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整座唐樓熱鬧非凡。
大餐桌坐滿了人,石志堅,石玉鳳,蘇幼薇,寶兒,蘇小弟,木瓜。
石玉鳳看着屋子裡聚了這麼多人,忍不住道又該換房子了!
以前住在石硤尾,覺得那裡房子小,住兩三個人都騰不過來地方。
等到搬進唐樓,詫異這裡的寬大,有時候甚至還覺得冷清。
可是現在一看,還是覺得小了點!
另外,這座唐樓業已經和他們的身份不匹配。
石家現在家大業大,最起碼也要住在淺水灣那種地方纔對!
想到這裡,石玉鳳就暗自打定主意,等有時間了去淺水灣,甚至太平山豪宅區看看,找一處像樣的地方,細佬歲數也大了,到時候買一套別墅當婚房!
石玉鳳做飯的手藝不錯,以前是沒有食材,只能胡亂做點東西,現在生猛海鮮的也都捯飭上了。
傻丫頭木瓜不怎麼會做飯做菜,就給石玉鳳打下手,兩人很快就搞出一桌子精美飯菜,有鮑魚翅肚,清蒸石斑魚,香芋雞塊,還有清炒竹筍等等。
看着滿桌子色味俱全的飯菜,石志堅,蘇幼薇等人不禁食慾大動。
圍着餐桌,大家還沒開始動筷子,唐樓下面響起汽車聲,然後陳細九帶着丁永強就過來了。
陳細九是過來蹭飯的!
丁永強是石志堅死黨,好久不見,當然要過來看看!
於是,座位不夠了,木瓜就端了飯碗,蹲在門口去吃。
寶兒覺得有趣,就也端了小飯碗跟了過去。
蘇小弟見樣學樣,也蹲了過去。
一大兩小三人就蹲在門口排着隊,端着碗,扒拉大米飯。
小黑狗本來在桌子下急得亂竄,祈求哪個善心人丟給它一塊兒狗骨頭,可惜大家都很矜持,沒人搭理它。
於是小黑狗就也失望地跑到門口,趴在寶兒他們身邊,嘴裡嗷嗷叫着,眼珠子骨碌亂轉。
木瓜就撕了一片饃饃給它。
小黑狗用鼻子聞了聞,竟然嫌棄地扭頭不吃。
木瓜就罵它:“死狗!有的吃還不吃,當心餓死!”
寶兒就仰着小臉問木瓜:“木瓜姐姐,以前你真的吃不起飯嗎?”
木瓜點點頭,“聽我阿爸講那時候沒飯吃,好多人就啃樹皮!還有的連樹皮都沒得啃,於是就吃黏土,肚子漲得好大好大!”
寶兒眨巴天真小眼:“他們不吃米嗎?”
“沒米吃。”
“他們不吃麪嗎?”
“沒面吃。”
蘇小弟插嘴:“他們可以打魚吃!我們家以前就在海上打魚,不過我阿孃做的魚不好吃,捨不得撒鹽巴,腥呼呼的!”
木瓜就說:“我們那邊打不到魚水裡頭沒有魚,連地裡的田鼠都吃光了!”
說完,木瓜狠狠地扒拉了一口大米飯,還把粘在嘴角的米粒用舌頭捲進去,說:“所以我現在好珍惜吃飯的機會!”
寶兒似懂非懂。
蘇小弟卻使勁兒憋出一個屁,然後說:“我也鐘意吃飯!我把屁先放出來,這樣肚子就能裝更多東西!”
寶兒稱讚蘇小弟:“你真聰明,我卻憋不出來!木瓜姐,你呢?”
木瓜就使勁兒憋了憋,漲紅臉道:“我也憋不出來,等會兒我試着把褲帶鬆鬆!”
小黑狗似乎聽懂了她們說些什麼,就汪汪叫了兩聲,意思是說,吃米飯哪有吃肉來的舒服!
……
滿桌飯菜味道一級棒!
衆人隨便吃了幾口,就忍不住大讚。
丁永強更是朝石玉鳳豎起大拇指,贊她做菜的手藝寶刀未老!
陳細九第一次在這裡吃飯,在家裡基本上都是傭人做菜,每天就那幾樣,顛倒來顛倒去,很倒胃口。
至於他幫人養的那幾個“鮑魚”只懂得梳妝打扮,要麼就塗脂抹粉,上街購物,哪裡會這種手藝。
“阿堅,好久不見,你想我沒?”丁永強道,“你出去那麼久連個電話都不打,是不是把我這個好哥們給忘了?”
石志堅還沒說話,陳細九在旁邊煽風點火:“傻強,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你看阿堅多靚仔,東瀛那邊又是遍地美女,他當然樂不思蜀了!”
石志堅忙看向老姐,讓她幫忙解圍。
誰知道石玉鳳大義滅親:“東瀛那邊豈止美女多,狐狸精也多!聽人講有個叫光子的,就是最大的狐狸!還有那個戴小姐,也是隻小狐狸!”
石玉鳳說完,怕這些話刺激到蘇幼薇就忙道:“當然,我還是相信我細佬的,有幼薇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在,他哪裡還有心思和別的女孩子拍拖?”
蘇幼薇從未嫉妒過其她女孩子,在她眼裡石志堅身邊美女環顧那是應該的,誰讓他那麼優秀。
反倒石玉鳳的誇讚讓她忍不住嬌羞起來,霞飛雙頰,美眸流轉,猶如羞答答的玫瑰,煞是惹人愛憐。
陳細九看得清楚,眼珠子都快直了,暗贊:“阿堅真他娘有福氣,能夠擁有這般極品靚妹!”
再和自己家養的那羣“鮑魚”一對比,不禁搖頭:“一羣騷貨!”
傻強雖然也被蘇幼薇的嬌羞驚豔到,卻深知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何況搞不好蘇幼薇以後就是他“大嫂”!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汽車聲。
寶兒端着飯碗跑過去,在陽臺往下瞅,然後扭頭高興地對媽媽和小舅舅喊道:“是聶姐姐,她來了!”
聶詠琴來了?
石玉鳳一愣。
石志堅一驚。
陳細九賤笑起來,開始好玩了。
傻強則撓撓頭,“差點忘了還有聶姑娘!那她算大嫂,還是二嫂?”
……
唐樓下面。
聶詠琴一襲金針刺繡荷葉旗袍裝,從小轎車上下來。
也許是因爲過於虧欠原因,和記大佬振國龍對自己這個好不容易找到的寶貝孫女那是愛護的不得了。
每次出行都會安排很多人保護,生怕她再丟了,更怕她出什麼事情。
以至於,每次聶詠琴出行都像公主駕到,最少也是三四輛車作陪,保護在周圍。
聶詠琴很不習慣這種被過度保護的方式,畢竟以前自由慣了,這樣雖然很有安全感,卻也很受約束。
聶詠琴也理解龍爺的心思,老人家擔心她出事情纔會這麼緊張。
因此也就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