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二十大板的陳家村人,幾乎是爬着回到了陳家村,這次過後,他們是再也不敢惹上郭俊了。
被打的衆人回到各自家中,看了看牀底,果然空空如也,不過他們能順利回到家裡,就已經是萬分慶幸的了,此時大家心裡反而有些感激那郭俊,若不是他幫忙求情,他們這些人的下場也都得像陳大柱那般,被打五十大板後,收押入獄三十日。
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慶幸,就得知了一個更勁爆的消息,那就是陳家村家家戶戶的地裡的農作物,都被毀掉了,正如他們毀掉郭俊的菜地那般,一毛不剩,而地裡在長的,也只有野草而已。
“報應啊,都是報應啊!”陳家村的地裡,一衆夫人哭喊着,同時心裡也悔恨不已,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貪心去偷人家的菜,更加不應該把人給趕出了陳家村,而他們現在所遭遇的事情,都是郭俊對他們的報復。
地裡所有的糧食都沒了,眼看着今年收成不錯,眼看着那些穀子都已經成熟了,但是一夜之間,卻什麼都沒有了,農民都是靠在地裡刨食,每年就指望着地裡能多種一些糧食出來,可如今別說糧食了,連蔬菜根都不剩一棵,被拔得精光。
村裡的人都不是傻子,這些一看就是郭俊報復他們的手段,而他們明知道是何人所爲,但卻拿人家絲毫沒有辦法。
而在衙堂上奮力發言的中年大叔,把村裡所有人都給召集了起來,當然,除了沒通知陳大柱一家,此事的罪魁禍首就是陳大柱,他們落得如此下場,主要還是因爲有陳大柱帶頭慫恿,但他們不否認也因爲自己貪心的原因,纔會落得如此下場。
“鄉親們,這會兒把大家召集起來,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下,大家都知道了,咱們村所有人家的地裡種的東西,都被毀壞掉了,這事很明顯就是郭俊爲了報復咱們,但是我們卻不能拿他怎麼辦,相反,要是我們想繼續生活下去,靠家裡的那點餘量是不夠的,所以我想大家一起去跟郭俊道個歉,認個錯,看他能不能原諒我們,大家覺得怎麼樣?”那中年大叔期待地看着衆人道。
那中年大叔名叫陳立農,家裡有一個孫子和一個孫女,兒子早些年病死了,兒媳婦跟鎮上的男人跑了,婆娘也因爲兒子的死傷心過度,一病不起後把他們爺孫三人丟下不管。
爲了兩個孫兒,他也是每天起早貪黑地幹活,過着節儉的日子,慢慢地,也就養成了愛貪小便宜的性格,這次去偷郭俊地裡的菜,他也有份。
“說得容易,你咋不帶頭去呢,再說了,人家可沒那麼大度,你去道個歉人家就原諒你,他可是巴不得咱們村的人都活不下去了!”一中年婦女聽到要去跟郭俊道歉,立馬站了出來反駁道。
這中年婦女便是陳二丫她奶奶,蘇陳氏,曾經郭俊還在陳家村的時候,她可沒少踩低人家而且,對她婆娘,也是一口一個狐狸精地罵着,甚至還罵過他那女兒是個野種,對於曾經自己所做的種種,是個人都不會選擇原諒她,再說了,她餓死都不會去跟曾經被自己踩在過腳底下踐踏的人道歉。
陳立農看了蘇陳氏一眼,並沒有理會她,這個人在陳家村可是出了名的潑婦,對誰都蠻不講理,而且極度愛貪小便宜。
繼而繼續朝着大家說道:“鄉親們,我相信郭俊並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在衙堂的時候,他就替我們向官老爺求情,才讓我們只受了二十大板的懲罰,而且,這件事也是我們有錯在先。大家回想一下,他可曾有主動招惹過我們,這些年自從他搬來我們村子之後,就一直是我們在排擠他們一家,而且,也是我們先偷了他的東西。”
“是啊,確實沒有主動招惹過我們!”一大嬸點頭道,而其他衆人聽後,也是很贊同這話。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人羣中有人提出了疑問。
“對啊,要是我們去跟他道歉了,他會接受嗎?”
其實村裡大部分人都是想好好過日子的,如今地裡的莊稼全沒了,他們還怎麼活?今年下半年的糧食,可就全指望着這些莊稼,,民以食爲天,糧食就是他們的命。
“咱們暫且試一下吧,去跟他好好道個歉,若是人家不原諒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今年大家定是都要淪落到去賣田賣地了,否則下半年就得餓死,而若是能求得郭俊的原諒,說不定他會幫我們一把,若是人家不願意幫,也合情合理,只是我們以後也不要去招惹人家了!”陳立農沒有辦法,他兩個孫兒還小,而家裡只有他一個勞動力,就算別人不去,他自己也會去跟郭俊道歉,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不能讓後代也跟着像他一樣沒出息。
“這……”衆人沉默了。
陳立農見狀,也不勉強大家,於是道:“鄉親們,既然你們不想去,那這些話就當我沒說,那我就自己去,我不能讓我的孫子們跟着我一起受罪,就算丟進我這張老臉,我也豁出去了!”
“立叔,我跟你一起去!”人羣中站出來了一位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朝着陳立農喊道。
這位年輕人叫陳冬瓜,家裡有個上了年紀的奶奶,而今年纔剛娶上媳婦兒不久,之前是跟着陳春生一起到處閒逛,整日遊手好閒的不幹正經事,後來他奶奶給他找了個媳婦兒,那媳婦兒人好,不嫌棄他奶奶,也不嫌棄他,所以漸漸地才收了心,之後人也變得勤奮,現在日子倒是比以前好過了些。
陳立農見狀,大喊一聲:“好!”
等了一會兒,又有幾個年輕婦女和自家漢子一起站了出來,說要跟着陳立農一起去給郭俊道歉。
漸漸地,又有幾個人站了出來,最後,大部分人都說要跟着陳立農一起,最後只剩下陳二丫她奶奶那一家。
不過陳二丫和她娘李氏倒是跟着衆人一起,陳二丫她奶奶一直是跟着她大伯一家生活,而她們娘倆,很早以前就被分了出去,之後便一直住在村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