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招待客人
堂屋裡傳來父親爽朗的笑聲。
令梅聽到根寶大聲道：“蕭兄弟。你家的菜地不用說，一眼我就能認出來。”
崔經理笑道：“不錯。蕭兄弟家的菜碧綠青翠，中間兩排紅番茄，長勢比其他人家好得太多了。”
“那都是我閨女的本事。”越山驕傲極了。“沒她挑種育苗，咱的菜長不了這麼好。”
崔經理早被蕭家菜折服。今兒個說什麼要來見識見識“科學種菜”的新典範。他連聲笑贊，“青出於藍，青出於藍吶。”
“你們先坐，喝點茶。飯一會兒就好了。我們這邊不比鎮上，粗茶淡飯罷了。兩位別嫌棄。”
“蕭兄弟瞎客氣。我都聞到味兒了。你這兒的菜啊，靈！”崔經理熟絡的給謝根寶倒了杯茶。“今天咱們就嚐嚐正宗的農家菜。”
根寶擡眼見到令梅，高興道：“蕭同學回來啦。辛苦你上山幫咱們找野味了。”
令梅大大方方的和他們打了招呼，笑問根寶：“謝叔叔，怎麼沒讓謝航一起來玩呀？”
根寶笑道：“那臭小子，聽說要爬山就不肯來了。再說咱們辦正事，他想來我都不讓他來。”
崔經理頻頻點頭：“行。這稻花魚自古以來就是貢品。就是養不大，收益小。你要是能養好，咱們雲濤飯店，包圓了！”
蕭越山舉起米酒爽朗笑道：“那就在這裡先敬兩位一杯，咱們合作愉快。”
越山看清楚兩拔菜，驚訝道：“別說，你這麼一分，還真分出上下等了。”
“讀高中？那得多少錢？”他看看令暉令昀，眉頭擰得毛毛蟲似的。語重心長的道，“有錢也不能瞎花。得省着用。”
蕭越山只要照着做，基本出不了什麼差子。
越山滿意道：“好。人多力量大。咱們要趁雲落下來之前，把菜都弄好咯。”
越山昨天才拿到資料，和令梅研究到大半夜。專家就是專家，他們從魚苗的挑選和培育開始講解，連魚塘的大小如何分佈都給畫好了。還有稻田裡要留多少寬多少深的魚苗生活區域，水要多少深，養多少數量的魚，平時喂的飼料，都記錄得十分詳細。
令梅心虛的別過頭。
令暉見他娘都是贊同的神色，只好勉強答應。
笑聲傳進令暉房裡，他煩燥的捂住耳朵：還讓不讓人溫書了？
蕭令梅一個丫頭片子，在外客面前談笑風聲，像什麼樣子？
令昀在姐姐的安排下，已經開始描紅識字，做些簡單的加減法。他彷彿沒聽到外頭的聲音似的，默揹着乘法口訣。
送走客人，越山立馬招集了個家庭會議。
越山理所當然的道：“上高中不就不是爲了考大學？”
這回桂香沒給兒子說嘴：這可是賺錢的大事。簽好合同不能有任何差池。令暉哪能置之身外？頂多幹活的時候，自己多幫着他一點唄。
謝根寶接着道：“價格的事你放心，咱們國營單位，絕不會坑兄弟你。一定是按品質交易，童叟無欺。”
令暉見弟弟一本正經的樣子，嗤笑：裝模作樣。他兩年級時才把乘法口訣背熟呢。
蕭元樑不住點頭，望着令梅滿臉慈愛：“好，好。我家令梅是沒白讀這些年的書。”
崔經理眼裡掠過訝異。沒想到雲來村居然還藏着令梅這般清麗動人的小姑娘。
蕭元樑笑臉一僵。
崔經理配着山葵泥嘗着魚生，嘖嘖稱奇。吃法雖然新奇，滋味堪稱一絕。他感慨萬千：“多久沒吃過這麼好的魚生了？蕭兄弟，聽令愛說，你們要養稻花魚？”
上等的菜總體更大些色澤也更漂亮。
越山還指着閨女道：“還不是令梅，響應國家號召，要用先進的農藥，要事先育苗，我也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令梅堅持要將自家的菜分爲上品和中品兩個等次，價格也不相同，一週送四次菜。每天按實際數量結算。越山覺得女兒有想法又有能力付諸實施，樂見其成。哪裡知道是女兒爲了掩蓋空間蔬菜好過自家田菜的障眼法？
“謝航是我們學校的尖子生。校長可器重他呢。”令梅自然的坐在他們身邊，談起了學校發生的趣事，惹得謝大廚和崔經理樂不可吱。
越山只好讓他爹小心腰板。
令昀忙舉起自己的碗，嚷着：“乾杯，乾杯。”每人的杯子都碰了過來，然後埋頭吃飯。
他笑得歡快：“已經開始準備了。下個月正式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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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根寶尤其喜歡漂亮孩子，讚道：“蕭兄弟家裡的孩子一個頂一個的好。”他給令昀夾了只雞翅，“以後要向你姐姐學習，人漂亮成績好、聰明又能幹。”
越山殺了家裡養的一隻雞，桂香做了道砂鍋悶土雞。最後上桌的就是雲濤二人組期盼已久的草魚魚生。
越山也不追他，令梅更不在意阿公的態度，正勤快的將菜分成兩拔。
越山笑容不變：“爹，你都說了，令梅這些年書沒白讀。要是她能讀得更深更好，再考個大學回來，你說那時候會是啥場景？”
令暉聽得眉頭皺眉，還沒開口就被父親點名：“令暉，你是家裡的長男。沒道理姐姐和娘起早摸黑的幹活，你窩在屋裡看書躲事。今天開始，你一塊兒下地割菜。”
吃完飯，謝經理與越山就各菜品的價格簽定了一份詳細的合同。
“這事交給我們。”崔經理笑道，“咱們飯店有輛麪包車，專門進貨的。你們把菜送到山下路口，咱們的車來接就行了。”
最後就剩一個大問題：“崔經理。這菜怎麼運到店裡去？”令梅本想讓他爹借個三輪車，但是雲濤飯店定下的量比她想得翻了倍。村裡兩輛三輪車都不夠用啊。
令暉目光沉沉的掃了眼令梅，心裡翻滾起不知什麼味兒的滋味。
“明天開始，咱家就要給雲濤飯店送菜了。”蕭爹笑中帶着嚴肅，“你們剛纔應該都聽到飯店的要求。咱們每天至少要送三百斤的菜。平時賣點菜，我和令梅兩個前晚上收割好就行。現在這供應量，需要全家一塊兒下地幫忙。”
今日的午餐是一碟滷紅燒大腸，香濃Q彈；一碟清炒菜心，甘甜清脆；一碟青椒炒羊肚菌，羊肚菌這等稀罕的菌子上桌時就驚到客人了。異香撲鼻不說，咀嚼中，菌蓋裡的湯汁爆滿口腔，滋味像肉又不是肉，即有嚼勁又清脆爽口，沒幾筷子就告光盤。
令梅笑道：“不虧吧？”
越山忙勸他：“爹，您就別摻活了。咱們能行的。”
令梅趁大夥埋頭苦幹，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空間裡的菜堆在各個角落。最後一塊稱重時，她阿公目瞪口呆：“越山，你田裡的產量高成這樣？”
蕭元樑跺腳：“瞎胡鬧。山窩裡飛出個金鳳凰是那麼容易的？醒醒吧。”說完甩手就走。
隔壁越峰家他爹孃聽說大兒子家談成筆大合同，也樂得不行。傍晚見他們一家子連令昀都出動去田裡收菜，蕭元樑坐不住了，跟着一塊兒下了地。
越山心中一動，趁機道：“爹。正好跟你說件事。令梅成績好，人又聰明。家裡進項多了以後，要是錢有得多，我想讓令梅繼續讀高中。”
蕭元樑笑眯眯的道：“我就幫你們摘摘番茄。啊呀，你這兒的菜長得真好。”
蕭元樑驚駭：“大、大學——”
“那太好了。”蕭越山笑不攏嘴。這可省了他許多力氣，可以專心搞稻花魚的養殖了。
“不虧。”越山幫着把菜裝進筐裡，一筐筐的壘在田邊，頗爲壯觀。
桂香先一步回家燒晚飯。家裡男人們這頓忙活下來，得多吃些實誠的東西才行。
中午剩下的魚頭魚尾燒湯，番茄炒蛋多放蛋多放油。過年醃的臘肉切了小半塊炒小白菜，素菜也炒了兩大盤，還蒸了滿滿一鍋子的糙米飯。
結果越山幾人回來，精神居然還不錯。就連令暉也覺意外，累是挺累，但也沒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無法忍耐。一頓飽飯，大夥兒倒頭就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