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柳蹙眉,看着眼前的年輕人:“你要做什麼?”
看她沉了臉色。
江陵趕緊搖頭,慌忙解釋:“你別誤會,我沒其他意思,我就是有些事情想問你。”
“什麼事情?”溫柳對他的戒備心還沒消。
江陵撓撓頭:“我請你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說,我沒別的意思,我主要是想問你賣那些東西的事情。”
“你也看到了,我也進了一些貨,前幾天你不來的時候,我賣的還行,今天你來了,我根本沒賣出什麼東西,實不相瞞,這些都是我跑到羊城那邊進的貨,據他們說,在當地賣的也不錯,那些大公司裡的人,可喜歡這些了。”
“我原本想着,你在這裡賣的不錯,我也總能賣出去,可沒想到……”
這人倒是也好笑,來找她一個競爭對手問怎麼賣的快?
正常人都不會告訴他。
溫柳靜靜的看他一秒鐘:“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江陵沉默了,車子擋在她面前,懊惱的皺了一下眉頭:“對不起啊,我是看你不來了,還以爲你不出攤了,所以,才找了這批貨。”
“我能賣的東西你也能賣,我不會因爲這個生氣,不過要讓我教你怎麼賣的快,我不會教你。”溫柳冷淡的丟下這話,然後扭了一下車頭錯過他騎車回家。
江陵看着那個背影怔住幾秒鐘,忽然喊一聲:“我叫江陵。”
溫柳聽到他的喊聲了,但是沒回頭。
不是江陵拿的貨有問題,而是,紡織廠服裝廠這邊的女工人都被她養刁了口味,要是知道,她小院出來的護膚品還有口紅這類的東西,都是後世活了很久的經典品牌,顏色,護膚品的質地,口紅的顏色,滋潤度,這是差了幾十年的工藝的。
再加上來她這買東西,她還負責給化妝,修眉之類的,時不時的還會講一些護膚小知識,相比江陵只賣產品,那大家自然更是願意買她的。
溫柳剛剛騎車到村裡,剛進蕭家莊村口,便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村口。
那個身子每天和溫柳同眠共枕,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趕緊下車:“你怎麼在這裡?”
蕭敬年接過車:“上車。”
溫柳蹦到後面的座位上,手抓住他的腰身:“你又不放心我啊?”
蕭敬年沒說話。
溫柳自顧自的說道:“路上還好,沒什麼人,就是太黑了。”
“下次不準回來這麼晚,不安全。”蕭敬年低聲道。
“嗯,我儘量早點回來。”
這會都是大家吃飯的時間,村裡不少人端着飯碗在外面吃,看到蕭敬年載着溫柳過去,等她倆騎車一過去,背後便有議論的聲音。
“敬年倒是和他媳婦關係好。”
“這上次都差點跟她媳婦去溫家生活了,關係能不好嗎?”
“溫柳長得好看,性格也好,這誰看了不喜歡,也就是張小翠,沒事總找媳婦的事情…”
晚飯是蕭敬年做的,味道雖然沒溫柳做的好吃,但都是好材料,也差不到哪裡去。
溫柳晚上洗澡的時候,特別看了一眼某人:“今天不用送水。”
蕭敬年那哪裡是給她送水啊……
即使不讓送水,這吃素習慣的人,一直吃素沒問題,可一開了葷,那就再也不想吃素了。
深夜。
溫柳低聲道:“小星兒還在。”
“她睡了,不會醒。”
溫柳臉紅,推搡他一下:“你先把她送到小月兒房間裡,不然,不讓…”
蕭敬年到底拗不過她,快步把小星兒的小牀推到小月兒房間。
溫柳纔剛喘口氣,那人又回來了,根本不給她什麼逃避的機會。
不過到底蕭敬年也知道她最近累了,只是來了一回。
給她簡單的清理了一下,然後有力的胳膊抱着她。
溫柳小聲嘟囔道:“熱不熱啊,熱死了,你鬆開我點。”
蕭敬年稍微鬆開點,一會隔壁又搭在她的腰上。
溫柳原本想把他的手拿下來,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僅僅停止了自己拿開他手的動作,反倒是握住了他的手,仰着頭,看着那個英俊又充滿男人味的人:“蕭敬年,你能不能答應我個事情?”
蕭敬年垂眸,手指繞着她的長髮:“什麼事?”
溫柳糾結了一瞬間,她原本計劃這去大城市這種事情,只計劃了自己,並沒有把這個便宜丈夫考慮在內,可現在……
她都把人睡了,不得不考慮。
蕭敬年注視着溫柳,沒錯過她的表情,他媳婦好像有很多秘密,那些秘密,她不想說,他偶爾想問,但更多的時候是覺得如果能永遠這樣就好了。
搭在溫柳腰上的那隻手,握着她手的力道重了一分,翻身整個身子俯在溫柳身上。
溫柳猛地被籠罩他身下,眼前是麥色的肌膚和一張沒有死角的臉,原本正在腦子裡組織語言的她,頓時腦子有點卡殼:“你你怎麼了?”
蕭敬年微微低頭。
兩個人距離更近,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塊。
溫柳原本想說她要去趟羊城的事情,可這會,被男人這麼蠱惑着腦子裡關於事業的大計瞬間煙消雲散。
“媳婦,不離婚。”
就當溫柳腦子裡無數帶了顏色的想法突然聽到一句低沉的聲音,這道聲音裡甚至還帶了點委屈和不安。
溫柳瞪大眼,難道他做這麼誘惑人的模樣,就爲了告訴她不離婚?
再看一眼那寬肩窄腰,最重要的是那張臉,她沒事離婚做什麼?
“我沒說離婚啊。”溫柳道:“你誤會了,我不是在縣城做點賣東西的事情嗎?我之前一直就是找附近的人拿的東西。”這是她之前給蕭敬年的解釋,畢竟她幾乎每天都要去縣城,還是找個合理的理由好。
不是離婚,蕭敬年暗自鬆一口氣:“嗯。”
“這樣利潤太小了,我聽說別人都是在滬市和羊城那邊,那邊經濟發達,開放後,都說一天一個樣,所以,我想去一趟,一是見見世面,而是看看能不能去源頭進貨,這樣利潤也高點。”
蕭敬年之前在隊裡,平時也有看報紙的習慣,開放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也聽戰友說過羊城那邊的人生活好了。
可他沒想到,溫柳竟然有這個心思。
溫柳看着蕭敬年沒說話,反倒是蹙起了眉頭,心臟也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