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你真愛我

“如果我說,她被人擄走了,東方邪就讓我嫁過來。你信嗎?”西門疏放下茶杯,側目看着站在旁邊的端木凌瑾。

“過程不重要。”端木凌瑾冷眼掃過西門疏,寒聲道:“結果就是東方邪在這場和親中找人代嫁。”

西門疏沉默,等待端木凌瑾下文。

“放心,我不會將此事說出去,被逼娶你,是真的東方傾陽也好,是假的東方傾陽也罷,對我來說,你就是其王府的擺設。但是你要記住了,嫁到其王府,你就是其王府的人,壞了府裡的規矩,絕不姑息。”17cwh。

丟下警告的話,端木凌瑾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背對着西門疏道:“對了,有件事,本王想應該要告訴你,一個月後,東涼國的飄舞公主會來楚南國和親。”

“這貌似跟我沒關係吧?”西門疏拿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和親對象是小皇叔。”

果擄木找重。“噗。”喉嚨一窒息,口中的茶噴了出來,噌的一下怒火上來了。

西門疏唰的一下站起身,衝到端木凌瑾面前,清冷的雙眸染上憤怒,對上端木凌瑾冷洌的眼神,剎那,四目相對,火光四起,想到這是他的地盤,何況端木夜連東方傾陽都拒娶,可見他對和親很反感,更不可能娶東涼國的公主,憤怒之氣收斂了下來。“爲什麼要提前告訴我。”

“因爲本王不想讓你好過。”端木凌瑾黑如墨的眼眸,冷冰冰盯着西門疏。

“你,你。”西門疏顫抖的手指着端木凌瑾。

“茶不思,飯不想,這就是本王對你的懲罰?”說完,端木凌瑾不屑的冷哼一聲,字字如刀斬:“本王要你眼睜睜看着自己愛的人娶別人爲妻,而你的身份是別人的妻子,兩樁婚姻將是你們之間永遠也跨不過去的鴻溝。”

西門疏冷笑一聲。“如果端木夜是人能控制的主,那麼娶我的人就不是你,而是他。”

“端木夜不會娶你,但他絕對會娶飄舞公主。”端木凌瑾篤定的道。

“他不會。”西門疏幾乎是用吼的,不是吼給端木凌瑾聽,而是自己。

“會不會,等他見過飄舞公主後就見分曉,到時候你可別哭着尋死尋活。”丟下話,端木凌瑾轉身離去,壓迫的氣息也隨之消失。

端木凌瑾走後,西門疏滑落在地,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膝蓋上。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答應娶什麼公主。

他那麼愛西門疏,怎麼可能娶除了西門疏之外的女人爲娶呢?

可如果他將對西門疏的愛深藏在心底,隨意娶個女人怎麼辦?

既然是隨意,那時爲什麼不答應娶東方傾陽,至少東方傾陽認識西門疏。

如果他真破天荒答應娶什麼東臨國公主,那她怎麼辦?

而她,除了那幾天,他們......

西門疏雙手揪着頭髮,搖晃着頭。“別想了,別想了。”

想得太多就會產生焦慮,而焦慮會化爲恐懼。

“王妃,王爺叫我們來伺候你。”

西門疏擡頭,見兩個丫鬟站在自己眼前,端木凌瑾會找人伺候自己,他會那麼好心,黃鼠狼跟雞拜年,不安好心。

“王爺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跟我滾。”西門疏沒有歇斯底里的咆哮,聲音清冷的令人畏懼,伺候她是假,叫人監視自己纔是真。

“王妃,夜寒,不能坐在地上,我們扶你起來。”兩個丫鬟是受過特訓的,對西門疏的咆哮聽而不聞。

“滾開,滾開,都給我滾出去。”西門疏將兩人推出去,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果真是公主脾氣。”丫鬟嫌惡的挑起眉頭。

而另一個丫鬟輕喊了一聲。“王妃。”

“別喊了,回去向王爺覆命。”

被子下,西門疏微微的翹起脣角,看來當個驕橫野蠻的公主也挺不錯的,可以發泄心中的怒氣。

一夜無眠,天剛剛翻起白肚,西門疏未梳洗,直接殺到十八王府。

衣裳不整,頭髮散亂,兩個黑眼圈,墨面部抽了抽。

“端木夜呢?”火氣未消,西門疏的語氣特別衝,比起夜晚到是平緩了不少。

“主子也還未起來。”墨說道。

“哦。”西門疏點了點頭,若是以前,她肯定不管不顧衝進去縮進他被子裡,可現在,她居然有臨陣脫逃的衝動,有些事情糾結在心裡至少也是個期待,可一旦清楚,得到肯定的答應,那就只剩下絕望。“那我就不打擾他休息了。”

“其王妃。”墨有些驚訝的看着轉身就要離開的西門疏,她居然就這樣放過主子,擡頭望了下天空,太陽還沒出來,今天的太陽不會打西邊升起吧?

“墨,讓她進來。”

西門疏腳下一頓,不會吧!她現在沒有勇氣面對端木夜。

“其王妃,請。”墨第一次爲她開門,請她進去,以前他都是極力攔阻她。

西門疏只能轉身,耷拉着腦袋走進去,待墨關上門,她才深吸一口氣,邁步掀開垂簾,對着牀上的端木夜揚起嘴角。“木夜,什麼事啊?”

“昨夜沒睡?”端木夜靠在牀架上,半眯起眼睛,打量着西門疏,頭髮鬆鬆,卻不見糟糠,身上穿着的也是她昨天穿的那件,有些地方還被刮破。

西門疏順着端木夜的目光,低眸上下看了一眼自己,窘迫的說道:“急着跑來見你,忘了梳洗。”

“只是忘了梳洗嗎?”語氣凌厲而寒冷,端木夜半眯的眸子射出危險的光芒,眸子深處好似深淵,令西門疏不敢對視。

“好吧,我坦白。”西門疏妥協了,垂着頭。“昨夜,端木凌瑾那番話,讓我糾結了一晚。”

“什麼話?”能讓她糾結一晚,絕對不是好話。

西門疏蹭到牀邊,臉上是淡淡一笑容,只有她知道心裡痠痛着。“楚南國與東涼國要和親,而和親的對象是你。”

“就爲這個?”端木夜眉頭慢慢地收攏,緊鎖,目光鋒利的恨不得割破空氣。

“你會抗旨嗎?”西門疏反問道,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皇上沒下旨。”端木夜撇開目光,皇兄還真是執着,明知不可能,卻還是不放棄。

“等皇上下旨就晚了。”西門疏低咕噥着,聖旨一下,抗旨者斬。

端木夜薄脣勾起不屑的冷笑,眼底盡是鄙夷,聖旨對他來說,就等於是廢旨,先皇給了他抗旨的權力,若非他自願,誰也勉強不了他。“南楚國跟蒼穹國和親,對象也是我,娶你的人是我嗎?”

端木夜的話,對西門疏來說就是定心丸,慧黠一笑,發自肺腑的笑意,笑的如花燦爛,撲進端木夜的懷抱裡。“木夜,一定不可以娶什麼公主。”

摟着西門疏柔軟的身子,讓他有些悸動,卻還是殘忍的道:“我不娶妻,並非爲你。”

她知道,是爲西門疏,而她就是西門疏。

“爲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娶東涼國的公主。”西門疏在心裡想着,這次他拒絕,皇上會將和親公主推給誰?

端木凌瑾是不可能了,那就只剩下端木凌然,貌似那傢伙也不是個聽話的主,不過他有一個長處,喜歡將婚事攬到自己身上。

不知是誰放出的消息,東涼國與楚南國結爲友好之邦,東帝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將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飄舞公主,嫁到楚南國。

指名和親的對象是十八王爺,有人惋惜,有人羨慕,衆所周知,十八王爺是個殘廢,覺得飄舞公主嫁給他,委屈了。

“你的心情很舒暢?”端木凌瑾倚靠在院落裡的樹下,看着從房間裡走出來的西門疏。

西門疏皺眉,這傢伙最近經常出現在她眼前,若問西門疏最討厭見到誰,她會毫不遲疑的說是端木凌瑾,他看人的眼神裡透着算計,讓她很不喜歡,總覺得他給自己挖了個陷阱,等着她跳下去。

“希望小皇叔成婚那天,你的心情也能保持舒暢。”端木凌瑾曲指彈出一道勁風,將剛飛過的鳥給彈了下來,落在西門疏腳下。

西門疏收回腳步,低眸看着死在自己腳邊的小鳥,真是個瘋子,不想與他多說話,提起裙襬朝外跑去。

“你這麼做,會不會太殘忍了?”不知何時,奔雷站在端木凌瑾身後道。

“你是指那隻鳥,還是她?”端木凌瑾仰起頭,望着茂密的樹葉,殘忍嗎?或許吧!可這能怪誰,若她肯聽話,他會處心積慮去傷害她嗎?

“瑾,適可而止。”倏的,奔雷剛勁的聲音變得柔和,比女人還妖嬈,更魅惑人心。

端木凌瑾一愣,狹長的眸子輕眯着,掩去眼底那深深的迷戀,薄脣揚起邪魅的弧度。“該不會你也沉迷在她的美色之下,我說呢,對我身邊的那些女人,你視若無物,可你對她卻很上心。”

上次奔雷落井下石,做僞證,端木凌瑾原本以爲他是恨她,可他從奔雷看她的眼中看不到一絲的恨意,相反還有一股莫名的因素,他將那因素視爲情愫。

很細微,若是別人根本看不出來,可他不是別人,他是端木凌瑾,一個眼神就能讓他洞察一切。

“真可惜,你的深情她看不到,在她眼裡只有端木夜。”

“端木凌瑾。”奔雷連名帶姓的叫他的名字,眼中溢滿受傷跟失望,縱身一躍,施展輕功離開。

端木凌瑾錯愕的望着奔雷消失的方向,他真生氣了,回想起剛纔自己的話,端木凌瑾恨不得劈了自己,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皇宮。

“皇上,太子求見。”太監低聲的稟報,因爲十八王爺的再次拒婚,皇上的脾氣隨時都會爆發。

“說朕身子不適,不見。”老皇帝陰冷的開口,這時候然兒來見自己,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最不願意的就是對然兒發脾氣,可那小子偏偏跟端木夜一個鼻孔出氣,專惹自己生氣。

殿門外,太監對着端木凌然恭敬的道:“太子,你還是回宮吧,皇上因爲十八王爺的事,還在氣頭上,奴才請你,別在火上澆油,惹皇上生氣了。”

“父皇不見我,沒事,精誠所至,金石爲開,我就在殿外等候着,至到父皇願意見我爲止。”端木凌然嘴角扯出腹黑的笑容,父皇不見自己,早就料到了。

“太子。”太監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太子,奴才求你,請回吧,你要是等下去,皇上會要了奴才的命。”

“李公公,快起來,我不等了就是。”端木凌然扶起太監,嘴角依舊掛着邪魅的笑,趁太監鬆懈之時,身影一閃,跑進了御書房,太監嚇得直接暈倒。

“誰讓你進來的?”老皇帝一見端木凌然,眼中冷光閃現。“小李......”

“父皇,你就別責備李總管了,兒臣執着要進來,誰攔得住。”端木凌然斂起邪魅的笑容,雙膝跪在地上。“求父皇下旨,讓兒臣取飄舞公主。”

“你......你真要氣死朕嗎?”老皇帝氣得吹鬍子瞪眼,抓起案桌上的揍折朝跪在下面的端木凌然砸去。

“兒臣不敢,求父皇成全。”任由那些不痛不癢的揍折砸向自己,端木凌然重重的磕頭。

“不敢,成全。”老皇帝咻的一下站起身,顫抖的手,指着端木凌然。“你當自己是什麼?婚姻是兒戲嗎?蒼穹國的和親公主,你搶着要娶,現在東臨國的和親公主,你也搶着要娶,你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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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你若真將兒臣當成未來的儲君,就不應該犧牲別人的婚姻來穩固楚南國的江山社稷,如果和親能穩固楚南國,娶多少和親公主兒臣都甘之如飴,上次兒臣沒堅持到低,這次兒臣無論如何都要娶東涼國的和親公主,如果父皇執意反對,就是不把兒臣當成未來儲君,就請廢了兒臣的太子之位。”

“混帳,你敢威脅朕。”老皇帝氣得渾向顫抖,如果不是自己答應過他母妃,讓他娶個自己愛的人,身爲太子的他,早就被迫娶了和親公主。“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犧牲,朕這麼做全是爲了你。”

“爲了兒臣。”端木凌然諷刺一笑。“父皇,兒臣看你是爲了自己,爲了控制小皇叔,你費盡心機想讓他娶和親公主,小皇叔有先皇的遺詔,你不能把他怎麼,明知道三皇兄有他愛的人,你卻逼着三皇兄娶和親主公。如果這次小皇叔再抗旨,你又打算把和親公主推給誰?”

端木凌然停頓了下,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老皇帝。“父皇,放棄吧,小皇叔不是你可以控制得了的人。”

“來人,將太子給朕壓下去,關進天牢,誰要是敢讓他在十八王爺大婚之前跑了,提頭來見朕。”這次,老皇帝是真的被端木凌然氣火了,心中對端木夜的恨又加重,在他心裡,端木凌然是最聽他話的孩子,就是因爲端木夜從中挑唆,才讓他的好兒子有了叛逆之心,纔會爲了他跟自己作對。

天牢。

端木夜點了所有看守人的穴,看着背對着自己坐在牢房裡的端木凌然,微微揚眉,幽深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寒芒,緩緩說道:“你又怎麼惹他生氣了?”

“小皇叔。”端木凌然轉過身,朝鐵門外的端木夜露齒一笑。“沒什麼,就是求父皇把東涼國的和親公主嫁給我,可惜,父皇不讓,還把我送來了這裡。”

濃眉緊鎖,眸光變得幽深而森冷,端木夜冷聲道:“然,我說過,這事你別管。”

端木凌然嘴角依舊掛着邪魅的笑,雙手枕在腦後,戲謔的說道:“我這麼做不是全爲你,我想讓父皇意識到自己的錯。”

“一國之君,何來錯,就算有錯,也沒人敢讓君王認錯。”君王的霸氣不容隨意踐踏,端木夜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不怪父皇當年的決定。

“所以我才被送到這裡來了。”端木凌然掃視了牢房一圈,無奈的道。

“你就在這裡委屈幾天,剩下的事,我會處理。”說完,端木夜轉身欲走,卻被端木凌然叫住。

“小皇叔。”

“什麼事?”端木夜沒轉身,背對着端木凌然問道。

端木凌然起身,走到鐵門前,雙手抓住鐵欄柵。“小皇叔,父皇不會傷害我,別向他妥協,無論如何,千萬別娶那個公主,我看得出來,東方傾陽是真的愛你,其實當初,你不應該抗旨拒婚,小皇叔,別辜負她,傷了她的心。”

回到十八王府,端木夜站在自己的房間外,看着打開的窗戶,微微一愣,燈光映射下,一抹穿着他衣衫的身影坐在案桌上看書,書幾乎將她的頭遮擋完。

從窗戶躍進,沒有第一時間將身上的夜行衣換掉,而是走向案桌前,將書從西門疏手中抽走。失去書的支撐,西門疏的頭朝桌面栽去,端木夜伸出手,將她的頭扶住,彎腰將她抱起。

“主子。”守在門外的墨聽到房間裡的響動,衝了進來。

“退下。”輕柔的將西門疏放在牀上,拉過被褥爲她蓋上,看着她熟睡的容顏,腦海裡迴盪起端木凌然最後的那番話。

她真的愛自己嗎?

晨曦,西門疏悠悠轉醒,被褥上傳來清幽的茶香味,那是專屬他的味道,昭示着昨夜他們同牀共枕。

西門疏幸福的閉上眼睛,享受着那熟悉的味兒充實着鼻翼。

下一刻,意識到什麼,西門疏蹭的一下從牀上跳起來,胡亂的穿上鞋,抓着凌亂的頭髮。

“壞了,壞了,夜不歸宿,杖責一百。”這次端木凌瑾不趁機整死她纔怪,可惡,她昨夜怎麼就睡着了呢?

木夜也不叫醒她,或是把她送回去。

“你就打算這樣回去?”聲音冰冷,犀利的眸光直射在西門疏身上,她身上還穿着自己的衣衫。

西門疏一愣,轉頭就見坐在案桌前的端木夜,咻的一下跑過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脣瓣上啄了下。“木夜,等我。”

說完,就準備跑,端木夜長臂一伸,拉過西門疏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木夜,你的腿。”西門疏捂住嘴,她怎麼忘了,他的腿根本就沒事。

端木夜沒說話,只是用鷹隼般鋒利的眸光盯着她,如果她這時候回其王府,端木凌瑾肯定會爲難她。

“木夜,你怎麼啦?是不是又一夜沒睡。”西門疏被他看得心癢癢,伸手摸摸他的臉頰,果然還是冰涼得駭人。“木夜。”

拉下她柔軟無骨的小手,捧起她的臉,端木夜斜身,吻上她的脣,淡淡麝香的味兒夾着茶香侵襲而來,西門疏心神盪漾,那幽幽氣息沁入心脾,令人陶醉其中,沉迷其中。

一個快窒息的吻結束,端木夜一點一點的吻着她的臉頰,最後將臉埋進她頸間,沙啞而深重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留下來。”

“好。”沒有猶豫,西門疏爽快答應,只要是夜叫她留下來,她就留,管他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呢!

“不後悔。”端木夜擡眸,叫她留下來其中的含意太明顯不過,他相信她聽得懂。或許,他應該放過自己,抓住一段遺失的感情而不放手,自己活在痛苦的回憶中,也會耽誤其他人,錯過另一段感情。

“永不悔。”一字一頓,清晰響耳。

“你真愛我。”端木夜臉色微變,冷漠外多了絲情緒,卻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愛。”堅定執着,真誠肺腑。

“好,許你愛我。”端木夜抱起西門疏朝牀走去,意思很明顯。

西門疏錯愕的望着端木夜,心裡一陣震盪,“許你愛我。”簡單的四個字,對她來說有種苦盡甘來的喜悅。“真的,你真的願意接受我,不再排斥我的靠近?”

其實,對西門疏來說,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西門疏的情況下接受自己,遠比他知道後還讓西門疏心花怒放。

“現在收回還來得及。”可惜,他卻不會放手。

“纔不要。”緊攥着他胸前的衣衫,將臉埋進他胸膛裡,羞紅了臉,如果是她主動,肯定臉皮比城牆還厚,可是這次是他主動,無關陰謀,無關詭計,純粹是柔體跟心裡的渴望。

輕柔的將她放在牀上,退去彼此的衣衫,直到yi絲不gua,端木夜這次比上次溫柔,顧及她的感受,做足前戲,在快要進入她身體裡那一刻,端木夜忍住如火的慾望停下動作,額頭溢滿汗。“你的身體可以嗎?”

離她上次受傷流產還不足一月,端木夜不想因自己的情不自禁而傷到她。

“嗯。”撇開目光,西門疏害羞的點頭,只要是他,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她無法拒絕他。

不在顧及,不在隱忍,端木夜瘋狂的索取,讓她的美麗在自己身下燃燒,情到深處自然濃,璀璨的未來在兩人眼前顯現,清澈透明的汗珠教合在一起,外面陽光明媚,屋內曖昧旖旎。

激情後,西門疏渾身痠痛,蜷縮在端木夜懷裡,沉沉入睡。

其王府。

端木凌瑾推開書房的門,一個修長的白影落在窗棱上,端木凌瑾快步走了過去,伸出手欲摟着他,卻被他身影一閃躲過,朝一旁的桌子走去。

“你放他出來見我,不就是爲了解我相思之苦嗎?”端木凌瑾無奈的看着坐在桌旁,徑自品着茶的男人。

“你爲什麼如此篤定,端木夜就一定會娶東涼國的和親公主?”男人輕柔的嗓音,緩緩說道。

“我就能篤定。”理由端木凌瑾不想解釋,因爲那是一段遙遠的故事。

男人看了自信凜然的端木凌瑾一眼,搖晃着茶杯裡的茶,澄清的茶水濺到手背上,滑落在桌面上醞釀開。“她愛上了端木夜。”

“哼。”端木凌瑾冷哼一聲,就是因爲察覺出她是真的愛端木夜,他纔不惜用上最後的棋子,愛情往往是傷人最深的。“你似乎對她太過用心了。”

“端木凌瑾,我不想跟你吵架。”漂亮的眸子裡綻放出凌厲的光芒,男人握住杯子的手緊了緊。

“她愛上的是端木夜,而非你,讓你很失望嗎?”明知他愛自己,可他爲了她跟自己吵架,端木凌瑾心裡就是不爽到了極點,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摧毀了。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男人嘆口氣,放下茶杯,站起身。

“站住。”端木凌瑾聲音一寒,閃身扣住男人的手腕。“這次換你看我的背影。”

話一落,端木凌瑾甩袖,瀟灑傲然的離去。

男人心口一緊,看着他背影的目光有些發痛,原來,看一個人離去的背影,心竟是苦澀、無奈、疼痛。

手腕上還殘留着端木凌瑾的溫度,男人搖了搖頭,他爲什麼就不能對自己多信任一點呢?

日頭朝西斜,天幕的紅霞絢爛,端木凌瑾站在樹下,仰起臉,任由霞光透過茂密的樹葉散落在自己臉上。

“她從昨夜出去就未歸。”奔雷提醒道,他的脾氣依然如此,心情不好,就喜歡站在樹下。“她是你的王妃,你有資格去十八王府要人。”

“愛得越深,傷得就越深,看在她與本王夫妻一場的情份上,飄舞公主還未達到之前,本王準她住在十八王府。”給她致命的傷痛,看着她痛不欲生,端木凌瑾纔有報復的塊感。

“她沒有錯。”奔雷無奈的道,他沒料到端木凌瑾對她的恨會如此濃烈。

“嫁給本王就是她的錯。”端木凌瑾憤憤的道,臉色更加的陰寒,在霞光之下,他周身的寒氣越來越濃郁。

“或許,她是身生不由己。”

“你想找死嗎?”渾身籠罩了戾氣,端木凌瑾身影掠過,大手捏住奔雷的脖子,眸子微微眯起,射出兩道陰冷的寒光。

沒被他身上那股凌厲的威懾力駭到,奔雷深深的看了端木凌瑾一眼,閉上雙眸。“能死在王爺手中,不枉此生。”

“該死。”一聲低咒,端木凌瑾真的恨不得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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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疏醒過來已經入夜了,她是被餓醒,一天未進食,早上又放縱自己,體力消耗盡。

察覺到身上穿了衣衫,身體也不是很痠痛,肯定事後他抱着自己去泡了一會兒熱水,不然身體的感覺不會是這樣,心裡感動着,爲端木夜的細心而感動。

“醒了。”端木夜將飯菜放在桌上,走到牀邊。“起來用膳。”

“真的好餓。”西門疏坐起身,接開被子,穿上端木夜遞過來的外套,雙腳剛踩在地上,雙腿一軟,整個人朝地面栽去。

端木夜眼明手快,將她撈了起來,明知原因,卻還是裝傻。“怎麼如此不小心。”

“還不都怪你。”西門疏嘟着嘴,年紀大了,縱慾身體還真吃不消,心裡卻滿足而幸福。

端木夜沒說話,嘴角卻勾勒起一抹神采飛揚的弧度,將西門疏放在凳子上,拿起筷子遞給她。“快吃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西門疏笑着接過筷子,夾了一根青菜,大口大口的扒飯,她是真的餓了。

“慢點吃。”端木夜低沉的開口,拿起另一雙筷子,忙不迭的將菜餚夾進了她的碗裡。

“木夜,你不吃嗎?”西門疏見端木夜只爲自己夾菜,他卻不吃,好奇的問道,她也沒見他吃飯,難道他都不餓嗎?

“吃過了。”見她睡沉,不忍心叫醒她,端木夜就自己吃了。

“吃過了?”西門疏猛的站起身,腿一軟,跌坐在地,痛得她哇哇大叫。

“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端木夜寒着臉將她抱了起來,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住了,等反應過來卻慢了她一步。“可有哪兒摔傷了?”

“沒事。”西門疏反手抓住端木夜的手,臉頰上染上暈紅,羞答答的低着頭,拿起碗,接着扒飯,掩飾心裡的窘態。

吃咆喝足,摸着自己吃的鼓起來的小腹,看着坐在案桌前看賬目的端木夜,問道:“你這樣在房間裡走動,真的沒關係嗎?”

“墨守在外面。”他的房間是安全的,加上又有墨在門外看守,百步以外的動靜都逃不過墨敏銳的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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