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穆桑藜商定完畢,大族老便和閭離開,身爲大族老的他雖然有超越普通族人的權利,但是有什麼事情也是需要像衆人宣佈一下的。
他不是族長,萬事可以一個人做主。雖然當次特殊時期,凡事從簡,不必什麼事情都和他人商量,但是有些事情該做的還是要去做的。
“唉,簡單的事情,變得如此複雜,那大族老是不是太老了,腦袋轉不過來了?”龍妙琴無聊的伸着懶腰,鬱悶道。
“我也想不到對方聰明反被聰明誤,看來我這智靈師也沒有練到家啊。”穆桑藜苦笑道。
“呵呵,人心複雜,智靈師也不是萬能的,算了,能夠讓翼人族毫無保留的幫我們做三件事,也算得上是一個意外所得,說不定到時候會有用處。”白宇狂笑道。
不多時,閭去而復返,古怪的看了三人一眼,“真想不到大族老竟然願意答應你們這麼多無聊的要求。”
“呵呵,你們大族老卻是是個聰明人,我們這些要求看似無理,但是條條都是站在你們的立場去考慮的,否則以你們大族老的精明,又豈會答應的如此痛快。”
不得不說,閭也是同意穆桑藜的話的,無聲的點點頭後,嘆道,“罷了,事已至此,我先帶你們去關押那些靈師的地牢吧。”
閭心中有事,一路上都皺着眉頭,沒有說話,直到來到那地牢之外,才恭敬道,“明若前輩,晚輩閭奉大族老之命,帶他們三人進去。”
“信物!”過的許久,那地牢之中才幽幽傳來這麼一句話,聲音蒼老,仿若蚊蠅一般低不可聞,卻又清晰異常,當真古怪。
白宇狂三人對視,皆看出眼中的驚詫之意,僅僅聽聲音,就知道這看守之人修爲不凡,說話之間,似舉輕若重一般,給人難以承受壓力。
閭聞言,趕忙拿出一枚靈符,朝着大門丟了過去。又過的許久,靈符倒飛而出,“你們進來吧。”
“多謝明若前輩。”閭說完,帶着白宇狂三人徑直朝着洞府中走去。
甫一進入,白宇狂三人略微吃驚的看了一眼一臉落寞的靠着牆壁之上的老者,這老者當真如風中殘燭一般,似乎只差一步就要死去,就連呼吸都弱不可聞。
閭眼神嚴肅,朝着老者鞠了一躬,方纔繼續朝着前方走去。白宇狂剛剛走出一步,卻又停下,學閭對着老者鞠了一躬。二女見白宇狂如此,自然也有樣學樣的鞠了一躬。
老者忽的睜開雙眼,一道精光一閃而過,哪裡還有半分將死之人的樣子,淺笑一聲,道,“小子,你很不錯。”
白宇狂吃驚的看向老者,卻見後者已然恢復原狀,依靠牆壁之上。
閭也是一臉吃驚的看着白宇狂,這明若老者在這裡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從他知事之時,他就在此處了,現在他已經成爲了銀翼強者,可是對方依舊還在這裡,甚至連對方的修爲都看不出。
就這麼一個神話般的存在,竟然對白宇狂另眼相看,開了金口說話了。
白宇狂趕忙回禮,道,“多謝前輩。”見對方不再有反應,方纔跟着閭一起深入洞中。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閭才站定,指着前方道,“他們就在這裡面了,我就在此等你們的好消息,麻煩你們了。”
自從見到閭以來,三人何曾見過對方如此客氣,頗有些不太習慣,只見對方面色嚴肅,眼神真摯,也就不好說些什麼,點頭便走。
翼人族的地牢頗爲奢華,竟然是一個非常大的戒子空間,用特殊的金屬分割成一個個房間。
奇怪的是兩個相鄰的房間之間竟然視不可見、聽不可聞,根本就無法交流。更加奇怪的事情就是,在那牢房之間,甚至連靈力都無法使出,被關押在這裡的靈師和一個普通之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若一定要說有,那麼也就是身體強壯一些罷了。
白宇狂三人在這囚牢之中,足足呆了一天一夜。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之後,白宇狂三人帶着昂藏走出了囚牢。
二族老閭盤膝坐在通道之中,已經一天一夜過去了,可是他絲毫也不着急,數萬人,豈是那麼短時間就能夠做到的。
猛然,閭睜開雙眼,疑惑的看着前方。一陣漣漪過後,白宇狂四人出現在閭的面前,白宇狂笑道,“二族老,幸不辱使命。”
“這,這麼快?”二族老有些不敢相信,許久沒有反應過來。
“這位是昂藏前輩,我們人類中的帝級強者,我們帶他出來,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們承諾的第一件事已經完成了,接下來該看你們的了。”穆桑藜笑道。
“昂藏?”閭皺眉看向昂藏,後者漠然道,“是,我們會幫助你們的,我出來只是做那數萬人的代表而已。”
“當真?”閭依舊有些不敢相信,哪怕昂藏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哼,你我修爲相當,你認爲到了我們這個修爲,還會有說假話的必要嗎?”昂藏不悅道。
閭略微有些尷尬,確實如對方所說,到了這番修爲,根本就沒有必要說假話。
五人並肩朝外走去,直到此時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莫非在智靈師手中,一件事情就這麼簡單?
“那可是數萬靈師啊,她是怎麼做到的?”閭不時看向穆桑藜,滿眼都是疑惑。後者只是嘴角噙着微笑,並不言語,甚至知道閭不時看向自己,卻也故意裝作沒看見,直接無視。
這不算秘密的秘密,白宇狂三人自然不會隨便向外人訴說,而昂藏心性冷漠而高傲,更是不會也懶得去說。
白宇狂也是到此時才知道,那次的黑夜之中,那個瘋狂顛笑的大統領,不過是昂藏假扮的。至於對方爲何如此,白宇狂問了,結果換來一陣冷笑,搞得白宇狂頗有些鬱悶。
好在有穆桑藜在,她告訴白宇狂一句話,讓後者恍然大悟,“用異常的表現,遮掩自己的真實的想法。”
昂藏的真實想法是什麼,衆人心照不宣,過往之事,卻也不再重提。
五人來到門外,那老者還是保持着原樣,呼吸幾不可聞,昂藏雙眉一揚,一臉忌憚的看着老者,想當初就是這個老者將他給抓回來的,他甚至連放抗都做不到,就被活捉了。
“小子,你先留下。”閭正要出去,老者忽然叫道。在這老者面前,本就顯得很老的二族老就像一個小孩子一般,恭敬聽話的帶着其餘三人走了出去。
“明若前輩有何事嗎?”
“小子,嘯天那個王八蛋可好?”老者的話讓白宇狂彷彿吃了一斤炸藥一般,驚得幾乎就要爆炸開來。
“前輩認識我師父?”白宇狂驚道。
“哼,想當年我在外遊玩,卻也見過嘯天一面,還過了幾招,不過他確實不錯,幾乎讓我沒有還手之力。”老者冷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嘯天是什麼時候的人物?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當然不死奴那個不死的傢伙確實知道,可是除了他竟然還有人知道嘯天,並且和嘯天過了幾招,這樣的人,其修爲不說驚天動地,但是這年紀卻是驚天動地了。
“前……前輩……說的是和我師父……過招?”白宇狂伶俐的口齒都不再清晰。
老者瞥了一眼白宇狂,“那當然,難不成還是你不成?”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之後,白宇狂反而鎮定了下來,稍微收拾一下心情,方纔向對方說道,“我師父說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了,至於是哪裡,我也不知道。”
“他果然去了那裡了嗎?”老者眼中充滿了希冀和落寞的喃喃說道,眺視那並不存在的遠方,老者嘆道,“唉,恐怕我永遠也去不了那裡了吧。”
“前輩,那裡到底是哪裡?”白宇狂好奇道。
“哼,修爲不高,眼光還真不低,那裡的世界不是現在的你能夠知曉的,等你修爲一到,自然會知道。”老者冷笑道。
白宇狂討了一個沒趣,當真好不鬱悶。
卻見那老者又道,“那老小子能夠有你這麼一個隔世徒弟,運氣當真不錯,唉,可惜我翼人族竟然沒有出一個絕世天才,否則哪會有今日之災。”
“前輩……”老者一揮手,“你不必說了,我都知道,你是在想我到底是何人吧?”白宇狂點點頭。
老者嘿然一笑,忽然精神一震,道,“想當初老夫的名號說出去,比起你那便宜師父只高不低,只可惜當初的那一戰之後,再也沒有老夫之名了。”
“前輩,這是何意?”白宇狂奇道。
“哼,你身爲嘯天的徒弟,不妨猜上一猜?”
白宇狂盯着老者看了半晌,忽的叫道,“元神之體?”
“嘿嘿,不錯,修爲不咋滴,眼光跟你師父一樣毒辣,正是元神之體,否則有我在,那些個傢伙豈會容他們如此放肆。”說着老者陡然變得憤怒,脆聲罵道。
“小子,可否答應我一個要求?”老者兀自罵了半晌,忽的朝着白宇狂叫道。
“前輩但說無妨。”白宇狂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