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景煊很早就出現在暨楠中學。
爲了不讓這裡的學生圍觀他,他戴着一個黑色口罩,穿着普通的休閒裝,在暨楠中學附近慢步而行。
即便故意僞裝,那雙露出來的狹長幽深的眸,還有頎長矜貴的身姿,依然吸引身邊人的注目。
景煊在觀察附近的環境,這片區域,慢慢在發展。
有步街,有高中和大學,有工業區,還有店面,旅館……
景煊不覺得,唐槐和柳肖肖會閒到特意從縣城來到市裡,觀看暨楠學校的風景。
景煊敢肯定,唐槐是想在這裡開店!
這個丫頭的眼光放得很遠,在這裡開一家餐飲店,只賺不賠。
要是她考上暨楠,她就像在縣城上學一樣,有空就有到店裡幫忙。
想到唐槐這麼有上進心,目光長遠,膽識過人,景煊脣角往上揚。
景煊來到步行街走了一圈,以他對唐槐還有幸福餐飲的瞭解,唐槐不會選擇在步行街裡面開店。
否定了步行街,景煊來到大學城,就是華南大學旁邊那條小街上。
小街中間,並排建起十幢一樣的樓房。
這個地方不錯!
在這裡開餐飲店,無論是大學的學生,暨楠的學生,還是來這裡住處的過客,住客,甚至是工業區的人,來步行街逛街的人,只他們想吃唐槐家的東西,過來都很方面。
景煊一棟一棟樓的看,最後,在那一樓相連的兩棟樓前停下。
樓主在等着唐槐呢,見到來了一個氣質不凡的男子,樓主出來,態度還算親和:“先生,你有啥事呢?”
景煊走進來,負着手,環視屋裡的環境:“我要租下這裡。”
樓主聞言,走過來問:“先生租我這裡準備做什麼呢?”
“餐飲。”
“昨天也有人過來想租我這裡做餐飲。”
景煊轉身,鳳眸幽深如墨,裡面蕩着溫潤的笑意:“你們談好價錢了嗎?”
樓主搖頭:“還沒,她說今天會帶人過來看店面。”
景煊微眯雙眸,眸子狹長而又深邃:“租給我吧。”
“可是我答應過那個小姑娘,今天談合作的。”樓主道。
他這店面,一直空着,曾經有人過來問過他,可是聽到租金後,都退縮了。
租金跟旁邊那些店鋪的租金是一樣的,按多少錢一平方來計算。
他們聽到一個月的總租金嚇退縮,是因爲這面積大……
無論是做服裝生意,還是飯店,面子店,小商場,都不需要這麼大的面積。
“小姑娘?”景煊故意揚起尾音,做出驚訝的表情:“一個小姑娘的話,你也信?”
“那個小姑娘看去挺靠譜的。”
“租給我。”景煊摘下口罩,用一副“你不能抗拒”的表情,淡笑又高傲地看着樓主。
樓主看到景煊的真容時,不由一驚:“景少?!”
***
“什麼?!你把店面租給別人了?!!”
聽到樓主爲難地說把店面出租出去時,唐槐失態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憤然地看着樓主:“我們昨天不是談好了嗎,我今天過來交租金!”
樓主很爲難:“要是今天你不來交租金呢?我要是拒絕那個老闆,你又不來租,我這店面豈不是租不出去了?而且對方一租就三年,一次性交了我三年的租,我真不好意思拒絕啊,小姑娘。”
租三年?
唐槐和柳肖肖互視了一眼,唐槐臉色很不好,竟然有人比她更喜歡這家店面,一租就租三年?
“唐槐,一租就三年,看來對方真的很喜歡這個店面,對方還交清了租金,我們到別的地方去看吧。”谷佳佳大舅道。
唐槐讓他過來,就是想用他的身份壓價,把合同籤長,樓主要是聽到他是哪個項目的老闆,日後唐槐在這裡開店,樓主也不敢因爲唐槐的生意後就把租金擡高。
但這店面被租出去了,他們總不能逼樓主把租金退還給對方,再把店面租給他們,這樣做,一點都不厚道。
“老闆,你租給對方的價格是怎麼樣的?”唐槐看樓主問。
她覺得這個位置很好,樓的地理也不錯,座西向東南,陽光充足,唐槐覺得這是一塊風水好寶地。
明明說好今天來談價錢,籤合同的,卻被人租走了,唐槐很氣,氣得想打樓主。
他就不能等她過來,再做決定嗎?要是她給的租金比對方還要高呢?
等都不等她來,就這麼斷了她的希望,唐槐氣鼓鼓的,真的好想打人!
“比附近的租金高五毛錢。”一平方高五毛錢,對樓主來說,那是一筆高收入,而且對方一次性就付清三年的錢,他一下子就進了一筆錢,他怎麼可能拒絕對方呢,而且對方還是……
柳肖肖一聽比別的店高出五毛錢,驚了一下,出手這麼大方,對方肯定是要做大生生意的。
“唐槐,我們去看看別的店面吧,這一排,還有好幾個店面沒租出去的,我們去租些便宜的店面同樣可以做餐飲。”柳肖肖看着唐槐道。
“也只能這樣了。”唐槐失落地道。
然後,他們走出了這家店面。
一走出店面,唐槐就看到了前方路口的景煊。
景煊輕倚在路口的那根路燈柱上,抽着煙,朝這邊看過來。
唐槐一愣,景煊?!
她不會是眼花了吧?
她剛要問柳肖肖,她有沒有看到景煊時,站在唐槐身後的大舅低低一笑:“看來,這家店面還是你的。”
唐槐背脊一僵,然後轉身,越過大舅,看向裡面的樓主問:“來租這店面的是不是景少?”
樓主一怔:“小姑娘認識景少?”
唐槐磨牙:“何止認識。”還很熟呢!
唐槐深吸了一口氣,丟下一句“我去問問”,就大步走向景煊。
大舅看着唐槐的背影笑道:“聽佳佳說,他們現在的關係很僵硬。”
柳肖肖點頭:“嗯,換成誰,都會僵硬。”
“他們現在需要時間,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們,我送你回酒店,你在酒店等唐槐吧。”
柳肖肖愣愣地點頭:“……好。”
景煊吐着煙霧,煙霧在他眼前縈繞升冉,讓他像是從霧裡畫中走出來一樣帥得不可方物。
唐槐不是顏控,但看到這樣的景煊,心還是微微一動。
可是想到他奶奶和阿媽,剛微微悸動的心,被一股痛澀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