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是好東西啊。
季兒雙眼一亮,看着桌子上衆多的竹簡,連忙接過來,只是粗略的翻看一下,就能發現其中記載了衆多的可貴情報。
沛縣現如今人口在經過了妖魔肆虐之後,已經銳減到了驚人的不到十萬人的數量,其中青壯年大概佔到了六成的比例。
主要產業爲農業,年產量勉強可以供養沛縣的百姓,但這是農田大規模集中在地主手中,大部分的糧食都被收歸到有錢有勢人的手下,若是將這些問題解決,再將土豆推廣開,或許能半解決沛縣的食物問題以及未來大軍的糧草問題。
沛縣的鐵煉一業倒是有些薄弱,只有一家傳了許久的鐵匠鋪,附近的山中也沒有發現多少礦脈。
僅僅憑藉這些竹簡,季兒就能明白蕭禾在後勤管理與情報調查總結方面的才能。
季兒收起竹簡,現在是深夜,白天鏖戰妖魔以及王宇對她的試煉已經讓她精疲力竭了,這些竹簡還是留到明天詳細的看比較好。
老師一句話,該摸魚時候就摸魚,季兒起初還不知道什麼是摸魚,現在倒是能理解一些了。
“這份見面禮,太貴重了,多謝。”季兒對着蕭禾行禮。“閣下在處理情報一道,確實是難能可貴的大才。”
語氣中蘊含的欣賞和感激讓在窩在沛縣中,許久鬱郁不得志的蕭禾聽完後心中爲之一蕩,生出一股暖流,她點點頭,對季兒回禮,正準備起身離開時,季兒疑惑的問道:
“蕭禾閣下不留在此處歇息嗎?這本是你的宅邸,房間我看着還有空餘,時間已經很晚了。”
季兒看了眼窗戶外,已經是深夜了,加上早春時期晚上還有些冷,打更的都被凍回到被窩中了。
“主公?”蕭禾有些吃驚,自己與季兒剛剛成爲君臣不說,君臣還是有別的啊,自己深夜來拜訪已經是很失禮了。
“好了,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沒那麼多講究,你覺得我是禮賢下士也好,覺得我目無君臣也罷,你就留在這裡歇息吧,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季兒打了個哈欠,稚嫩的小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疲累,對着蕭禾招呼一番,自己就回房中睡了。
“閣下,需要我爲您準備房間嗎?今晚是我值夜。”小紅在一邊問道。
蕭禾看着小紅這個看似是季兒侍女實則是夥伴的女孩,笑道:“多謝姑娘,你還是去休息吧,我帶有護衛,她就可以做此事。”
“嗯嗯,那我去看你那些竹簡了,明天正好在晨讀的時候講給季兒聽。”
“晨讀?”蕭禾對這個來了興趣,“主公還有晨讀這種事項嗎?”
“有啊,先生……啊,就是季兒的老師,在其他方面都挺慣着季兒的,唯獨在讀書和練劍這兩件事上要求的十分嚴格呢!”小紅哎呀一聲嘆口氣,接着說道:
“季兒再過兩三天就把儒家的書看完了,接下來就是兵家和法家的書了,那些我都看的是一知半解,也不知道到時候怎麼讀。”
“唉,從季兒讀書開始到現在也就是不到一個月,她看的速度太快了,我已經有些跟不上了。”
“主公讀書只有不到一個月?就已經把儒家的書全部讀完了?!”
蕭禾被這個重量級消息震的整個人向後一仰,瞳孔地震。
這是否有些過於天縱之才了啊!
“讀書快是一回事,但季兒總是有一些奇怪的誤解,比如什麼朝聞道夕可死矣就是,白天打聽到了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必死這種。”
蕭禾聽完眉毛有些抽搐,說道,“請務必讓我日後爲主公陪讀,禾自幼便熟讀百家經典,可爲主公和紅姑娘解圍。”
“喔! 那多謝多謝!”
“小姐,房間鋪好了。”護衛走出來,對着蕭禾說道。
“好,那就先休息吧。”蕭禾打了個哈欠,她也有些困了。
……
大秦會稽郡,這是大秦離東海最近的地方。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天空中飛過去。
王宇擡起頭看向天空,月明星稀,遠處的地平線上泛着銀色的月光,不是有海鷗飛過去,留下一連串的鳥鳴聲,他當年就是從這裡起飛往南美的。
王宇化爲人形落到沙灘上,眉尖微微的挑起來。
這地方……感覺有些怪怪的。空氣中瀰漫着不正常的腥味,這並不是海邊常見的海腥味,而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這股血腥味……
王宇想了想,縮地成寸,幾步之間,踏上了海邊的一處斷崖上,從這裡可以俯視整個會稽郡。
燈火通明,火把亮光,喊殺聲,嘶吼聲,金鐵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王宇眯起眼睛,這是在起義?
白火覆蓋上雙眼,讓他看到郡府的閣樓之中,三個人坐在酒桌周圍,一個人已經沒有頭顱,旁邊,一個面容冷峻,梳着單馬尾,穿着布衣的少女,一隻手中提着那顆頭顱,另一隻手提着一杆通體紫金的長槍。
少女身邊盪漾着讓王宇都感到有些吃驚的氣息。
好傢伙,這個少女要是打起來,恐怕得有五個季兒的戰鬥力了。
王宇覺得這一幕好像有一點眼熟,使了個法子,聽取到了那閣樓中發生的一切。
“叔父,殷通已經被我殺了。”少女淡淡的對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說道,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好像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什麼牲畜一樣。
“嗯,阿羽,將殷通的官印交給我。”
被喚作阿羽的少女解下了穿着大秦郡守服的無頭屍體身上的官印,交給中年男人。
“哦。”王宇明白現在是個怎麼回事了。
據史書,項羽在起義前,會稽郡守殷通曾要求項梁共同商議反秦之事,只不過最後這倒黴蛋被叔侄倆聯手給坑了,頭被砍了,官印也被奪了,會稽也被項梁接管了。
這少女便是項羽了,王宇打量一番,大約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比季兒大了些。
“嗯?”
閣樓中,提着殷通頭顱的項羽突然皺起眉頭,環伺一番。
“阿羽怎麼了?”
“沒什麼應該是錯覺。”
項羽總覺得似乎有人在窺探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