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被打殘,她寧願出這二十塊錢。
這件事情趙小芳也不敢說什麼,出二十塊錢息事寧人也是好的。
看見吳桂花走了,趙小芳也悻悻的追着往她家的方向跑去。
那兩人走了,喬景生陰沉的臉上頓時就有了笑意。
看見他笑,村子裡的人都跟着笑了,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輕鬆了起來。
“景生,恭喜你做爸爸了。”
“是啊,恭喜恭喜。”
“謝謝大家。”喬景生很客氣的迴應了村子裡的人。
這時有人好奇的問了喬景生一句:“景生,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小青生的是男娃還是女娃呢?”
“是寶貝閨女。”喬景生說閨女的時候,還特意在前面家了寶貝兩個字。
在村子裡,生了女兒原本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但是喬景生這樣說的寓意很深刻。
就算吳小青生的是女兒,在他眼裡也是寶貝,他做父親的都是這樣的態度,村子裡的人自然不能什麼閒話。
於是,一個個都笑嘻嘻的祝賀他:“女兒好啊,跟小青一樣聰明賢惠,是福氣。”
“對對,不管兒子還是女兒,長大了有出息又孝順那就是福氣。”
“景生,你家閨女將來一定能跟小青一樣有大作爲。”
這些話,雖然帶着一絲恭維,但喬景生喜歡聽。
尤其聽到她們說他的寶貝女兒將來會跟吳小青一樣的時候,喬景生就更高興了。
他早就說過,希望吳小青能給他生一個跟她一樣可愛的女孩。
現在夢想成真了,怎麼能不高興,如此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更深了些。
“媳婦,咱回去吧。”隨後,喬景生轉身扶着吳小青就要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這時,喬氏跟李翠娥一邊往回走,一邊跟村子裡的人說客套話:“我們先回去了哈,到時候來我家喝喜酒。”
“好的,一定會的。”
不一會,吳小青那一家子已然走遠。
村子裡的人卻盯着那一家子忍不住感嘆了起來:“這真是奇怪的一家子,別人家都是生了兒子才辦酒,整個村子,也就只有他家生了女兒還這樣大肆操辦。”
“所以人家有福氣啊。”村子裡立馬就有人反駁了起來:“你看看人家李翠娥跟吳志剛,要不是因爲生了小青,哪裡會有這麼好的日子過,要我生個小青那樣的女兒,我也願意大肆操辦。”
“說的也是這個理。”
於是乎,村子裡的人都覺得,果真是不能瞧不起女兒纔對。
不管兒子還是女兒,將來長大了有出息,又孝順,那纔是真的有福氣呢。
要不然,像李冬菊生個兒子有啥用,現在還在牢房裡連晚年都不得安生,那樣的兒子還不如不生呢。
有了強烈的對比,大家都覺得,往後啊,不管兒子還是女兒,都必須平等對待,關鍵是長大了要懂事,要孝順纔有用。
——
李冬菊去集市裡抓安胎藥回來,卻看見吳小青家的拖拉機停在了馬路邊上。
她記得,自從吳小青被吳桂花推倒在地之後,她家的拖拉機就被開到醫院去了,好幾天都沒有看見。
今天突然停在這裡,怕是回來了吧。
李冬菊心裡一喜——那吳小青的屍體是被運回來了嗎?
吳小青那天流了那樣多的血而且還是個孕婦,受了如此嚴重的傷,肯定是活不了吧。
這樣想着,李冬菊笑容滿面的往村子裡走去。
走到鄉間小路上,卻看見張氏家門口圍了很多的人在交頭接耳的議論着什麼事情。
李冬菊想着,肯定是因爲吳小青家的事情,那些人才聚在一起的。
去問問她們或許能知道吳小青究竟有沒有死。
本不需要經過張氏家的李冬菊,爲了打聽吳小青的事情,愣是繞着往張氏家門口走去。
李冬菊走了的很快,沒多久她就來到了張氏家門口。
“你們是不是在議論吳小青的事情?”李冬菊一過去就詢問了起來。
衆人扭頭朝她看來:“對呀,你咋知道?”
“我看見她家的拖拉機停在馬路上,猜的。”
“你跟吳小青家不是向來不對付,你咋這麼關心她的事情。”
哼!
聽了那人的質問,李冬菊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吳小青家的好事她自然是不關心的,但她家的壞事她自然要盯緊一點。
不過,李冬菊並不會將她心裡的這些小九九給說出來。
只尷尬的笑着說道:“我只是想知道那吳小青死了沒死,要是死了,那屍體不能進屋吧,不管咋說,吳小青這是死在外邊的人。”
這是村子裡的風俗,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能進屋的,不然對主人家不好。
李冬菊這麼一說,立馬就引來了羣嘲:“李冬菊,依着你家跟吳小青家的過節,你怕是盼着人家吳小青不好過吧。”
要說那張大勇,完全就是自作自受,他自個不做那偷雞摸狗的違法事情也不會坐牢。
吳小青舉報他也是爲民除害。
偷電纜那可是侵犯人民利益的事情,所以張大勇就算坐牢了,村子裡也沒有幾個人同情他。
只不過大家都不會當着李冬菊的面說出來,不想捅她的傷口罷了。
聽到村民這樣說她,李冬菊不以爲然的說道:“我爲啥要盼她好,我恨不得她去死!”
既然她的心思都被人看穿,李冬菊也就不隱瞞了。
要不是打不過喬景生,吳小青早就被她虐上千百遍了。
張氏鄙夷的看了李冬菊一眼,隨後纔對她說道:“很可惜,你的願望落空了。”
李冬菊吃驚的看着張氏:“吳小青沒死?”
“沒死。”
“可吳小青不是流了那麼多血嗎?”怎麼會沒死,真是不甘心啊。
“流血是因爲要臨盆了,誰生孩子的時候不流血呀,真是。”
張氏這話一說,李冬菊徹底的無話可說了,明明是豔陽天,卻覺得渾身冰涼。
好好的心情也一下子就變得一踏糊塗。
她心心念唸的盼着吳小青去死,誰知道,那個賤骨頭竟然好好的活着,老天爺啊,真是瞎了眼。
憤怒之餘,李冬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