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燒人

一行人靜默的移步到餐廳,這餐飯吃得有些詭異,季落雁的目光從頭至尾都鎖定在季莨萋身上,司蒼斂則是低低的喝酒,司蒼闊眯着眼睛打量司蒼宇,而司蒼宇和司蒼序卻像沒事兒人一樣吃飯。

本以爲這餐飯就要這麼靜默的吃過去,但沒過一會兒,外頭丫鬟來報,“主子,宮裡的福全公公來了。”

司蒼闊放下筷子,臉色肅然,“福公公?”

福全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太監,平日也多的皇上倚重,幾位皇子對福全自然也是百般拉攏,司蒼闊看了眼太子,猜想福全這個時候來,莫非就因爲太子?畢竟太子今日的確是不請自來的。

“我出去看看。”司蒼闊說着,起身走出,季落雁自然急忙跟上。

太子依舊不緊不慢的喝着酒,朦朧的酒氣給他原本就白皙溫潤的連鍍上了一層迷離,司蒼序看了他一眼,也沉着臉起身,“我也看看。”

一時間走了三個人,餐桌上只剩三人,季莨萋很悠然的放下筷子,淡淡的道,“太子,五皇子請慢用,我先回房了。”

“慢着。”司蒼斂突然開口,溫潤的表情半點也沒因爲福全的突然出現而訝異,他微笑的看着季莨萋,深潭般的眸子裡瀲灩水光,“飯後我與五皇弟還想下一盤棋,季五小姐有沒有興趣觀戰?”

司蒼宇皺了皺眉,低頭端起酒杯啄了一口,卻沒有吭聲。

“沒興趣了。”季莨萋皺了皺眉,直言不諱的道,“太子殿下,我並不是愛棋之人,方纔那幾步,也只是因爲曾經看過,纔有所記憶,所以,太子殿下,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她知道司蒼斂是想再次試探她,但是她已經告訴他了她會馴獸,談判的價碼已經放出來了,她沒必要加碼。再說,她討厭被人一二再的揣測,懷疑的感覺,既然司蒼斂不信她,那她也不需要執着於他了。就像她說的,人選不是隻有司蒼斂一人,司蒼序、司蒼闊都很好。

司蒼斂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去吧。”

季莨萋立刻轉身離開,臨走時那灑脫的背影讓一直靜默無言的司蒼宇突然抿了抿脣,眸裡閃過一道寒光。

似乎感覺到了身後的視線,季莨萋背脊僵了僵,復而又鬆開,慢步踏出餐廳。

福全的到來果然和司蒼斂有關,司蒼斂被召進了宮裡,司蒼宇也順路跟着一起回去了,司蒼序則和司蒼闊談了一些政事,眼見天色已晚,便在二皇府住下了,但因爲客苑已經被季莨萋霸佔了,所以司蒼序被安排在另一處單獨的院子裡。

到了晚上,月朗風清,寂寂無聲,窗外的月亮已經爬上了牆頭,客苑裡,靜謐一片。

可三更剛過,房間外就響起了細密的腳步聲,接着是有人的催促聲,“小聲點。”

過了半晌,房間們被悄悄推開,一陣迷煙放了出來,空氣中登時飄起難聞的味道,十幾個捂着面巾的黑

衣人匆匆進來,十幾人看了看外室桌上,已經趴着昏迷過去的守夜丫頭,直接掠她,走進內室……

……只見鬆軟的大牀上,棉被覆着的凸起,高聳得掩蓋不住。

“快點去。”有人下命,接着,幾條黑色的人影提着棍棒悄悄潛過去,走到牀邊,幾人直接一棒子打下去,“咚”的連續幾聲,棉被扁了,但裡面……什麼也沒有。

“人呢?”幾人狐疑。

可就在這時,外面那個原以爲已經暈過的守夜丫鬟突然爬起來,她掏出袖子裡一直藏着的火摺子,點燃後直接燒着內室門邊的紗幔,然後動作麻利的立刻將內室門關上!

被反鎖在內室裡的十幾個人這才發現了問題,可此時房間內大火已經燒了起來,十幾人拉下面上的圍巾,原來是十幾個丫鬟媽媽,並且看容貌,都是季落雁屋裡的人。

“着火了,怎麼辦?”一個小丫鬟慌張的問。

一個老媽媽急忙道,“快點從窗子爬出去……”

老媽媽話音剛落,一個丫鬟已經撲到了窗子邊,可怎麼拉也拉不開窗子,她大驚失色,“窗子從外面被反鎖了!”

“這下怎麼辦?”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慌了。

此時大火已經開始蔓延,房間裡不知道爲什麼,到處都是帷幔,到處都是書籍。

……這些,可都是易燃物啊。

“糟了,火越來越大了,救命啊,快救命啊……”一個膽子小的丫鬟立刻扯着嗓子開始吼。

接着,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吼,她們就如甕中之鱉,活生生的被關在一間密不透風的房間裡,到處都是可燃物,一經點着,便一發不可收拾。

“天啊,誰來救救我,皇子妃,皇子妃快來救我們啊……”幾個丫鬟已經抱在一起哭泣不止了,她們現在非常後悔,原本只是遵循皇子妃的命令,來偷偷抓了季五小姐,然後想辦法把她拖出府外,皇子妃已經通知了季家的人在後門外接應,只要被打暈的季五小姐落到了季府大夫人手裡,她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可是現在卻發生在這樣的事,怎麼會這樣,她們不想死啊。

裡面的呼救聲,哭泣聲越來越大。

而房間外,季莨萋冷冷的看着已經被燒透半邊天的屋頂,白皙的臉上是忽明忽暗的冷光,她身後的小巧現在還在大喘氣,剛纔點火的人就是她,之前小姐特別叮囑她,今晚肯定有情況,讓所有人都不要睡,偷偷躲到耳房裡,並且讓她在外室守着,如果聞到什麼異樣的氣味就立刻屏住呼吸,裝昏迷,等到可疑人物進了內室,就立刻把丟下火種,把她們反鎖在裡面。

她一切都做的很出色,但是現在還是很緊張,畢竟……這是她第一次放火殺人。

靈竹也是害怕極了,整個小身子都縮在秋染懷裡,秋染一邊安撫靈竹,一邊緊盯着沖天的火光,心裡的震驚也如驚濤駭浪般席捲而來。

她定定的看着

眼前的五小姐,整個眼眶都是複雜,她知道小姐這麼做是對的,這羣人夜晚襲擊,不懷好意,如果不是她們及早防備,今晚死的可能就是她們了,但是看着這麼大的火就在自己眼前,裡面的哀嚎聲那麼淒厲,她還是無法平靜,以前在壽安堂她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沒想到自從跟着五小姐,就天天跟打仗似的,但她明白,有人要除掉她們,所以她們只有反抗,而反抗的代價就是——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你們猜,二皇府的人,什麼時候纔會發現這裡失火了?”季莨萋突然冷冷的問,此時大火已經燒透了整個房間,就在下午她還住的好好的房間,此刻已經成爲了一片火紅。

小巧嚥了口唾沫,強自鎮定的回答,“應該快了吧,畢竟她們喊得這麼大聲,這二皇府又到處都是巡邏侍衛。”

“不!”季莨萋微微一笑,眼底有些玩味,“唯獨今晚,二皇府的巡邏侍衛不會來巡視客苑。”

經她這麼一說,秋染瞬間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二皇妃要讓人來抓小姐,所以特別安排了巡邏侍衛繞開這裡,方便她的人襲擊小姐,而小姐如果真的被抓了,完全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秋染說完臉就黑了,聽着裡面的尖叫聲,臉上卻再沒有一絲同情了。

季莨萋一笑,“是啊,多謝了大姐爲了引開巡邏啊,她真的太貼心了。”

“噗嗤……”小巧本來很緊張,但突然被自己小姐逗得破功,“小姐,你這麼說,不是要毆死那個二皇妃嗎?”

季莨萋笑了笑,卻不再說話,只過了好一會兒,裡面幾乎已經沒有呼叫聲了,而火勢眼看也快要蔓延到其他房間了,她才淡淡的吩咐,“小巧,去叫人來吧,哎呀,我就是如個廁回來,怎麼整個房子都燒起來了?”

這下,連最膽小的靈竹都忍不住笑起來了,小姐也真是的,到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她們剛纔可是就一口氣殺了十幾個人呢,小姐怎麼非但一點擔心都沒有,可這麼怡然自得?這哪裡像個十二歲的純真少女該做出的事?這分明就是個女魔頭……

不對,小姐纔不是女魔頭,她們這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些人如果不來襲擊她們,她們也不會燒死在屋裡,誰讓她們做壞事來着?

二皇府的後門外,低調的藍頂馬車裡,秦氏正焦急的揪着手帕,問身邊的楊媽媽,“怎麼還沒出來?都過時辰了。”

楊媽媽撩開看了看外頭,也納悶了,“按理說改出來了,夫人您等等,奴婢下去看看。”說着,楊媽媽下了車,二皇府的後門已經之前被疏通了,所以是虛掩着根本沒鎖緊的,楊媽媽推門進去,往裡面四方都看了一圈兒,才又退了出來,對着馬車內的秦氏道,“夫人,可能是有什麼耽誤了,您稍微等等。”

秦氏眉頭蹙着更緊了,有些不安的道,“楊媽媽,我怎麼覺得有點不舒服,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本章完)

司蒼斂跟上山季恬羽的親事難得的互動破解五殺棋局老夫人,出山了給太子一個警告千金聚合二小姐的守宮砂還在?誰的專場家宴,有好戲搶兒媳婦碩兒的死二皇子回府了救柳姨娘長公主對季靨畫另眼相看不做小郡季靨畫死了見季靨畫兩年後可以上山利用司蒼闊他譯出來了簾朗閣的內奸默寫名冊太后過世,婚期延後季雲雀,藍姨娘要逃季恬羽的親事大出風頭,是好是壞不救京都來接人了丁姨娘的貓挑撥離間我們,天生一對馬匹失控秦如秋,季悠嵐來了替罪羊,也不放過十八尊夜叉像姦夫淫婦家法伺候一家團聚井底之蛙上山一個吻軍人的義氣太子夜闖閨房強盜殺來了長公主汝城秦家……完了!兩年後連月大雨季靨畫死了上鉤激怒我見到表少爺了一個吻半夜爬牀的男人大出風頭,是好是壞提點二房柳姨娘一個吻秦氏找茬兩具屍體推天梅下崖來串門作弊客人收拾趙清芸我要去拜祭我娘破解五殺棋局田家的危難我要去拜祭我娘季靨畫瘋了三人之談軍人的義氣季落雁來了梨花的糾結皇上病重三年後拖也拖死你金牌失蹤神秘男人璞宅秦二爺回京了季恬羽的親事鐲子很漂亮上山她打算的是連環計我見到表少爺了探望季靨畫失敗這纔是老狐狸季靨畫昏迷賭局田家的危難大行動金牌失蹤老夫人,出山了送你一份大禮他譯出來了季靨畫舉止可疑夜下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