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傾然的腦海瞬間空白。
再不想其它,只回吻着他,這一刻,兩人相擁,便是所有。
只是宮門口,禁衛軍檢查,東方錦才鬆開她:“回去再接着完成岳母交給的任務,好不好?”
安傾然纔想起,他這是在回答剛纔的問題,她如果說不好,不知又惹出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來,所以只是扭過頭去,抿嘴笑得隱忍。
是夜,他真的很努力,安傾然各種無奈,卻無法拒絕。
太后病了。
拒絕一切人探視。
東方錦和安傾然在鳳宮門口被拒絕,他們掃興而歸。
本來想進去旁敲側擊一下,可是看這個樣子,太后真的不打算見任何人了,也不知道她會‘病’多久。
東方錦默默無語,安傾然也是安靜地走在他身側,剛走了兩步,就見一黃袍男子急急近前,東方錦一見,立刻施禮:“見過皇叔。”
原來此人正是壽王,見到他們一愣:“哦,是太子夫婦,你們來見太后?”
“皇叔也是來見太后的吧。”東方錦淡然一笑。
“聽聞太后病倒,本王過來瞧瞧。”
“那皇叔請。”東方錦往旁邊側了一下,壽王好像很着急也沒有客氣,徑直走了過去。
安傾然不以爲意往前走,走了幾步拐彎,東方錦卻扯住了她的手,安傾然看着他的眼神,明白了,駐足回頭,卻見壽王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被趕了回來,反而痛快地走了進去。
兩個對視了一眼,眼神裡都有好奇,看來太后不想見的是他們兩個吧。
“奇怪,這太后已經拒絕了所有的王公大臣探視,怎麼偏偏的壽王就直接進去了?”
“壽王也是太后一手帶大的,自然與別人不一樣。”東方錦搖了搖頭,握起了安傾然的手,“走,既然不願意見我們,我們回去。”
安傾然未語,她心裡卻一直在考慮一個可能性,但是,提出這個可能太過膽大,讓她一時間也是顧慮重重不敢開口。
東方錦熟悉不過她現在的表情不禁壓低聲音:“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
“一個很嚇人的假設。”安傾然看看旁邊的路上沒有人,才湊過頭來,“我們不如再觀察幾天,我再告訴你。”
一連幾天,壽王確實常常出入太后的宮裡,每次探視都帶來太后愛吃的東西,而且在門口都沒有人阻攔。
對於其它人,太后仍是一口回絕,連她以前最喜歡的舒貴妃也是一樣的吃了閉門羹,更別提什麼妃子皇孫了,東方錦這回問安傾然,她的假設還在不在。
安傾然臉色很不好看:“當然在,而且這個假設更強烈了。”
“說啊,傾傾。”
安傾在看着東方錦,眼底有爲難之色,終於她一咬牙:“我有一種感覺,壽王是太后親生的,而皇上不是。”
“什麼?”東方錦嚇點跳起來,美眸裡精光一閃,“壽王是謝太妃的兒子,臨終前託孤於太后,這是舉朝皆知的事情,若是太后待他如親子,這誰都相信,但說他是……”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聲音也弱了許多,頹然地坐在安傾然的身側:“只是若當真如此,那所有的疑惑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只是父皇……”
“是呀,若當真如此,父皇便是謝太妃的兒子,而這件事情若是一傳出去,東澤江山不穩,民心大亂。”安傾然的聲音也是弱下去了許多,她能這樣假設,實在是想了很多天,覺得若當真如此,纔是合理的,就如自己的祖母爲什麼一直喜歡二叔,而不喜歡父親。
再者,她相信世上所有的母親沒有不愛自己兒子的。
所以,她纔敢這樣假設。
東方錦握着她的手緊了一下,然後鬆開:“好,傾傾既然有此想法,那我們就得加快速度調查,現在想想,完全可以找當年服侍謝太妃的人來,如果真象你假設的一樣,太后肯定在父皇登基之前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所以,謝太妃的人存活於世的可能性很大。”
說着,他大步就往外走。
看着他飄然的身影,安傾然坐在那裡長長的出了口氣:“忍冬,小桔是不是安排在太后寢宮不遠的尚春宮裡當值?”
忍冬近前:“回太子妃,正是。”
“好,你傳我話,讓她擦亮眼睛,看看太后的宮裡最近還有沒有其它的人出入。”安傾然低聲吩咐道。
忍冬點頭,然後又輕聲問道:“太子妃,那安排在其它各處的人,她們有沒有任務。”
“暫時沒有,只讓她們好好做事就是,等用到她們的時候,自然會找她們。”
忍冬領命便出去了,同時不禁暗暗佩服太子妃,當初藉着清理太后埋在身邊奸細的同時,故意將宮裡的人都趕了出去,事實上,太子妃已暗暗的選了相信的人,許了她們重金,將她們散於宮中各處,讓她們潛伏下來,等待隨時的任務,平時她們若是有什麼重大發現,也可以回來稟告。
忍冬越想越佩服,若是自己就想不到這些。
小桔很快就傳回了消息,說太后病的這半個月間,皇上要求見,被擋回來一次,其它所有的人也都被擋了回來,進去探病的,只有壽王和東方潤世子。
聽完這些,安傾然估半晌沒有開口,臉上卻現了一絲喜色:看來,再老的狐狸也有喪失警惕的時候。
***
鳳宮。
太后在屋子裡走着,扶着腰身,對身邊的嬤嬤道:“你說我的這個身子骨,說疼就真的疼得不行,尤其這樣的下雨天。”
“太后,奴婢給您去請太醫吧。”
“他們若是有辦法,我也不至於到現在還疼吧。”太后苦笑一聲坐到了貴妃塌上,看着榮嬤嬤:“你說哀家臨老了老了,還操這分心,哀家的命怎麼這麼苦。”
“太后,這不怪您,您是善良的人,怪只怪那個謝太妃陰謀狠毒,野心那樣大。”榮嬤嬤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低了下來,遞上一杯茶,“太后,您清清火。”
“我清什麼火呀,你瞧瞧壽王,他那樣的性子,倒真讓我着急,還有東方潤,他那樣的性子,怎麼得了,什麼都不放在心上,我能指望上他們?”太后伸手又捶了一下自己的後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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