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一,我在這裡!”
在出站口,少年已經和市府的人分手而行了,他們自有由倫敦市府的人前來接待,而少年則只好辭別一臉笑意的漂亮空乘,和王朝軍這個大漢來到了出站口,突然進入滿眼碧眼金髮的世界裡,少年顯得有些熟悉的感覺,只是因爲自己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了十來年,絲毫不感覺陌生,相反王朝軍卻覺得極爲不可思議,自己竟然跑到帝國主義內部來了?
就在兩人站在出站口不知所措時,突然,遠處接機人員站立的隊伍裡,赫然有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喊着少年的名字,那獨特的漢語在這片滿耳朵都是鳥語的世界裡顯得尤其的突出,少年一眼便看到站在人羣裡的陳麗蓉,隨即便拉着漢子朝外面擠了過去。
沿途那漢子不知道粗魯地踩到了誰的鞋子,頓時就聽到一聲“**”傳進耳中,王朝君猛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叫罵的臃腫男子見一絡腮大漢瞪着自己頓時就沒聲兒了。
“什麼東西,英國佬原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
漢子嘀咕了一句,惹得少年直想發笑,這傢伙實在是太有趣了,敢情在他心裡英國人就是一羣跟我們不同的物種了,總不至於是外太空來的吧,都快趕上長江七號了。
“我的小老闆,你來的倒是挺快的嘛,現在就趕過來了,離發佈會還有好幾天呢,要不我帶你去倫敦的各個地方逛逛?”
陳麗蓉看着短短几個月沒見就變化不小的少年,心裡微微有些詫異,妖孽就是妖孽,長的方式都給別人不一樣,十一歲就長着人家十四歲孩子的身子,心理年齡都快趕上老爺子了。
其實陳麗蓉並不是陳家的嫡系後代,是陳柏然在孤兒院領養的一個孩子,這是當時的一種政治任務,孤兒嘛,後來就稱呼老陳父親,卻稱呼他的子女堂兄堂姐,倒真是有些稀奇。
“咦?這位是?”
看着面前的絡腮大漢,陳麗蓉有些詫異。
“來來,這位是我新找的助手王朝軍王哥,他可是連老爺子都羨慕的人才,王哥,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陳麗蓉小姐,他是老爺子的小丫頭,你可別得罪她,要不然回去告你就夠你喝一壺的。”
“張真一,你--”
女孩子顯然生氣了,竟然當着自己的面編排自己,我有那麼無理取鬧麼我--
“你好,陳小姐,你叫我王朝軍就好!”
“你好,王哥,我就更張真一一樣,叫你王哥吧,以後多多關照!我可也是給這個小資本家打工的。”
“好了你們倆,當着我的面眉來眼去的,不厚道,我可是沒吃飯,餓得緊,趕緊找個地兒吃飯去,今天就嚐嚐英國的大餐是什麼味道,今兒個老百姓真高興啊,鳥槍換大炮,趕來倫敦吃大餐--”
唱着不倫不類的調子,少年一馬當先就朝着大廳外走了出去,不等兩人就直接在門口招了一輛出租車,一口流利的英語隨口就來。
“你們來不來?”
少年朝身後目瞪口呆的兩人大叫道,惹得從旁穿過的乘客紛紛側目不已,兩人頓時齊齊地瞪了一眼便趕緊跑過來,王朝軍極爲認真地讓少年上了後座後便進入副駕駛室,與國內不同的位置顯得有些怪異。
“你們去哪?中國人。”
“恩?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中國人?”
看着身前年紀有些大的出租車司機,少年頓時有些困惑了,難道自己臉上寫着中國人三個字不成?
“哈哈哈,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們是中國人,因爲你們說中國話,我也會,‘你好!’”
不倫不類的老外腔調頓時讓少年有些發笑,不過卻和善地笑了笑,讚賞了幾句,難得碰到一個會說中文的外國佬,儘管只是兩個字,但是在這時節也不容易了,其實他哪裡想得到,在這片開車的師傅,就沒有幾個不會的,隨着中英交往越來越多,有很多的中國人會來倫敦。
“送我們去中國城吧!”
陳麗蓉邊笑着說道,卻不料剛一開口就被少年打斷了。
“不要去這個地方!”
其實這個時候的倫敦中國城並不怎麼樣,不想後世國內的一些人認爲的是個好地方,真實的是收到各方排擠,而且環境不好,內部混亂,少年並不想去看,以前在美國的唐人街就看到過類似的情形。
陳麗蓉見少年有些意興闌珊,便不再堅持,而是隨便說了一處地名,想必是最近才找到的吃飯的地方。
一羣人在一家西餐廳吃完午飯後,便趕回了早就訂好的酒店,順便看了一樣倫敦的街景,看起來的確很震驚,不論是環境還是建築都跟國內的城市無法想必,或許再過二十年後,纔會有城市能有這種景象。
其實在少年心理,看着別人家漂亮的房子和城市心裡並不是怎麼高興,兒不嫌母醜,自己的祖國再落後那也是自己的,別人的再好也是別人的,總有那麼幾分區別。少年自認爲不是肯爲國灑熱血拋頭顱的英雄,但是也希望自己的國家強大富饒,看着車窗外一幕幕極快後退的街頭,心裡不由得有了些感觸。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而逝,四天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了大半,張真一和王朝軍足足在酒店睡了兩天倒時差,隨後便讓陳麗蓉領着兩人在倫敦轉了整整一天,學了些基本的禮儀也一人買了一套出席發佈會的禮服,隨即便準備跟布魯姆斯伯裡出版公司的人見面了。
初次見面,少年心裡充滿了期待。
“hi,尊敬的陳女士,您不向我介紹一下神奇的東方zhangm嗎?”
本還是一臉欠揍的樣子。
雙方在五月的最後一天終於見面了,爲了招待少年,特意在公司的總部開了一個歡迎晚會,而白天一整天的時間都在公司裡向少年介紹出版的事宜和一些發佈會的情況,還要進行短暫的排練,簡直都成了拍電視了,但是按照本的意思來說,這是爲了保護公司和作家的形象,他們可還是第一次出版一本由中國人寫的外語書,而且還是一位十一歲的神奇東方少年。
“您好!本,這就是你一直想見的那本書的創作人,也是我的老闆,來自中國的zhangzhenyi先生。Zhenyi,這位是布魯姆斯伯裡出版公司的副總本-弗雷德裡克先生,也就是當初跟你通電話的那位。”
“很高興見到你,本。”
“oh,mygod!我竟然見到你了,很高興見到你,zhenzhenyi先生,不得不說,你們中國人的名字實在是太難唸了,我到現在還發音不準,請原諒我的失誤。”
“哈哈哈!沒問題,我們中國人的文化博大精深,漢字有幾千年的歷史,你能說出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少年頓時就樂呵了,這傢伙還真是自來熟,赫然的西方個性,不過看來他們的確很看好這本書,難怪再後來原作者一連失敗了十來次後,卻最終被這家名不見經傳的二流出版社看中了這本作品,看來還是有些眼光的。
“好了,本,既然你已經見到我了,那我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明天的發佈會還有這本書的出版計劃呢?我可是對你們公司打算怎麼操作這本書好奇了很長時間。”
西方人並不像國人那樣客套,少年在前世就學會了這種技巧,不拖沓,公事公辦,本立刻就欣喜地發現這位小作者似乎極爲了解自己公司的想法,隨即一行人便走進公司的會議室,遺憾的是,公司的老闆紐頓-卡耐卻不在,而是去聯繫明天的發佈會了,爲了能一炮走紅,他在親力親爲地做着最後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