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爺是來找你們大人的,麻煩前去通報一聲。”張大偉晃了晃手裡的禮品,示意道。
守門衙差見他手裡領着這麼多的禮品,不敢耽擱,迅速走了進去,“且稍等!”
“大人,大人!”衙差走得有些急。
“什麼事毛毛躁躁的,不知道規矩嗎?”劉縣令正在思考着關於張興貴等人的事情,之前派人去查他的身份,昨天才有結果,原來張興貴是清遠府城的人,而他的爹則是清遠城最大的商會隆發商會會長,名字叫張全,這個張全有些身份背景,曾經做過皇商,後來生意不景氣,來到清遠城成立了一個商會,而這清遠城的主要稅收來源,是從這個隆發商會中得來的。
據調查得知,這個張會長,跟清遠府城的郡守大人頗有交情,所以,這件事處理起來,恐怕會比較棘手。
“大人,外面有人找,還提了許多東西過來!”衙差急忙正了正衣冠說道。
“來找本官的,來者可有說是何人?”劉縣令微微皺眉。
“沒有,對了其中一個人上午有來過,當時他來問過牢裡有沒有一個叫張興貴的人,小人後來給他查了查,確實有這個人,他說進去看一下,然後小的就把人放進去了。”衙差一五一十地把上午遇到的事情交代了出來,但是關於收了他一兩銀子這事卻沒說,要是讓縣令大人知道了,指定得被沒收。
“把人請到後堂會客廳去吧!”劉縣令苦惱,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是!”
衙差很快出來,把人給請進去,“兩位,請進來吧!”
“他們不能進去!”看着身後也準備跟進去的一羣侍衛,另一守門衙差一把攔住了。
張全想了想,對着身後衆人說道:“你們在此等候即可!”
隨即兩人領着禮品跟着衙差進去了。
“想必這位就是劉大人吧,幸會幸會!”張全跟着來到會客廳,見一名身穿官服的人正坐着,於是主動上前來熱情打招呼,“在下是從清遠府城而來,鄙人張全,乃隆發商會的會長,這位是在下的管家張大偉。”
張全一來便道明身份,並且示意張大偉把東西放到桌上打開來,隨後笑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劉縣令微微蹙眉,沒看桌上的禮品,而是看向了張全,故作不知情道:“張會長,這是何意?”對於這些不該拿的身外之物,劉縣令早已不爲所動,不說這點禮品,怕是有現成的銀子擺在他面前,內心也不會有什麼波瀾了。
張全見劉縣令完全沒有要站起來接待他的意思,心裡有幾分不悅,但表面上還是保持着微笑,看了眼歪着脖子的張大偉。張大偉會意,當即道:“大人,我家老爺知道您喜好玉石,這是一對玉如意,還有一些珠寶首飾,想必貴府中的夫人和令千金能用得上,所以這些還請您能夠收下。”
在來清水縣之前,他就派人打聽過這位縣令的喜好和他家裡的人,所以買東西時候才投其所好。
“多謝二位的好意,不過這些東西,本官留着也沒用,還是請收回去吧,而且,爲人父母官,是不能收取百姓們分毫的,若是二位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助,不妨說出來,本官一定會秉公執法,替兩位解決困難。”劉縣令這纔給兩人倒了茶水,示意兩人坐下,只是那目光,總是忍不住好奇時不時地打量一下一旁歪着脖子的張大偉,這歪着脖子,怎麼看怎麼彆扭!
意思很明顯,就是禮不會收,有困難需要幫助的,他會按律法去辦。
張全微微一愣,沒想到此人會拒絕,之前打聽到的消息可是說這劉大人最好這一口,而且來者不拒,這會兒看起來還真像是一清官的模樣,難道是錢給得不夠多?看不出來,一個小小的縣令官,胃口居然也這麼大,難怪這小縣城的稅收經濟年年墊底,怕是有大部分落入這人口袋了吧!
“劉大人,你這是……”嫌少?不過後面這兩個字,張全沒說出來,大家都是精明之人,意思肯定能領會。
但劉縣令卻是假意不知,嚴肅道:“張會長,有話不妨直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雖然本官這簡陋的縣衙還算不上三寶殿。”劉縣令懶得跟他廢話,反正郭俊也說了,不管來人是什麼背景身份,都不必擔心,只要按照律法上的條文來辦事即可。
“劉大人爽快。”張全收起笑容,不再拐彎抹角,“犬子前些日子不懂事,在這裡犯了點小錯誤,劉大人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把鄙人那不懂事的犬子給放了,回去之後在下一定好好教他,不讓他再惹事,大人您看如何?”
“你的兒子?”劉縣令一臉茫然,“令郎是?”
“他叫張興貴,上午張管家有打聽過,確實是大人你給關起來了,要我說大人做得對,這逆子不懂事,是該給點苦頭吃!”張全表現得十分贊同劉縣令,稍作猶豫後又道:“只是,大人您看能不能把我兒給放了,你放心,這方面的打點都不是問題!”說着做了一個手勢。
劉縣令會意,道:“看得出來,張會長是愛子心切,本官也能理解,只是,令郎這次所犯的事,怕不是這麼好解決的,咱們大唐國的律法,誰都不能違反,所以恕本官無能爲力,兩位還是請回吧!”說完擺了擺手,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真的沒得商量了?”張全沒有起身,而是盯着劉縣令看,沒想到這人居然油鹽不進,若是來軟的不行,那就只能用點強硬手段了!
“張會長,令郎所犯之罪乃性犯罪,是重罪,而且是在女方強烈抵抗之下進行的,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但是他居然縱容其他人犯罪,更是縱容其下屬肆意毆打他人,這就已經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所以按照大唐國的律法來看,令郎還是要坐一年的牢,而那個叫孫有財的犯人,卻是真真切切地犯了強姦罪,他起碼要坐兩年的牢,那位張有爲,肆意毆打人,助紂爲虐,也得判刑一年,本官真的是沒有辦法做到可以藐視大唐國的律法去偏袒他們啊!”劉縣令表現出一臉苦惱,很是爲難的樣子,實際上也是真的很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