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柳不得不承認,蕭敬年的話讓她心動了。
一直住在溫家並不是長久之計,溫家的其他人顯然都不願意分家,若是因爲她分家了,這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需要溫家人爲她付出太多,畢竟,她根本就不是原主。
男人盯在她身上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不容人忽視。
溫柳沉默一會開口:“你讓我考慮考慮。”
蕭敬年認真的看着她:“嗯,明天我再過來。”
等蕭敬年走後,溫母道:“你也不留敬年吃個飯,我看敬年這小夥子不錯,兩口過日子哪能不拌嘴,何況這次的事情也不是敬年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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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柳回來的晚,晚飯是溫母做的,捨不得放油鹽更不要說肉蛋了,溫柳沒吃多少照顧孩子吃完,又是一番洗漱,等孩子都睡着了,她還沒睡。
手裡捏着那厚厚的一疊錢幣。
若是能單獨一個院子,那麼,她做各種事情也方便許多,這個時代正是遍地黃金的時代,在溫家對她的限制太多了,連給孩子吃的喝的都不能盡心。
何況,就她觀察下來,蕭敬年這個男人比大多數男人好許多,最起碼不大男子主義,今天一天,小星兒基本上都是帶着的,即使做什麼事情不太熟練,他也在認真做。
也沒見他抽菸,身上的錢也都交給她,能在她和張小翠這件事情上果斷分家另蓋房屋,這樣不大男子主義,能幹,沒什麼不良習慣還上交錢又不愚孝的男人別說在現在難找,就是在後世也難找。
月光順着小小的窗戶灑進來,溫柳暗自在心底下了決定才閉眼睡過去。
第二天清早她醒來的時候,一出門便看到一個穿着短袖的男人正在挑水,胳膊上的肌肉線條流暢性感。
溫柳還沒看幾眼便聽到溫母的聲音:“敬年,你腳不舒服就坐下吧,一會讓他倆挑。”
“我閒着也沒事。”蕭敬年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溫柳。
那張冷峻的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那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暴露了他的內心。
溫柳伸個懶腰進了廚房,做了一個雞蛋麪湯,又炒了個豆角和油麥菜熱了一下溫母蒸的饅頭,她正準備再煮幾個雞蛋的時候。
男人放下了挑水的扁擔,靠在廚房門口:“媳婦,你考慮好了嗎?”
溫柳聽到男人的稱呼差點把手裡的雞蛋給摔了,臉色一下紅了:“你亂叫什麼?”
蕭敬年心底劃過一絲疑惑:“媳婦啊。”
溫柳對上他不解的眼眸,也對,是她反應過激了,她現在身份上倒真的是這個男人的“媳婦!”
理好情緒看着他:“沒事,我想好了,我和你回去。”
溫柳的話音剛落,胳膊猛然間被男人抓住:“真的?”
這猝不及防的靠近,溫柳可以清晰的看清楚男人額頭上的薄汗:“真的,不過我你說的話要算話,如果半年後,我覺得不合適,我還是會選擇離婚。”
“嗯。”蕭敬年應一聲然後又道:“肯定讓你滿意。”
男人盯着她,低沉的聲音掃過耳廓,似乎連呼吸之間的熱氣都能感受到,溫柳有點彆扭:“好了,我要做飯了,你身上都是汗,趕緊去擦擦。”
說完慌忙的從他手上的鉗制下掙脫,趕緊把雞蛋下進去。
吃飯的時候,連續來了兩次都沒上餐桌的男人,這次終於吃上了溫家的飯。
看着人齊了,溫柳開口道:“娘,我下午帶孩子回去。”
溫母看着兩個坐在一起的人,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她也是不希望女兒真的離婚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好,想回去了就回去,這敬年也退下來了,你倆回去好好過日子,別生氣。”
溫父就沒溫母那麼好說話了,看着蕭敬年:“回去我女兒再受了委屈怎麼辦?這些日子發生什麼事情,你應該也瞭解了,你娘不喜歡柳兒,你一個大男人,能事事向着柳兒?”
蕭敬年立刻表態:“前天我已經和家裡說好了,我和柳兒分開單獨過日子,我已經找好地方蓋房子了。”
溫母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樣也好,分了家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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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父一聽他要另外蓋房子和溫柳單獨過,原本還有的不滿也消失:“嗯,這樣是個不錯的法子,那你們這段時間住什麼地方?”
“村長家的老宅沒人住,這段時間我們先住進去,等房子蓋好搬進新房裡。”
蕭敬年已經安排好了,溫父聽了也沒什麼異議:“吃飯吧,什麼時候蓋房說一聲,都去幫幫忙。”
溫大嫂原本心裡還在想溫柳終於走了,可還沒開心幾秒鐘聽到蕭敬年說的,要另外蓋房子心裡一下子酸了,溫柳這是什麼好運氣,她憑什麼過的這麼好?
不過也沒人在意溫大嫂在想什麼,溫柳做的飯好吃,就連着炒個青菜她比別人炒的有滋有味,大家都在埋頭吃飯呢。
溫柳說了要跟着蕭敬年走,吃過飯就收拾東西,東西也不多,最多的是孩子,其他的溫柳平日用的多是小院裡的東西,這會又放進小院裡。
蕭敬年騎着洋車把她的東西都帶走,又趕了娟嬸子家的牛車。
把孩子一個個的抱在牛車上,幾個小孩雖然對蕭敬年還不熟悉,但到底是血脈相連的人,這會已經不像昨天那麼牴觸了。
溫柳也坐了牛車,衝着站在門口的溫家人揮揮手:“爹孃,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們。”
溫母看着溫柳:“回去好好過日子。”
溫柳應下:“你們回去吧。”
牛車緩慢的向前,溫家人在門口站了一會也都回去。
溫大嫂心裡有點高興,但溫強和溫晨高興不起來,等大人一走,溫強落寞的說道:“小姑一走,我們又沒肉吃了。”
溫輕也垮了小臉:“也沒大白兔和麥乳精吃了。”
溫俏託着腮:“我捨不得小姑。”
溫家的小孩一個比一個喜歡溫柳,這會溫柳走了最傷心的就是她們。
溫柳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在溫家的孩子心中擁有這麼高的地位,她此時正在打量前面趕着牛車的人,蕭敬年那模樣,即使趕着牛車,脊背也是挺直的,寬肩窄腰,看着可真不錯……
“娘,你在偷看爸爸!”
溫柳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慌忙的去收走視線,可還是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