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通道彷彿永遠走不完一樣,幽黑而深,直說道二女口乾舌燥之時,三人猶在通道之中。
“不對,恐怕這樣一直走下去也是白搭。”白宇狂皺着眉頭,停下腳步沉思,半晌之後,他嘆出一口氣,道,“我們又陷入了第二個迷局了,不愧是絕智上人,一環接着一環。”
“怎麼會這樣啊?”龍妙琴嘀咕。
“那這次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局?”;穆桑藜緊接着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迷幻之術。我們走了這麼久,卻依舊是這樣一個情形,除此之外,我想不到還有其他的情況。”
白宇狂這番話說得在情在理,可見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此事。
二女聞言微微一愣,混沌智廊已經幾近無解,這幻術難度亦是不小。想要過這幻術,要麼元神極其強大,要麼就是對幻術有所瞭解,否則想走出去那就是難上加難。
就像上次秦波被白宇狂困在靈陣之中一樣,就是使用了“幻術”就將秦波累個半死。
靈陣,還可以以陣破陣,甚至可以強力破陣。但是這幻術,對他人來說是虛幻的,反過來,他人對這幻術來說亦是虛幻,所以無論你如何使用靈術都無法破除絲毫。面對一個虛無之物,難道你還想將它打成什麼樣嗎?
“那我們要如何過這一關呢?”穆桑藜輕聲想問。
白宇狂搖搖頭,如果白皇在的話,說不定還有辦法,換成他自己可就不行了。嘯天雖然也有關於幻靈術的傳承,但是白宇狂並沒有仔細研究,只是一帶而過,所以對這些也只是一知半解,想要使用,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更別說走出這堂堂絕智上人留下的幻術了。
“現如今就只有靜下心來,看看能不能看破這虛幻了。”白宇狂說道。
幻術永遠都是虛幻的,肉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但是心靈卻不會騙人,如果能夠保證心靈的極度純淨,也許還有機會看透這幻術。
甚至有靈師提出過,一個剛出生的嬰幼兒童放在幻術中,這個幻術起不到任何作用,因爲嬰兒的心靈是最天真無暇的。當然,這也是猜測,可沒有人會真的將嬰兒丟進幻術之中。
說完,白宇狂就盤膝坐在地上,心神迅速沉靜的下來。二女見狀,對視之後,也學白宇狂的樣子,盤膝坐了下來。
三人之中,就屬龍妙琴最難以靜下心來,她性格本就跳脫,讓她盤膝打坐,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否則以她飛龍城公主的身份,哪會到現在修爲也只是區區將級。
剛剛坐下沒多久,她就睜開了雙眼,撫摸着懷中的小獸,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的看着二人。
白宇狂自從進入這紅繩府,就是心煩之事不斷,明明知道這次必定得靜心,可就是無法靜下來。就像是失眠之人,越是想睡覺,就越覺得清醒。
好不容易他覺得自己找到一些感覺,即將遁入空靈之境之時,卻又聽到一陣“咕……”的聲響,感情是龍妙琴的肚子又在抗議了。可是這聲音,也再次將白宇狂拉了回來,讓他無法重新進入那空靈之境。
強忍着不睜開雙眼,白宇狂努力的想要再次進入那種狀態,可是卻一無所得,只好作罷。
剛剛睜開雙眼,卻見龍妙琴捂着嘴巴,做吃驚狀,隨着她的目光看去,卻見穆桑藜身上綻放出翠綠的光芒,隱隱的將她襯托的有些出塵之意。就連眼角的那一粒硃砂痣,也變成了綠葉襯托下的紅花,平添三分美麗。當真有些妖而不豔,美而不媚的意味。
白宇狂張口欲問,卻強忍着心中的好奇,不敢發音,生怕打擾到穆桑藜。甚至還比了一個手勢,讓龍妙琴也不要發聲。
此時的穆桑藜陷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當她閉上眼睛的一瞬間,輕鬆的就進入了空靈之境。她只覺得一股奇妙的溫暖能量瀰漫全身,幾乎就要舒適的發出聲來。
隨着這股能量瀰漫至全身之後,她的心中自然而然的就呈現出一個奇異的畫面,畫面之中一條羊腸小道曲折的穿過一個小樹林。樹林之中,一墩石桌,四把石椅,顯得清幽而淡雅。
這石桌石椅乍看上去如若普通之物,可是在她的眼中,竟然釋放着一絲絲無形的波動,彷彿石桌上的空氣被大火灼燒,而產生的波紋一般。
如此奇妙的環境,在這無形波動之下,反而顯得有些詭異。
穆桑藜心中微動,畫面就繞過了這石桌石椅,繼續朝着前方走去,樹林的盡頭是陡然拔立的峭壁,其面光滑如鏡,不生一物,宛若刀削斧刻一般,甚至反射出一道光線,刺得穆桑藜雙眼有些發亮。
明知這不是真實的,穆桑藜還是不由自主的想退後一步,這麼想,那畫面不由自主的換了一個角度,雖然還是同一個場景,但那刺眼的光芒再也刺不到穆桑藜。
穆桑藜心中惦記白宇狂二人,走馬觀花一樣的觀察了片刻之後,趕忙想到恢復正常,果然她心中但有所想,那畫面如流光一般倒退而出,瞬間穆桑藜就再次感受到自己的身體。
幽幽睜開雙眼,就看到白宇狂盯着她看,一絲紅霞悄悄爬上了穆桑藜的面龐。
“穆姐姐,剛纔你身上發出綠光,那是怎麼回事啊?”龍妙琴天真爛漫,倒也沒有多想,就打斷了穆桑藜的遐想,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醞釀了一下言語,穆桑藜纔將自己看到的場景說了出來。
白宇狂聞言,沉思,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你的暗能了。”暗能之事,白宇狂早就告訴了穆桑藜,只是對方一直感覺不出體內的狀況,所以只好放棄猜想,留到了現在。
“這是什麼暗能啊?怎麼感覺好奇怪的樣子。”龍妙琴本就擁有暗能,而且是屬於攻擊型的暗能,只是她修爲跟不上,威力雖然不錯,但是也算不上頂尖。
穆桑藜也很好奇自己身上的暗能到底是什麼,於是看向了白宇狂,希望從後者身上得出一個正確的答案。
可惜,白宇狂苦笑搖頭,“這暗能千奇百怪,在我們奴主歷史上同樣的暗能幾乎沒有,哪怕是在同一個位置的暗能,其威力都各有不同,完全是不受控制的。所以,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暗能。”
“不過。”白宇狂話鋒一轉,“按照你剛纔所說,竟然能夠看破幻術,當屬於輔助類型的,至於用在何處,恐怕就需要你自己多進行一些研究了。”
看到穆桑藜臉色不帶遮掩的沮喪之色,白宇狂笑道,“彆氣餒,這暗能沒有一個是弱的,關鍵看你是否願意主動開發它,畢竟再好的神器放在手中,不會使用也是白搭。”
穆桑藜聞言之後,眼神微亮,她絕對不是一個蠢人,自然知道這個道理。細想之下,更是覺得白宇狂言之有理。
不等穆桑藜多想,白宇狂接着說道,“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這幻術之眼就是那石桌石椅了,只要能夠移動石桌石椅,這幻術就可以不攻而自破。”
靈陣有陣眼,這幻術如果不是靈師主動打出的,自然也需要一樣東西作爲類似陣眼一般的存在,以支持這幻術的存在。
“這樣吧,桑藜你再靜心試試,我們跟在你的身後,朝那石桌走去。然後,我來想辦法,破除石桌石椅。”
穆桑藜點頭,也不多說,直接閉上了眼睛,有了第一次的鋪墊,這次更是輕鬆,還沒怎麼樣,她已經感受到剛纔那種奇異的感覺了。
按照白宇狂所說,穆桑藜試探性的朝前走了一步。可是一步邁出,那畫面陡然如打破的玻璃一般破碎開來。
穆桑藜睜開眼,苦澀搖頭,“不行,我一走出去,就感覺不到了。”
“這樣,你來說,我來走。”白宇狂想了片刻,道。
穆桑藜點頭稱好,再次閉上了眼睛,畫面再出,這次連白宇狂一起出現在她腦海中的畫面之中,“左前三步。”
白宇狂左前方三步是朝着牆壁的,不過聞言之後,白宇狂想也不想閉上了眼睛,朝着左前方走了三步。三步一過,白宇狂幾乎貼在了牆壁之上,他甚至能夠感受到牆壁傳來的冰冷之意。
龍妙琴甚至驚訝的睜大了雙眼,用力捂住自己的小嘴,這纔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右一步,前五步,左前六步……”
這一系列走下來,白宇狂已經撞上了冰冷的牆壁,可是讓龍妙琴吃驚的是,他就這麼直直的穿了過去,而不是撞到牆壁之上。疑惑之下,龍妙琴好奇的摸了摸身邊的牆壁,竟然是結結實實的,冰冷之意盡顯,絲毫不像是假的。
“怎麼會這樣啊?”抓了抓懷中的靈獸,龍妙琴好奇的想到。
“前三步,左兩步,右前六步,左前三步……”穆桑藜一邊說道,白宇狂就一邊走着,在那牆壁之中穿過來,穿過去,好似他是虛幻的幽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