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而來的酸澀,讓她難受了一下。
還好,這種感覺,也只是那一瞬間,過後,她的心就平淡了。
景軍泰和景老太到現在都不喜歡她,也是有理由的。
怎麼說,她跟景煊結婚幾年了,十七歲到現在。
可二十二的她,還沒懷孕。
他們認爲,她早幾年就跟景煊有了夫妻之實。
睡了幾年都不生孩子,肯定有問題。
景煊一身強壯,他們自然不會覺得景煊有問題。
然後就把有問題這份懷疑,挪到她身上來。
她就成了他們眼中的,不孕不育的女人。
這些話,只是景老太在雙龍村跟村民吐槽,沒有當面說她,她懶得去解釋。
她事業繁忙,除了清明回雙龍村掃墓,連春節都不回去了。
雙龍煤礦,有陳老闆兩兄弟管理,陳富華在K市買了地皮,建了樓房。
他回市裡住時,就會把錢帶到大城街來給她。
她極少回雙龍村,但她知道,村民都在議論她不能生孩子的事……
“在想什麼?”景煊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
她跟景軍泰剛纔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而且,他們的表情,他也看到了。
聽到他的聲音,唐槐沒有以前那種幸福喜悅感。
而是多了一絲沉重。
她轉過身,複雜地看着景煊。
捕捉到她眼中的複雜,景煊挑眉:“怎麼這樣看着我?”
唐槐指着這層樓:“你說,這層樓是我們二人空間,有印象嗎?”
景煊順着她指的方向,環視着屋裡的一週。
然後搖頭:“沒有。”
他對這裡的一切,很陌生。
他連幸福餐飲,柳肖肖,景敏都不知道。
“宏煊集團,美麗時光酒店呢?”那是他投資的。
景煊始終搖頭。
唐槐笑了笑,嚷嚷地自嘲:“我問這些,不是廢話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把,把心中的酸澀,嚥了下去。
“我拿衣服給你洗澡。”
早上十點從G市回來,開開停停,去了九個多小時。
回到家,柳肖肖,景敏,章父章母,景軍泰他們輪流來看景煊,去掉了兩個小時。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唐槐很是疲勞了。
她轉身,進他們的臥室。
臥室裡,還留着景煊的氣息。
但似乎,一切都變了……
唐槐來到衣櫃前,把衣櫃門拉開。
衣櫃裡,她的衣服,跟他的衣服,緊緊地挨在一起。
就像曾經的他們,幸福的擁抱一樣。
一直對自已醫術十分有信心的她,突然惆悵了。
要怎樣才能讓他恢復記憶呢?
唐槐把他的睡衣拿出來,轉身,就見到景煊站在臥室門口。
她把睡衣給他:“時候不早了,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景煊接過睡衣:“嗯。”
景煊去洗澡後,唐槐到隔壁房收拾牀鋪。
房子很乾淨的,她請了臨時工,一週打掃兩次。
就是牀上的被子,有一個月沒換洗了。
她把牀上的薄被拿開,用溼毛巾,把席子擦了一遍。
收拾好房間後,她抱着自已的睡衣,坐在牀前發呆。
洗完澡出來的景煊回到臥室沒見人,就過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