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張丹讓我給你的。”
一封信被他裝得皺巴巴的,溫柳打開看了一下,不同於上次張丹來信的憂愁,這次明顯是喜氣洋洋,信裡全是在感謝溫柳,然後順口提了一句她有沒有什麼新的產品,能不能這陝城就她一個人賣。
溫柳看了看,把信收起來,等吃過飯,劉晴和怪老頭送幾個娃去學校。
小月兒二娃三娃還想親近一下她們娘,可惜溫柳沒時間,等人散去,看了一下江陵拿過來的單據。
破爛提包裡,不少的錢。
溫柳算了一下,先把江陵的錢結給他。
這趟賺的錢不少,還有些是匯過來的,她還沒查,但江陵記錄得清楚。
“這次你的小命都快丟那了,你還要跑嗎?”第一次讓江陵出去就遇到這種事情,溫柳也很無奈。
要是江陵真被嚇到不跑了,她手裡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畢竟江陵倒買倒賣也幾年了,比大部分人見識還是多一些。
江陵喝了點酒,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你說的什麼意思?”
“我當然要做了,你不知道,那報紙一出來第二天,我看着那報紙有多激動。”江陵說着傻笑:“這可是我做成的。”
溫柳問了一句,江陵開始滔滔不絕地講在陝城發生的事情。
有些是她沒聽過的,溫柳也沒什麼不耐煩,靜靜地聽着。
一直到他趴在桌子上快睡着,溫柳讓蕭敬年和溫二哥把他放在沙發上搭上一個毯子睡覺。
又去廚房熬了醒酒湯。
端出來給蕭敬年:“把小星兒給我,這醒酒湯你喝了。”
小月兒已經會走路了,搖搖晃晃正是不好帶的時候,扯着自己的身子要到處走。
溫柳囑咐溫二哥:“我煮了不少醒酒湯,二哥你也去喝一碗。”
溫二哥去廚房端了一碗,看着蕭敬年:“這我好歹是客人,我妹不給我端一碗,倒是心疼你的很。”
蕭敬年喝醉了,也端坐在那,目光追隨着溫柳,聽到溫二哥的話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溫二哥看得牙酸,他和媳婦感情都夠好了,這遇到蕭敬年和溫柳還是甘拜下風。
溫二哥這趟回家已經兩三天不開門了,喝了醒酒湯就趕緊去開店了。
倒是江陵一覺睡到天黑,溫柳留了他吃了一頓晚飯。
她做飯好吃,就是一個涼拌黃瓜,經過她的手,那味道也大有不同。
江陵根本不猶豫就答應下來。
晚上吃飯,許樂也下班回來,因着那個盜版的店鋪,她吃飯都是鬱悶的。
“我下班的時候,鄭瑤過來了。”許樂說起來牙根癢癢:“她說是來找店裡的員工玩,私下裡說,那邊開的工資高,要挖人呢。”
“幸虧溫柳姐你人好,轉頭別人告訴我了,要不是她在咱們店裡待過,別人能給她開二百塊錢一個月的工資嘛。”
“不安好心的。”
溫柳聞言挑眉,二百塊錢的工資的確是不低了。
“好了,別生氣了。”溫柳給許樂夾菜:“我讓劉晴轉告你的話,你想了沒?”
許樂一僵,搖搖頭:“我這心裡有事,只顧着生氣了,還沒想。”
“氣沒什麼用,想法子才重要,鄭瑤過來不就是讓你生氣的,你再氣下去就如了他們的意了。”
許樂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點點頭。
因爲那邊開業的事情,溫柳店裡的生意還是受了很大的影響。
許樂想出來的法子,也是便宜一些,和他們價格競爭。
價格低了肯定會吸引一部分顧客過來,但是這不是溫柳想要的。
她考試結束了,現在成績不出來。
溫柳又想到上次登報紙帶來的效果。
想了想開始提筆寫信。
說是信,其實大部分談的是“變美心得”,溫柳後世看過不少化妝護膚美容穿搭這些,寫的時候不說是信手拈來,但對她也不難,一上午一篇文章寫完。
先沒着急回家吃飯,溫柳讓蕭敬年跟着他去報社一趟。
他去的時候,王主編還沒下班,正在辦公室看稿子。
聽到敲門聲:“進。”
擡眸看到來人,他下意識地皺眉,轉瞬又想到,他把那優惠券拿家裡,她媳婦去逛了一圈誇得天花亂墜的,這溫柳到底有什麼魅力,能俘獲那麼多女人的心。
不對,就連那向來眼高於頂的鐘鳴也爲她說話。
“你怎麼來了?”王主編道:“先說好,不打廣告。”
溫柳一副看不出他的不耐煩的模樣,笑意盈盈:“不是來找您打廣告的,我來投稿,想讓您看看,能不能登報。”
王主編皺眉。
來投稿這事安利說也不是直接找他的,不過這人都上門了,就是不給她面子,鐘鳴的面子也得給一點。
王主編接過來,看了一下。
溫柳的文筆比他想象中的好,但是看到裡面的內容,講得技巧,眉頭越皺越深。
最後道:“報紙上不是登這事的,你說的那些變美的法子,有多少關注…”
話沒說完他突然想到了溫柳採訪那報紙,不僅賣脫銷了,後續還有讀者陸續來信說能不能讓她多上報紙。
溫柳看着他的臉色:“王主編,我平時也看報紙,那報紙上關注的都是民生,國家大事,是很少有這種內容,但我們這不是日子越來越好,大家對美的追求也越來越高,咱們國家不是還出了雜誌,賣得也很好,這說明,大家是有這個需求的。”
“我知道您有許多顧慮,這個投稿,我放在這,您要不然在報社再找其他編輯問問,看看其他的意見。”
溫柳說話並不強勢,王主編心想自己應該拒絕的,但是又猶豫了,上次溫柳那期反饋太好了,來信很多。
沉思一會:“你先回去吧,明天給你結果,明天等不到就不用等了。”
溫柳和蕭敬年回去。
抓着蕭敬年的脊背:“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蕭敬年道:“王主編這個人上了年紀,頑固,對新事物接受度不高。”
溫柳聽到這心裡涼了半截。
蕭敬年說的這些她也知道,上次能走了迂迴路線是因爲有鐘鳴在說好話,這總不能次次去找鐘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