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忠濤的開心是真心的,所以,連瑾蓉的恨意也是真實的。
這些天,安忠濤天天白天守在東暖閣,陪着哭泣生病的連瑾瑜,好在晚上他都到自己這裡來,她算是認清楚了,這男人是情谷欠動物,再痛苦的時候,沉在溫柔鄉里,什麼都可以暫時忘掉……
對於安忠濤對自己身體的迷戀,連瑾蓉欣喜之餘,也沒有忘記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輕輕地問道:“將軍,現在傾然他們都回來了,外面的疫情也差不多可以控制了,嫣然升嫡女的事情可是有些眉目?”
安忠濤雖然和連瑾瑜商量要認安嫣然爲嫡女,可是在連瑾蓉的面前,他到底有點不好意思,只是敷衍了兩句,說他正在研究,便沒有下文了。
連瑾蓉心裡暗恨,這是給他最後一次機會,他還真的只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玩物,想出火的時候找自己,然後就當破抹布一樣甩到一邊,永遠也別指望見檯面嗎?
所以,他也別怪自己對他得意的人下手。
既生瑜,何生亮,她和連瑾瑜的仇恨應該追溯到自已的父親那輩,可是解決,只有靠自己了。
安忠濤哪裡知道她的心思,被她揉捏得性起,轉身將她按倒在了牀上,有一瞬間他有些詫異,好像看到了她臉上有怒氣,但細瞧之下,又笑顏如花,他便覺得自己是看錯了,想着自己賢妻美妾,兒女又順意,老天又眷顧,他覺得這心裡再沒有什麼抑鬱,倒是生龍活虎,快意無比……
夜未央。
安傾然坐在屋子裡,正在梳理事情的前因後果,她在想自己要怎麼反擊纔好。
突然的窗子一響,東方錦的聲音傳來。
她打開了窗子,他帶着一股涼氣躍了進來,忍冬嚇了一跳,但她很知趣地離開了。
“你怎麼來了?”安傾然嚇了一跳,這若是被人看見可了得?
“以前天天見你,你離開,我便來這裡見你。”東方錦臉上是笑容,還有一點點耍賴。
“太子該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爲不妥吧,便是太子不在意名聲,可是我不敢不在乎。”安傾然板着臉道。 щшш★TTKдN★¢O
“怎麼了?本太子動之以情,止之以禮,我們可沒有什麼什麼越禮的地方。”
“還敢說,私下相見,便是越禮,出入女子閨房,於法也難容,太子該知道這些的。”
東方錦對於她的指責絲毫不在意,嘴角一直掛着邪氣的笑,看着安傾然:“你怎麼這麼美?”
安傾然皺着眉頭,這個太子,亦正亦邪的,讓她無法琢磨。
不過,也只有他沒有拋棄自己和明辰。
當然,自己的孃親不算。
她也是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去見自己。
那些康王呀,等等的,不也一樣躲得遠遠的嗎?就連自己的奶奶都怕被傳染上,連病好回來後,都避着不見。
“太子,你有什麼事情,這麼晚了?”安傾然故意忽略他那炙熱的目光,裝作嚴肅地問他,事實上,在那樣的目光注視下,她真的通體不舒服。
“我只是想你了……剛纔不是說了嗎?”東方錦近前一步,伸手來扯她的頭髮。
安傾然後退了一步,躲過了他的魔爪:“請太子自重。”
“自重?”東方錦聞言笑意更盛,“本太子會自憐自愛,自怨自艾,自強不息,就是不知道什麼是自重,而且你也不想想,本太子什麼時候自重過……”
他還真是軟硬不吃叱。
安傾然覺得自己快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不禁皺着眉頭:“太子既然如此說,那我實在無話可說,如果太子不介意,在下可能會大喊,驚動我父親,事情可就複雜了……”
“咦,你在威脅我,可是我偏偏的知道,你不會大喊的,因爲你不想讓人知道我在你房裡,除非你想……”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我想什麼?”
“除非你想嫁給我,弄成這種生米熟飯的假象……”東方錦邊說邊上前,走一步看一下安傾然的臉色。
安傾然被他攪得一陣的傷神,又生氣,其實又有些感動,她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他來瞧自己確實也沒有什麼越禮之處,可是到底不是那麼回事。
安傾然臉漲得通紅,又氣又羞,到最後她自己都分不出自己是什麼感情了。
東方錦一見她如此,不由地正了顏色:“好,你別生氣,我就是來瞧瞧你,告訴你外面的一切都在好轉,如果有什麼需要告訴我……”
看他正了顏色,安傾然方轉過身來:“如此,那太子也該走了。”
“記得,任何事情,只要你願意,都可以來找我。”他美眸中閃動着光澤,彷彿兩顆星辰,讓人不禁感其神秘,又困惑其明亮……
東方錦看着她有些發癡的目光,嘴角勾起好看的笑意,往前一探身就吻了過來,好在安傾然反應迅速,飛快地躲開了,卻免不了一臉的通紅:“太子還是快走吧。”
“好,你記得我說過的話。”東方錦鄭重地道。
安傾然微微點了一下頭,東方錦便轉身離開了。
太子離開後,安傾然坐在那裡發了一會兒呆,宛爾一笑,便起身收拾牀鋪安寢了。
太子的到來讓安傾然的心裡有些亂,第二天早上起來,坐在那裡仍舊想着昨晚的事情,她的心裡如一池春風,不斷地被風吹着,鬧得自己原本平靜的心起了漣漪,她知道 自己這樣的心境會影響判斷,也會影響自己的初衷,她不會再入皇宮,她這一世要好好地爲自己活着,那些爭鬥呀,離自己越遠越好。
東暖閣。
裡面非常熱鬧,大家都來看闊別將軍府一個月之久的安明辰。
夏天來了。
天氣很熱,屋裡屋外的全是人,便有些讓人煩躁了,所以安明辰哭鬧起來,連瑾瑜忙着哄,半夏上前要抱,連瑾瑜躲了過去:“不用。”
她的這句話讓本來熱絡的氣氛一下子僵硬起來,大家有些冷場。
顯然主母這句話的意思是拒絕與疏遠,那秋笛見狀使了個眼色,她們四個妾先離開了,安傾然正好趕來,見桌子上一堆東西,她控制不住自己一一地翻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