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勇面如死色的看了李冬菊一眼,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
李冬菊從來都沒有在張大勇的臉上看見過如此悲傷的表情。
“大勇,到底咋了,你告訴媽啊!”
李冬菊急的嘶吼了起來。
那公安不想讓李冬菊在這裡吵鬧,便將張大勇的情況告訴了她:“同志,張大勇偷電纜證據確鑿,因情節嚴重,判20年有期徒刑,並且沒收全部財產!”
“啊……”李冬菊兩眼一翻,整個人都暈倒了下去。
“同志!”看守所的公安看見李冬菊暈倒了下去,趕緊走過去扶住了她。
“媽!媽!”
張大勇看見李冬菊急的暈倒,情緒終於表露出來了。
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的,不知道悲傷,也不知道難過。
現在卻突然反應過來,他要坐20年牢!
“張大勇同志,你媽我們會派人照顧。”說完押着張大勇就要走。
張大勇卻崩潰了:“你們沒看見我媽暈倒了嗎,我家就我媽一個人,我要是坐牢了就沒人照顧她,沒人照顧她了,你們聽到了沒有,你們放我出去,我要照顧我媽!”
張大勇說話的時候,眼淚鼻涕都流了一臉,整個人看起來好不狼狽。
“現在知道要照顧你媽已經晚了,當初違法的時候,咋就不想到你媽?”
張大勇縱然情緒激動,可被公安這樣一說,徹底的啞口無言了。
他看見有公安將李冬菊背起來說是也要送去醫院。
隨後,他也被押走。
張大勇就像個傀儡一般被公安押着,他這一輩子,毀了!
他現在25歲,坐20年牢出來就是45歲,將來出去之後一把老骨頭還能做什麼,娶不到老婆,沒有孩子。
他張大勇就要斷子絕孫了。
一想到這裡,張大勇恨不能去死。
他試着咬舌自盡,結束這漫天的痛苦,可是腦補了一下咬舌頭的痛苦感覺,一下子又慫了。
咬了兩下卻沒捨得用力,最後只能勸服自己繼續苟活在這個世界上。
——
李冬菊從醫院裡回來之後,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
整個人處於一種懵懂的狀態。
家裡的財產也全部都被沒收了。
享受了幾個月的榮華富貴,現在卻一下子回到瞭解放前。
但這都不是讓李冬菊最難過的。
最讓她難受的是,她的寶貝兒子被判了二十年。
二十年啊,等到她的寶貝兒子出來之後,都四五十多歲了。
“嗚嗚嗚……大勇啊,我可憐的大勇!”
“老天爺,你咋這麼殘忍呢,大勇他還是個孩子,他還是個孩子啊!”
“二十年,他咋能承受的住!”
一想到張大勇要在牢房裡待二十年,李冬菊就覺得心痛的難以呼吸。
哭着哭着,李冬菊突然就跪在了地面上,將腦袋埋在她的膝蓋間。
要知道,當年她可是村子裡的首富啊,曾經那樣風光,現在咋就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吳小青!”
李冬菊喊出吳小青名字的時候,驟然擡起頭來。
雙眼染上了一股殺意。
下一秒,李冬菊起身就往廚房裡衝了進去。
等到她從廚房裡跑出來的時候,李冬菊的手裡已經多了兩把菜刀。
“吳小青,你不讓我家大勇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家大勇既然去坐牢了,那麼你就給他賠命吧,我要殺了你!”
李冬菊拿着兩把菜刀,雄赳赳氣昂昂的衝出了門外,她已經將所有的怨恨全部都怪罪在了吳小青的身上。
如果不是吳小青去舉報她家大勇,他根本就不會坐二十年的牢!
“吳小青,從今天開始,我李冬菊跟你勢不兩立!我要你一屍兩命!”
一想到將吳小青砍死了之後,吳小青肚子裡的孩子也會跟着喪命,李冬菊就呲牙咧嘴的笑了起來,
然而,那種笑意達不到心裡,終究還是因爲張大勇坐牢的事情讓李冬菊沒辦法打心眼裡的開心起來。
幾分鐘之後,李冬菊衝到吳小青家門口,手裡拿着刀,像個潑婦一般指着大門口叫囂:“吳小青,你個雜碎,給我滾出來,老孃今天跟你拼了!”
李冬菊這一聲吼,附近的村民幾乎立即的都湊過來看熱鬧了。
“咋回事啊這是?”
“不知道啊,這李冬菊好似發瘋了一樣,也不知道跟吳小青發生了啥過節。”
村子裡的人正好奇,吳小青在喬景生的攙扶之下緩緩的走了出來。
此時的李冬菊,看見吳小青就失控了。
“吳小青,你個雜碎,是你害我家大勇坐牢的,你害的他好慘啊!”
“李冬菊,你沒聽說過蒼蠅不叮不縫蛋嗎?你們家張大勇要是不偷電纜,我也沒辦法舉報他不是。”
吳小青這話一說,周圍的人羣裡立馬就炸鍋了。
“喲,張大勇偷電纜啊!”
“我就說,這張大勇跟開了外掛似的,見天的坐在家裡,卻收入不菲,感情是偷電纜呢?”
“還坐牢了呢,偷電纜的人,一旦被抓住了罪名可不輕,而且不知道這張大勇要坐多少年的牢。”
因爲好奇,周圍有村民竟然問了李冬菊一聲:“冬菊,你們家大勇要坐多少年的牢啊!”
“都是吳小青害的,她害的我家大勇要坐20年的牢,吳小青啊吳小青,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啥要這樣害我家大勇,我要砍死你!”下一秒,李冬菊扛着菜刀就朝吳小青的方向衝了過去。
吳小青微微皺起了眉頭。
此時站在吳小青身邊的喬景生站在門口的位置,突然往地面上一踢,緊接着,有一顆小石子一下子就往李冬菊的膝蓋處打了過去。
“啊!”李冬菊還沒衝到吳小青的面前,整個人就痛呼了一聲往地面上摔下去。
“哐當!”
手裡的一把菜刀哐噹一聲掉在她的脖子旁邊,李冬菊瞬間就睜大了眼睛。
仔細的看了一下菜刀跟她的距離,只有幾釐米啊。
再偏一點點,那菜刀就要將她的腦袋給砍下來。
本身是來砍吳小青的,要是吳小青沒砍到,反而把自己的脖子給砍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那豈不是讓奸人更得意。
李冬菊被腦子裡的這種想法嚇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