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不堪的回憶

“墨呢?”西門疏清眸寒芒一閃,她在墨手上,她卻出現在這裡,墨呢?

“死了。”飄舞乾裂的脣瓣一開一合。

“不可能。”西門疏瞳仁一縮。

“如果他沒死,我怎麼能逃得出來呢?”飄舞問道,她就是要亂說,她就是要讓這女人擔心。

她是端木夜的女人,奔雷卻不讓自己殺她,這令她很不滿,不敢得罪奔雷,可以不殺她,但不表示不折磨她。

有一種恨,不一定非要一死我活,不一定非要見血,言語也能殺人於無形。

西門疏沉默,飄舞又說道:“說起來墨也很倒黴,成親那天,妻兒卻因你而亡,你是端木夜的女人,他不敢找你報仇,只能將他的仇恨發泄到我身上。”

飄舞一邊說,一邊扯開腰間的繫帶,將身上的衣裙褪去,赤着身站在西門疏面前。

原本白希如雪的肌膚,佈滿深深淺淺的痕跡,最刺目的是她的胸前,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看到了嗎?他對我有多狠,對你就有多恨。”飄舞淡然的彎腰撿起衣裙,穿回身上,由痛到麻木再到絕望,對於這具身體,她早已經沒有任何留戀。

她傾心的臣已經死了,還爲誰守身?

西門疏一直保持着緘默,她質疑飄舞的話,飄舞在說墨死的時候,語氣那麼平靜,沒有任何起浮,墨這麼對她,若真死了,她的情緒不會是這樣。

她不知道飄舞爲什麼要騙自己,她也不想弄清楚,她只想知道飄舞來找自己,到底爲何事?

“你挺着個大肚子,這樣站着不累嗎?”飄舞目光從西門疏隆起的肚子上掃過,嘴角卻勾起一抹詭異的光芒。

飄舞上前去扶西門疏,卻被西門疏一根銀針讓她止步。

“你最好別靠近我,有什麼話你快說,說完了消失。”西門疏擡起手,纖細而修長的雙指間夾着一根銀針。

“你以爲我會傷害你嗎?”飄舞捂脣一笑。“沒有奔雷同意,我敢傷你分毫嗎?”

“廢話少說。”西門疏清冷的聲音逸出,邁步朝牀走去,她要休息,要養精蓄銳才能在木夜來的時候與他並肩作戰。

飄舞也找了張椅子落坐,彈着長長的指甲。“我跟你沒交情,不是來找你聊天解悶,你知道嗎?見到你跟端木夜過得好,我眼紅了,我嫉妒了,經上次的事,我有自知之明,我拆散不了你們,但我能在你心裡添堵,時時刻刻的提醒你。”

西門疏沉默,她還真想知道飄舞有什麼能力能在她心裡添堵,就算她告訴自己,端木夜在外面有私生子,她也不會覺得堵心。

因爲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敢保證端木夜除了她,是否則還有其他女子,但絕對能保證,除了她爲他生的孩子,絕對沒有其他女子給他生的孩子。

“想知道端木夜爲什麼在看到那半塊玉就答應娶我了嗎?”飄舞問道。

西門疏目光一閃,還真別說,她真想知道。

她問過木夜,木夜只說報恩,至於是什麼恩,他就不願意多說,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

飄舞施恩給他,他還不知道飄舞的真名,甚至不知道她是西涼公主。

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現在飄舞這個當事人願意告訴她,何樂而不爲。

“你想錯了,我施恩的人並非他,而是西門疏。”飄舞眨了下眼睛,思緒飄浮,小時候那段記憶,也是她不願回想起,如果能在甘蕊兒心裡添堵,再痛苦她也願意回想。

她要告訴甘蕊兒,端木夜愛的人是西門疏,而非她甘蕊兒。

死人是爭不過活人,從某種程度上說,活人也爭不過死人。

“西門疏?”西門疏再鎮定,在聽到她說對自己有恩,而她卻完全不知情,如何不震驚,如何不意外。

飄舞對她有恩,她怎麼不知道,在她記憶裡,甚至沒有飄舞這個人,她是如何施恩於自己。

突然,西門疏彷彿想到什麼似的,臉色微微一變,心裡沒底了,難道是她忘記的那段記憶?

“很意外嗎?”飄舞諷刺的問道。

“你去過蒼穹國?”西門疏試着問道。

“你怎麼不問,西門疏有離開過蒼穹國?”除去上一次,飄舞根本沒去過蒼穹國,她也不想將上次她跟奔雷暗中去蒼穹國的事情說出,端木夜知道暗中有人跟他做對,卻不知道是她跟奔雷。

西門疏不語,她很能肯定,在她還是西門疏的時候,沒離開過蒼穹國,如果是她失憶的那段,她就不敢保證了。

會是那段時間嗎?她記得沒多長時間,如果有多長時間,即使爹孃隱瞞自己,她也能從自己親手種的那顆小樹上看出端倪。

她懷疑過爹孃的話,當她看到那顆小樹還是那麼高時,對爹孃的話深信不疑,而當時的她畢竟還小,忘了爹孃有心騙她,當然會做好準備,那種樹在相府中有一棵,在皇宮裡卻很多,爹進宮弄一棵一樣的樹不是不可能。

“你到底想說什麼?”西門疏眉頭一擰,莫名對飄舞接下來的話,她有些期盼,卻也有些排斥,隱約知道是她那段遺失的記憶。

每次她努力想想起來,隨即而來的是頭劇烈的痛着。

“當年......”

飄舞剛開口,門就被奔雷推開,飄舞一見奔雷,縮了縮脖子,她很畏懼奔雷。

“飄舞,別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告訴她那些,不旦不會在她心裡添填,反而會弄巧成拙。”奔雷冷聲說道。

“什麼意思?”飄舞隱約覺得奔雷有事隱着自己,在蒼穹國,她還懷着孩子時,他雖有跟她商量事情,大多時候他都是單獨行動,很多事他都不告訴自己。

“因爲她就是西門疏。”奔雷話一落,飄舞瞪大雙目。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麼會是西門疏?她是甘蕊兒。”飄舞不敢置信,西門疏不是死了嗎?甘蕊兒怎麼可能是西門疏,絕對不可能,打死她都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現在立刻給我出去,否則我讓人將你送回墨手中。”奔雷威脅道。

飄舞渾身一顫,想到再落到墨手中的下場,想到那些臭男人怎麼凌辱折磨自己,若是再回去,她寧可死。

深知奔雷說到做到,飄舞不敢違揹他,憤憤的瞪了西門疏一眼,帶着不甘,帶着疑惑走出房間。

“想知道嗎?”飄舞走後,奔雷問道。

“愛說不說,不說拉倒。”即使西門疏心裡很想知道,但還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因爲她知道,你越是表現好奇,他越不滿足你的好奇心。

她有了木夜,那段記憶對她來說,順其自然,想起來了是好事,如果想不起來也無所謂。

奔雷知道她心裡打什麼如意算盤,但他還是滿足她的好奇心。“我並不知道詳情,知道詳情的恐怕只有飄舞......不對,她也只算是半路出家,東方邪跟端木夜才最清楚。”

“木夜。”西門疏很是意外,木夜居然也知情,她從來沒聽木夜說起過,木夜到底還瞞着她什麼事?

木夜不說,她不問,她在等木夜願意告訴自己,但她心裡還是期盼木夜告訴她。

“我只能給你總歸一下。”奔雷嘴角勾起,一字一句。“報錯恩,愛錯人。”

說完,奔雷轉身走出房間,看了一眼門外的東方邪,奔雷嘴角上的笑意見濃。

“你恨我?”東方邪低沉的嗓音響起,他想衝動進去阻止,可是他不敢,當年犯下的錯,他沒臉面對她,殺人滅口嗎?

紙包得了一時的火,包不了一世的火,萬一她突然想了起來,他今天做的這些事,完全沒有意義。

殺人也不過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奔雷不恨東方邪,他雖奪走了主子的皇位,讓主子一無所有,流落在外,可當年主子何嘗不是,在東方邪不知情的情況下奪走屬於他的皇位。

主子不是死在東方邪手中,他是死在端木夜手中,所以他恨的人是端木夜,他要殺了端木夜爲主子報仇雪恨。

其實,端木夜沒對主子做什麼,當年他也沒出手助西門疏一臂之力,他甚至出手助了主子脫險,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殺了主子。

主子死在端木夜手中,瑾也死在端木夜手中,一個是他愛的男人,一個是愛他的男人,在他生命中很重的兩個男人,都死在端木夜手中,讓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想要端木夜的命?

東方邪坐在輪椅上,目送奔雷離開,他看得出來奔雷沒有說謊,奔雷是真的不恨他,可奔雷卻奪走他以恩人的身份站在她面前。

愛沒了,恩人的身份也沒了,他有何面目站在她面前?

錯過一次,失去了,真沒有機會再擁有了嗎?

東方邪仰面望着夜空,眉宇間有着濃到化不開的傷楚,他現在都不奢望能重新擁有她,他只希望能遠遠的看着她,她越是過的好,她越是跟端木夜恩愛,他心越是痛,恨越是濃。

原本這一切,他也曾經擁有過,只是他不珍惜,讓這一切從他眼前流失,甚至是他親手摧毀這一切。

她愛,你不愛,她不愛,你卻愛了。

她愛,你不珍惜,她不愛,你想珍惜了,失去了纔想再擁有,卻也無機會了。

“報錯恩,愛錯人。”西門疏喃喃念着。

奔雷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回想飄舞的話,難道當年救她的人是飄舞,她報錯恩,將對飄舞的恩情,報到東方邪身上了,愛錯人,這句話又何解?

因爲有恩,她纔有愛。

飄舞是女子,她不可能愛上女子。

可是她那背影騙不了人,是東方邪的背影,她絕對不認錯。

報錯恩,愛錯人。

西門疏敲打着頭,隱約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關鍵在於她忘了的一分部,只要她能想起來,什麼迷都解清楚了。

“別敲了,別再傷自己了,我告訴你實情。”東方邪來到她面前,阻止她敲打着自己頭的雙手。

西門疏一愣,錯愕的目光中透滲着戒備。

他告訴她,他會這麼好心。

在她看來,東方邪是見不得她過的好的人,是她的插入破壞了他娶溫絮。

“我不信你。”西門疏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東方邪渾身一僵,隨即苦澀一笑,放開了她的手,滑動着輪椅來到窗戶下,一雙黑眸悠遠的望着夜空。

許久之後,低沉的聲音響起。“那件事我不會忘記,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我與端木夜在戰場上幾次交手,勢均力敵,不分勝負,有一次在與他交戰前,我暗中回帝都,無意之中救下一個小姑娘......”東方邪停頓了一下,接着又說道:“卻也害了她。”

西門疏目光一緊,她聽得出,他所救的那個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他救了她,卻也害了她,這是什麼意思?

東方邪垂下眼簾,掩飾住眸底涌出的悲涼,再說下去,他這個恩人的身份就真的要沒了,他與她再也不會扯平了,他永遠欠她,雖說她不稀罕。

“後來呢?”西門疏出聲催促,她等着他接下來的話,等了許久也不見他開口,西門疏失去耐心了,她真的很想知道,救了她,卻也害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怎麼害了她?

東方邪一愣,擡眸望着窗戶外,沒有勇氣轉動輪椅看着身後的西門疏,只能用背影對着她,深吸一口氣,既然下定決心,他就不會再逃避。

“十歲的端木夜在戰場上聲威大震,兵法如神,那個時候,楚南國的大皇子找我合作,建議投其所好,給十歲的端木夜下藥,讓他沉迷在女色之中,忽略戰爭,我就可以趁虛而入,聽完大皇子的建議,我才知道,楚南國的皇帝,爲什麼寧願將太子之位給小兒子,也不給大皇子,他們是兄弟,爲了皇位他居然來和我這個敵軍合作,但被我拒絕,他的建議太蠢笨,一個十歲的孩子哪有晴欲,而最小的軍妓也有十五六歲。”

西門疏心裡劃過一絲痛意,木夜才十歲,自己的大皇兄就開始算計他,還是跟敵軍的人合作對付自己的弟弟,如此下三爛的計某,何其悲涼!

“我救下你時,見你昏迷不醒,我突然改變主意了,聽從了大皇子的建議,將你帶到軍營,一路上給你下藥,直到我與大皇子合謀,將你帶到營軍,送到老鴇手中你都是昏迷,接下來的事,大皇子接手,我就不得而知。”東方邪話一落,渾身緊繃,屏住呼吸等着判定結果。

就算西門疏衝上來殺了他,他也不會還手,他這條命早就交給她了,死過一次,他不在乎再死一次,能死在她手上,此生無憾。

等了很久,都沒等到西門疏衝上來殺他,直到他聽到身後有動靜,他以爲西門疏反應過來了,準備動手時,依舊遲遲沒等到,東方邪轉身,落入眼前的一幕讓他驚訝。

呢眸木清縮。西門疏又手抱着頭,在牀上滾着,看樣子極其難受。

“疏兒。”東方邪心一驚再也控制不住,也顧及不了許多,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朝西門疏衝去,在她即將滾下牀時將她的身體接住。

她懷有身孕,若是滾到地上,肚子先着地,不僅腹中孩子保不了,隨時都有一失兩命的危險。

“頭好痛,好痛。”西門疏抱着頭,頭痛欲裂,讓她忍不住痛叫出聲。

“疏兒。”東方邪害怕了,如果告訴她實情,會讓她這麼難受,這麼痛苦,說什麼他也不會說,看着她難受,彷彿一把刀插進他的心口。

“小夜哥......”話還沒說完,西門疏就被黑暗吞噬,暈倒在東方邪懷中。

“疏兒,西門疏。”東方邪擔憂的聲音響徹起,抱着暈厥的西門疏,顧及到她肚子裡的孩子,又不敢劇烈搖晃。

“放開她。”冰冷而霸氣十足的命令聲響起,接着門被一腳踢開,一抹身影閃過,將東方邪懷中的人兒奪了回來。16y5a。

失去懷中人兒,東方邪眸光一滯,擡眸,便見端木夜抱着西門疏,周身籠罩了陰寒的氣息,狹長的鳳眸里布滿殺意。

“端木夜。”東方邪站起身,他知道端木夜會來,只是沒料到端木夜來得這麼快,來得這麼關鍵。

兩人對峙,都是佼佼者,兩人身上都有着君臨天下的氣勢,東方邪臉色蒼白,那與生俱來的霸氣從骨子裡滲透出,不容人忽視。

端木夜狹長的鳳眸微微眯着,犀利的眸光狠狠的射在東方邪的臉上,菲薄的脣角噙着一絲冷漠的嗜血,一字一頓,字字清晰。“東方邪,她若是有任何閃失,我要整個蒼穹國陪葬。”

東方邪目光閃了閃,沉默不語。

“主子。”

“端木。”

墨跟白練解決掉奔雷之後,衝出進來,兩人見端木夜懷中昏迷的西門疏,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眉,白練在見到東方邪的一瞬間,眸光中閃爍着精芒,嘴角也不由得揚了起來。

他知道東方邪還活着,現在見到東方邪真的活着,懸起來的那顆心總算落下。

東方邪活着,笑笑就有救,無論東方邪願不願意,他都要用東方邪的血救笑笑,在他眼裡,東方邪就是笑笑的藥引。

“帶他走。”端木夜冷漠的說完,抱着西門疏闊步離開。

墨準備上前壓走東方邪,卻被白練搶先一步,霸道的說道:“他是我的。”

這句話不是對墨說,而是對端木夜。

墨也知道東方邪的用處,也沒跟白練搶,他也沒本事從白練手中搶人。

院中,端木夜冷漠的掃了一眼奔雷的屍體,沉聲對墨命令道:“將他跟其王葬在一起。”

凌瑾畢竟也是他的侄子,凌瑾既然喜歡奔雷,他就讓他們死後合葬在一起。

“是。”墨得令,目光掃了一眼被他砍掉雙腿的飄舞,她不是喜歡跑嗎?砍掉她的雙腿,看她還怎麼跑。

他不會讓害死他妻子跟未出世孩子的人死得痛快,他要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後悔自己做過的事。

白練用命保證,西門疏沒有生命危險,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任何危險,端木夜才安心將她帶回十八王府。

他本來想帶着西門疏住在白家,卻被白練拒絕,東方邪在他手中,他要用東方邪的血救笑笑,沒時間招呼他們。

西門疏一直昏迷不醒,三天過後,端木夜實在忍不住,派人把白練抓了來,白練再次保證,還威脅端木夜,他若再打擾自己,就真讓她們出事。

在西門疏昏迷期間,端木夜寸步不離衣不解帶的守在她牀前,拒絕任何人探視,也封鎖所有消息,皇宮裡的安安幾次找端木凌然鬧要來王府,卻被端木凌然將小傢伙關了起來,他的心情也糟糕透頂,哪有心情應付安安。

失戀中的男人,傷不起。

西門疏做了很長一個夢,夢到她被帶到軍營當軍妓,老鴇爲了訓練她,讓她親眼目睹那些不堪的事。

她才七歲,對一個只有七歲的孩子來說,這是多殘忍的事。

和她關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大不了她多少數的小姑娘,不給她們吃飯,逼她們看那些叫喚的畫面。

男女之歡,兩情相悅纔是美好,若是一方不願,一方強取那便是醜陋。

軍妓有多少女子是出於自願,誰不是被逼,有些是超家滅族,有些是犯了罪,有些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纔會被髮配到軍營裡當軍妓。

粥少僧多,一個女子會被很多男人玩弄,甚至有些承受不住死去了,可那些人還是不放過她們,殲屍的畫面,兩個小姑娘被嚇哭了。

在那時候,她才知道,眼淚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博取不了同情,只有打罵與懲罰。

她們受不了了,再待下去她們會瘋掉,所以她們要逃,一次一次的逃,一次一次的被抓回來,毒打一頓是輕,不給她們飯吃,給強迫她們看噁心的畫面。

對一個只有七歲的姑娘,一個十歲的姑娘來說,身體心理都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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