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雪妃受寵,可不如今的朝陽公主差!”
她冷哼一聲,“皇當年最是鼎盛,宏圖霸業,唾手得來,誰不稱讚?而後宮姐妹三萬,雖不說雨露均沾,也是偶能面見聖顏,但自從雪妃出現,一切都變了。”
皇帝的視線漸漸單一,即便是去別的女人那,都像是一種應付。
當年她初入宮一年,看着盛寵無雙的雪妃,她同樣嫉妒得發瘋!
想到此,她幽幽一笑,“雪妃盛寵無雙,後宮女人各個嫉恨,暗下手的不在少數,但是都失敗了,因爲皇防的太緊,她們根本沒有機會。”
“但……只有你母妃。”柳賢妃雙眼看向別處,眼裡似乎漸漸浮出那人的影子,李清華,她多久沒想起過這人了?她永遠都是一身淺色的衣服,笑着溫婉嫺淑,身帶着書卷氣的女人。
“你母妃原本也是受寵的,後來也因爲雪妃漸漸沉寂了,後來……她不知如何,竟與雪妃交好了,皇見雪妃難得有個聊得來姐妹,並不阻止,還因此多照拂了你母妃一二,卻不想,沒過多久,雪妃便身染惡疾而死。
當時皇悲不欲生,嚴令徹查,最後查到了你母妃身,可憐雪妃臨死前還希望將女兒託付給你母妃,卻被你母妃下慢x-in“duya0害死!”
“你說的都是真的?”
宮抉語速極塊,雙眼如電般射過來,將柳賢妃攝住!他的母妃溫柔典雅,斷不是她說的那樣心機深沉,謀害人命的人!
柳賢妃被他的眼神駭了一跳,隨即冷哼。
“自然是真的,你母妃愛書,每一次都會帶一些書本給雪妃看,又在書的內頁裡染無色無味的毒藥……果真是博覽羣書的才女,手段果然高明,那毒幹到一定程度便沒了毒性,若不是皇及時封鎖徹查,只要再過一兩天,誰也不會知道是她下的手!”
所以……所以父皇才借柳賢妃的手殺了母妃?所以後來他被陷害,父皇才那樣武斷的定了他的罪將他打入冷宮?不,不會的,父皇沒必要假借她人之手shā“re:n,這不合常理!
她的母妃不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是皇姐殺母仇人的兒子!
柳賢妃確實隱瞞了一部分。
沒錯,其實當時皇帝根本沒查出來是誰下的手,而她,身邊有一個熟通醫藥的女官,是父親派給她的親信,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的女官聞到了李淑妃身某種毒花的香味,結合不久後雪妃猝死,才引起了她的懷疑。
她假意與李賢妃交好,命心腹去查找證據,這才發現那染了毒汁的書頁,連夜向皇帝告了密。
皇帝震怒,她便自告奮勇說要齊齊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的女官也會配此毒,她願意爲雪妃,毒死shā“re:n兇手。
皇帝欣然應允,並在事成之後封她爲賢妃,連她算計了宮抉想斬草除根,皇帝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是這些,她不可能告訴宮抉。
“信不信由你,李淑妃死前來問過本宮,本宮直說了,這是皇的意思,她當下便失魂落魄的回去,當晚便死了,本宮可以對天發誓,所說句句屬實!”
宮抉看着她,雙眼森寒,心卻悲如刀攪!
他不由想到母妃臨終前說的那最後幾句話,竟然是這樣的含義。
兩句不要報仇。
一句,是因爲心生愧疚,所以以死償還。
又一句,是因爲哪怕是死,她仍舊深愛那個男人,所以心甘情願赴死!
只是可惜,不能看到你長大che:n-g人……
宮抉感覺整個人好似被巨型的繭包裹着,憋悶的幾乎讓人發瘋!
母妃害了雪妃,又因雪妃而死,卻害皇姐三歲被打入冷宮,纏綿病榻四年……皇姐若是知道他是害了她母妃仇人的孩子……會厭棄了他吧……
回去的路,宮抉好似丟了魂般,生平第一次,他整個人渾渾噩噩,不知所措。
他耳邊一句句的重複着柳賢妃的聲音。
“朝陽公主看重你,是因爲你是她在冷宮相依爲命三年的人,但是若她知道,你母妃是害她落入冷宮的罪魁禍首,也不知會作何感想啊……”
她笑的那樣開懷,“姐弟情深?殿下還是期盼着她永遠不會知道得好,到時候一旦反目成仇,殿下如今可不是她的對手。”
皇姐……會厭棄他麼?
第一次,宮抉駐足在太極殿外,看着那燈火通明的地方,隱約似乎能聽到她的笑聲。
她是那樣的耀眼,在她身邊,便能感覺到無盡的快樂,即便是她身邊的宮人,進進出出時臉都帶着笑意,在這座皇宮,那樣與衆不同。
宮抉站了一會,轉身走向自己的太和殿。
太和殿離太極殿有些距離,但是每一次,宮抉都覺得彷彿一刻鐘到了,因爲能夠見到皇姐,這點路不算什麼,但是這一次,他走在去太和殿的宮道,只覺得這條路那樣長,那樣幽暗,兩旁跳躍的火光似乎能吃人一般,卻化不開這濃濃的夜。
幾天後,宮以沫才大條的感覺到不對。
她向來不是一個會束縛人自由的人,所以宮抉一兩天不出現,她也只當對方大了,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但是連續五天都沒出現,宮以沫心裡隱隱覺得不妙,而正當她想去找對方時,一個宮人急急奔來。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九殿下在太學出手打傷了十四殿下,聖正在問責呢!”
宮以沫一聽,那裡還坐着住?連忙翻身而起施展輕功趕去太學……
太學距太極殿有些遠,等宮以沫趕到時,所有人都跪在地,皇帝沉怒的聲音在高堂響起!無數宮人噤若寒蟬!
宮以沫趕到時,一件事物突然朝她擲過來,宮以沫下意識的一避,也沒去看那是什麼,皇帝的怒吼便傳了過來。
“瞧你護着的好弟弟!不僅敢跟朕對嗆,還下重手打傷親弟!你有什麼話說!”
而此時,宮抉全身通紅的站在皇帝面前,聞言睜着那雙滿是血色的雙眼,沙啞着聲音反駁。
“此事與皇姐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