死不了。
可是這家子,個個唯恐天下不亂似的,敢情,他們罵她罵上癮了?
“難道你還想殺了她?”景煊摟着唐槐,眸光清冽地看着張錦濤。
“阿殿要是有事,殺她都不爲過!”張錦濤氣得雙脣發抖。
那是他唯一的兒子,雖然有病,但他對他期望還是挺高的。
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跟唐槐同歸於盡都要殺死她,賤丫頭!
“阿殿有沒事,現在還不是還沒結果嗎?你們一個一口咬着不放過唐槐,是在詛咒阿殿快點死嗎?”景煊揚脣,譏誚地笑道。
“景煊!”景軍泰怒不可遏地衝着他吼:“你給我閉嘴!”
對景煊吼完後,然後銳利地瞪着唐槐:“要不是你,就不會搞出這麼多事來!”
“我只是對一個病人施救,我是在搞事?景爺爺,你這話,好像是我讓那個什麼阿殿生病似的,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唐槐冷笑。
“爺爺,別人亂叫你也跟着亂叫,怎麼跟狗一樣?在雙龍村,晚上有一條狗吠,別的狗也跟着吠。”景煊陰霾地看着景軍泰。
“你……”景軍泰被氣死。
張錦濤一家人也被唐槐和景煊氣死。
這時,搶救室的門開了。
穿着白色大褂的費醫生從裡面出來。
張錦濤一家人馬上衝了過去,圍住了費醫生。
張太太啜泣着問:“費醫生,我兒子怎樣?”
費醫生目光掃過他們一家人,個個臉色都凝重得很。
費醫生心中疑惑,病人的病雖然難治好,但也不至於個個都這麼難過。
他們又不是第一天面對病人病情發作的事。
“阿殿一向發病很規律的,今晚突然病發,是飲食不當引起的,以後你們要注意,千萬別……”
一聽費醫生說張軍殿是飲食不當引起的,張太太回想張軍殿病發時,吃了一塊蛋糕。
她臉色突然一變,突然轉身,朝唐槐撲過來:“我打死你這個賤丫頭!都是你!是你害了我阿殿!我打死你!”
景煊把唐槐護在身後,像堵牆一樣把張太太擋住,目光嗜血,聲音冷若冰霜:“你要是動她,我不介意踹死你!”
張太太激動的情緒,讓費醫生懵了一下,很快,費醫生嚴肅地道:“這裡是醫院,肅靜!”
“費醫生,我兒子情況如何?”張錦濤恨得想甩唐槐一個耳光,但現在不是時候啊。
除了唐槐做的菜,今晚菜餚的食材,都是張詩婉挑選的,張詩婉會挑張軍殿不能吃的。
飲食不當發病,肯定是唐槐做的菜,她的菜,害了他的兒子!
“幸好及時阻止口沫反流到肺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不是交待過你們,不讓阿殿暴飲暴食的嗎?他今晚喝了不少飲料吧?發病後,胃裡的飲料全都吐出來了,抽搐中這些飲料會嗆入肺部的,要是嗆入肺部就會窒息而死的,你們有想過後果嗎?”費醫生責怪地看了一眼張錦濤,怎樣當家長的,都說了不能暴飲飲料,還買飲料給他喝,還讓他喝這麼多,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
張太太一聽,愣了一下,她返回來,激動地抓住費醫生的手:“你說什麼?我兒子是因爲喝了太多飲料才病發的?不是吃了蛋糕?”
“當然不是,阿殿這樣的病,偶爾吃點蛋糕沒事,蛋糕中含有雞蛋,麪粉,糖份,這些阿殿體內都需要,而且蛋糕是甜的,吃蛋糕心情會跟着甜,怎麼會病發?我給阿殿檢查過了,他胃裡積着大量飲料……”
費醫生沉吟了一下,然後看着張太太問:“你們是不是帶阿殿去看過中醫?幸好懂得給他鍼灸,扎穴位阻止口沫倒流嗆入肺中,否則現在阿殿……”後面是不吉利的話,費醫生也不好意思說出來,但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能聽懂他的話。
張錦濤和張太太一聽,驚愕了,要不是唐槐……他們的寶貝兒子就死了嗎?
費醫生忽然笑了:“以後要是再出現這種情況,不要用牙籤了,牙籤不夠尖,手法不好,扎進去,不僅沒效果,還讓病人白白疼一場。這樣吧,我去中醫診室問問那邊的醫生,他們要是有銀針,我給你們要一套。”
-
一切都搞明白了,唐槐是及時救了張錦濤的兒子。
谷佳佳見他們都怪錯唐槐,很爲唐槐打抱不平。她上前來,生氣地對張錦濤和張太太道:“你們仗勢欺人也太明顯了,當個司~~令很了不起嗎?可以隨便冤枉好人嗎?唐槐連癌症病人都能治好,她阿媽就是癌症病人,在她治療下,去複檢時,癌症細胞沒了,要不是景老太,她阿媽現在還活着。我看你們的兒子那樣的病,是羊瘋癲吧?羊瘋癲難道比癌症還嚴重嗎?唐槐用得着殺你們的寶貝兒子嗎?我看你們平時殺人不少,把殺人掛在嘴邊像家常便飯那樣,但唐槐不一樣,你們怎麼能夠隨隨便便就把殺人的罪定在她身上?她救了你們的兒子,你們不感激她,還那樣對她?你們兒子是喝了飲料病發的,怪唐槐的蛋糕?呵,我看,是你們大女兒想把你們兒子殺了,明知道自己弟弟不能喝飲料,還買這麼多。”
罵他們不過癮,谷佳佳轉身,不屑地看着景軍泰:“景少說得沒錯,一條狗吠,別的狗也會跟着吠,狗眼看人低!”
“唐槐,我們走吧。”唐槐微微一笑,上前來,拉着谷佳佳的手,問景軍泰:“病人沒事了,病發也跟我無關,我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