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小狼崽就蹲坐在蘇瑾棠身邊不爲所動。
祁淮左不禁奇怪道:“今天這小狼崽怎麼不聽話?”
蘇瑾棠見祁淮左都叫不動小狼崽,她不禁又低頭看向它,隨即就發現一件事。
這不就是被鬱子煜’虐待’的小狼崽嗎?
想到這裡,蘇瑾棠就告訴了祁淮左:“這是之前最兇的那隻,它是怎麼了?”
祁淮左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鬱子煜帶走的那隻?”
蘇瑾棠點頭道:“對啊。就是它,怎麼今天這麼黏人?還這麼的粘我?”
祁淮左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生病了?”
蘇瑾棠一聽小狼生病,就着急了起來:“那現在怎麼辦?周圍有獸醫嗎?我帶它去看看!”
說着,蘇瑾棠放下碗筷就去抱小狼崽。
祁淮左見蘇瑾棠惦記着小狼崽,心裡默嘆一聲後,趕緊伸手道:“我抱着它,你先把飯吃了吧。”
蘇瑾棠這才反應過來,兩人都還沒有吃飯。
隨即她看着懷裡活蹦亂跳的小狼崽,見它沒有什麼危險的狀態,就趕緊把它放回後院,然後洗手回去繼續吃飯:“我們吃了以後再去找獸醫。”
祁淮左聞言點點頭道:“行。”
只是等兩人吃完飯後,蘇瑾棠再去找小狼崽的時候,人家已經在窩裡睡着了。
還睡的很香。
蘇瑾棠看着它的睡相有些猶豫道:“它這樣是不是沒事啊?”
祁淮左深深嘆了口氣,也是不知所云:“我也不知道,以前沒養過,沒見過這樣的。”
兩人懵了一會兒後,蘇瑾棠道:“那還是先帶去看看吧,要是後面真出事,就晚了。”
祁淮左沒什麼意見,畢竟只要是蘇瑾棠想的,他都會去做:“好。”
之後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圈,除了中醫館和醫院外,根本就沒有獸醫。
後面蘇瑾棠想了想,才明白過來。
這大城市,現在還沒流行養嬌貴的寵物,怎麼可能會有獸醫店。
最後無奈,蘇瑾棠選了一家中醫店,準備碰碰運氣。
這家店面小,也沒什麼人,就一個老先生在屋裡坐着,蘇瑾棠抱着小狼就進去問道:“老先生,請問你是醫生嗎?老先生睜開眼看了蘇瑾棠一眼,隨即坐起身,衝蘇瑾棠招招手。
蘇瑾棠疑惑的上前道:“怎麼了?”
老先生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指了指她的手,示意她把手給自己。
祁淮左見狀就要去攔蘇瑾棠的手,但沒跟上蘇瑾棠的節奏,她的手已經遞給了老先生。
祁淮左的臉色很難看,伸手就要搶回蘇瑾棠的手,老先生卻開口了:“不就前小產,但孩子只掉了一個,肚子裡還有一個,你們要還是不要啊?”
祁淮左伸手的動作一頓,隨即震驚的看着老先生:“什麼意思?”
蘇瑾棠直接就呆愣住了。
什麼叫流了一個?還剩一個?這孩子還能在肚子裡分開……
不對,異卵雙生是分開的!
想到這裡,蘇瑾棠又驚又喜:“真的嗎?那我們要怎麼保住他啊?!”
祁淮左驚訝回頭的看着蘇瑾棠,一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從古至今,他都沒遇到過,流產只流了一個,肚子裡還剩一個的。
或者,真是他孤陋寡聞了。
老先生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了,因爲不管是神情還是態度,都沒有一點異樣。
祁淮左見蘇瑾棠高興,也就沒有問出什麼掃興的話。
老先生先看了蘇瑾棠一眼,隨即又看了祁淮左一眼,奇怪道:“你們倆是不是兩口子嗎?”
蘇瑾棠一愣,隨即看了祁淮左一眼,也在祁淮左臉上看到驚訝,不禁困惑道:“老先生是什麼意思?他是我老公啊。”
祁淮左也一臉正色,不知道老先生爲什麼這樣說。
老先生笑着搖搖頭道:“不好意思啊。你們兩個一個面無表情,一個興高采烈的,我就沒看出來你們像是兩口子,別介意啊。”
蘇瑾棠聞言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向老先生解釋道:“不會介意的。只是老先生,我老公人就是這樣,你也別放心上胸。”老先生聽了蘇瑾棠的解釋後,連連擺手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既然你們是兩口子,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祁淮左聞言,總覺得老先生話裡有話,他就忍不住抓住蘇瑾棠的手,緊張的問老先生道:“是不是她有什麼危險?!需要怎麼做?你告訴我,我去做!”
老先生見祁淮左這麼激動,趕緊安撫道:“你也別太緊張了,我就是想說說後面她怎麼保養,以及該吃什麼和忌口而已,你們也算是運氣好,兩個孩子沒挨着,不然肯定都沒了。”
說着,老先生轉身就往裡走。
祁淮左見狀,趕忙跟了上去,蘇瑾棠下意識就拉住了他的手。
祁淮左不禁回頭看向蘇瑾棠,困惑道:“怎麼了?”
蘇瑾棠心裡其實還沒有真實感,現在見祁淮左要去,心裡就莫名覺得緊張:“我,我說不出心裡是怎麼的,就想你陪着我。”
祁淮左一愣,隨即拍了拍她的手道:“沒事。”
老先生也沒走遠,聽到蘇瑾棠這樣說,笑道:“剛纔你還那麼高興,怎麼一會兒時間就和你老公互換了?”
蘇瑾棠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剛纔是真的很高興,可現在……有點害怕了。”
老先生點點頭:“我知道你心裡的感受,放心好了,等我把藥給你配好,你吃兩幅,就等着十月懷胎,生下孩子吧。”
蘇瑾棠聽了老先生的話,深深嘆了口氣,這才放開了祁淮左的手。
祁淮左摸了摸她的發頂安慰道:“別擔心,很快就好了。”
說完,祁淮左就去等着拿藥,蘇瑾棠看着他的背影,心裡那股子遺憾,瞬間消失殆盡。
她之前總以爲那個孩子沒了,心裡很是失落。
雖然表面跟個沒事人一樣,但經過這一遭,她算是完全看清自己的心了。
有些東西不是不在意,而已刻意遺忘罷了。
蘇瑾棠深吸了口氣,再慢慢呼了出來,等緩過那個勁兒後,她就安靜的等着祁淮左拿藥。
說來也巧,一身白大褂的祝志明在這個時候突然進來:“秦爺爺,我來拿點藥……瑾棠?”
祝志明驚訝居然在這裡遇到了蘇瑾棠,只是擡眼間,又看到祁淮左後,他就什麼都沒有問了。
蘇瑾棠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祝志明,不禁奇怪道:“你怎麼也來這裡了?你和老先生認識?”
“老先生?”祝志明疑惑的看向秦玉峰:“你指的是秦爺爺嗎?”
蘇瑾棠點點頭道:“是啊,就是老……秦老先生。”
祁淮左原本安心的幫蘇瑾棠守着拿藥,但祝志明來了以後,他也沒那個心思了,直接就上前擋在蘇瑾棠面前,然後意有所指道:“不好意思,我老婆懷孕了,不方便多說話。”
“嗯?”蘇瑾棠直接聽懵了。
她懷孕怎麼就不方便時說話了?
和蘇瑾棠相比,祝志明立馬就聽出了祁淮左話裡的關鍵詞。
蘇瑾棠懷孕了……
祝志明不禁看向蘇瑾棠的肚子,雖然還很平坦,但他清楚,祁淮左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只是他剛開始有了想搶回蘇瑾棠的想法,蘇瑾棠就懷孕了,這讓他十分排斥。
原本一直陽光的一個人,在此刻像是被人用塊髒布擦了臉一樣,明眼可見的黑沉,但和祁淮左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蘇瑾棠看着兩人像是比賽誰臉更黑一樣,頓時壓力山大。
秦玉峰畢竟是過來人,看到兩人這樣,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只是他就不明白了,平時看着挺陽光正氣的一孩子,怎麼就喜歡上了別人的老婆?
而且現在對方還懷孕了,他不避嫌,居然還在這裡和人家老公臭臉起來了。
想到這裡,秦玉峰直接上前大聲道:“要什麼藥就晚點來取,沒看到我現在正忙啊?以後進來見到我這裡有客人,你就等一會兒進來,或者晚一會兒再來。”
明顯趕人的語氣,讓祝志明一愣。
他什麼時候被秦玉峰這樣對待了?之前一直都是噓寒問暖,笑臉相迎的。
雖然祝志明沒想明白,但秦玉峰都這樣說了,祝志明只能低聲應道:“好。”
說完,他偷偷看了蘇瑾棠一眼,就先出去了。
祁淮左看着他走,依舊滿眼戒備,伸手拉住蘇瑾棠的手也緊了緊:“……”
蘇瑾棠就像個瓷娃娃一樣,看完了整個過程,卻一點頭緒都沒有,反倒有點疑惑祁淮左怎麼突然生氣了起來?明明祝志明什麼也沒有做啊。
就連兩人是怎麼'較量'起來的,她也是一頭霧水。
秦玉峰等祝志明走遠後,才衝蘇瑾棠道:“你啊你,現在是當媽媽的人了,還是注意點名聲吧。”
“啊?”蘇瑾棠被教訓的莫名其妙:“你什麼意思啊?秦老先生。”
秦玉峰還想說兩句,卻別祁淮左擋住了:“老先生,我老婆人比較迷糊,她什麼都不知道。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太謝謝你了,以後要是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也麻煩你了。”
祁淮左從秦玉峰看出蘇瑾棠的情況開始,就認定了他的醫術。
自然是準備往後什麼病都往這裡走了,當然,還有蘇瑾棠從懷到生需要的一切東西,他都會找秦玉峰。
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遇到祝志明的機遇很大,所以他才提前打好預防針。
秦玉峰看着蘇瑾棠瞪大的雙眼,信了祁淮左的話,隨即繼續拿藥。
而蘇瑾棠在聽到祁淮左的解釋後,多少猜到原因了,隨即看向祁淮左的眼神,多了一抹愧疚。
祁淮左看到蘇瑾棠這樣看着自己,勾了勾嘴角,上手就覆蓋在她眼睛上,然後對着她耳朵低聲道:“唯愛和信任,是我對你永遠的忠誠。”
蘇瑾棠心悸的同時,眼睛也有些發熱。
她立馬伸手將祁淮左的手掌抓緊,然後笑着回道:“忠於你,惟愛你。”
兩人一股子甜膩,讓一旁已經兩鬢斑白的秦玉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們下次還要這樣的話,就別來了,我年紀大了,有點受不了。”
本來他心臟就不好,怕直接停了。
蘇瑾棠害羞的笑了笑,並沒有將祁淮左的手拿下來。
祁淮左也這樣寵溺的看着對方,完全沒有回到原位的意思,絲毫不受秦玉峰的影響。
秦玉峰無奈的只能儘快的完成抓藥的環節,然後把兩人送走。
只是秦玉峰萬萬也沒想到,他平時不怎麼來人的小藥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他的藥還沒抓完,兩個流氓就痞裡痞氣的進來道:“秦老爺子,我們又來了。”
秦玉峰正在抓藥的動作一頓,隨即不客氣道:“來了就請坐,別礙着我抓藥。”
那兩人顯然也不是來的一次兩次,聽了秦玉峰的話,直接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椅子上,然後道:“秦老爺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今天你還不還錢,你這店,就得是我的了。”
秦玉峰聞言直接就冷哼一聲,不慌不忙道:“誰欠你們的錢,你們找誰去,別在我這裡撒野,不然我就報警了!”
那人顯然也習慣,直接聳肩道:“秦老爺子,你要報警就報吧,咱們這屬於民事糾紛,警察可管不了。但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就倒是可以讓這變成刑事糾紛。”
秦玉峰一下就火大了起來:“嚇唬誰呢你?有本事你就來啊,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也不稀罕你們留情了,要你就把我送走,要你們就趕緊滾,他秦曉赫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
兩人見怎麼說,秦玉峰都不聽,也沒耐性了,舉起板凳就要向秦玉峰砸去。
蘇瑾棠看到這一幕,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小心啊!秦老先生!!”
秦玉峰瞳孔一縮,卻並沒有躲開。
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覺得不會砸到他?
祁淮左的動作卻比那流氓快一步,他前腳剛不椅子扔出去,後腳祁淮左就給他踢碎了。
衆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椅子的殘肢。
祁淮左即便把椅子踢成這樣,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對方根本就猜不透他腿疼不疼。
可不管祁淮左疼不疼,那兩個流氓都嚥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