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長風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又實在琢磨不透哪裡有問題。
本來說好常芬芳一家兩口人一起去鄉下。
現在變成常芬芳一個人。
倒不是武長風怕有什麼危險,而是孤男寡女的。
被人看見不太好。
最後想了想,算了,我一個大老爺們怕啥。
安分守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武長風去縣政府把車取來。
兩人出了城,直奔鄉下。
常芬芳的老家武長風沒去過,還得常芬芳時常指路。
路過一片田地,常芬芳指着窗外唏噓:“聽我爺爺說,以前這裡都是我家的。”
武長風一愣,“嚯,你家以前還是大地主啊?”
“都是過去事了,現在只剩下一個老房子。”
常芬芳的老房子不在村子內。
而是遠離村子,坐落在一處山窩裡。
房子放在以前還是不錯的。
只不過年久失修,看着有些破敗。
“幫我拎一下。”
常芬芳從後車廂拎下來紙錢之類的東西。
武長風問道:“祭拜。”
“是的,要不我也不會回來。”常芬芳沒有領着武長風進入院子,而是拐入後山。
在幾處墳包面前燒了很長時間的紙。
武長風看着墳頭還挺多,興致勃勃的問道:“看來你家以前也是大戶,家裡的其他支脈呢?”
“能聯繫上的在對岸。”常芬芳目光暗淡一下。
武長風聳聳肩。
合着是跑了。
“最近兩邊關係還可以,申請探親都是被允許的。”
常芬芳苦笑一下:“有機會在說吧。目前聯繫方式都是書信,一年才能過來一兩封信,實在是太慢了。”
武長風感慨的說道:“需要層層關卡嗎,自然要慢,等以後有網絡就好了。”
“網絡?這是什麼東西?”常芬芳不解的問道。
武長風想了想解釋道:“按照我的想法,應該是在電腦上和對岸交談,還能看到對方。甚至可以在手機……呃,大哥大上面發送文字和圖片。”
常芬芳徹底蒙圈了。
電腦他見過,要說這玩意能實現,也情有可原。
但大哥大還能發送文字?那不是BB機該乾的活嗎?
這也太能幻想了吧?
想不明白……
常芬芳也沒多想,將燃盡的紙灰收攏在一起。
確認沒有火星後,常芬芳拍拍手:“我們去老屋子休息,然後再回去。”
武長風點點頭。
說實在的,站在這裡挺長時間了,腿有點麻。
往回開的路程還不近,休息一下也好。
進了老屋子。
裡面的面積還不小。
常芬芳拿出一塊布,鋪在牀上:“坐會吧,我去拿點水過來。”
屋內的椅子早就被砸爛了,坐在牀上也沒什麼問題。
不一會。
常芬芳拎着小水壺走進來,給武長風倒了一杯。
“來。”
“好。”武長風有點渴,連着喝了好幾杯。
武長風喝完水,問道:“對了,你在醫院是什麼工作啊?”
“配藥房抓藥的。”
“那你懂得急救相關知識嗎?”
常芬芳疑惑的問:“問這個幹嘛?當然會了,以前可是護士呢,後崗位調整,纔到藥房的。”
武長風高興的問道:“有沒有興趣來我廠子醫務室?”
“醫務室?”常芬芳問道:“這可是國企的配置啊,你個私人老闆用的着嗎?”
“能不能用上先不說。”武長風認真的說道:“但得有,這也是福利的一種表現。”
“再者說,我廠子裡面要是出現安全事故,還能第一時間及時的進行救治,你的工作很簡單,沒事就待着。有事就做先期工作,然後聯繫醫院就行了。”
常芬芳笑了:“這麼簡單?”
“對啊,就是這麼簡單。”
常芬芳回絕了:“還是算了,我現在工作還挺不錯的,除了有時候需要倒班外,都還好。”
武長風聳聳肩:“那好吧,我也不強求了。以後有機會……”
撲通~~
武長風話還沒說完,直接暈倒在牀上。
常芬芳搖晃一下武長風:“沒事吧?醒醒?”
武長風猶如死豬一樣,昏迷不醒。
常芬芳深呼吸幾次。
咬着嘴脣。
糾結一會。
開始臉色發紅,耳根發燙。
她的手心酥麻,還冒汗。
看着武長風,內心搖擺不定。
最後她一咬牙,開始解開衣服。
做都做了,還猶豫什麼!
……
常芬芳氣喘吁吁的從牀上下來。
整理好兩人衣服,將周圍打掃一遍,確定沒什麼問題後。
將武長風搖醒:“喂喂,你怎麼了?”
武長風迷迷糊糊醒來,甩甩頭,“好像睡着了。”
“應該是老屋子內的空氣不好,加上站的時間比較長,累着了。”
武長風額了一聲:“應該是吧。”
“咱們回去吧。”
武長風下牀,除了感覺腿有點酸外,其他沒什麼難受的地方。
恢復下精氣神,武長風開車帶着常芬芳返回。
一路上,常芬芳沉默不言。
武長風還以爲她沉浸在家人逝去的傷感中。
殊不知,她在品味另一種別樣的快感。
回到大院,正好碰到周懷仁,他詭異的問道:“你幹嘛去了?”
常芬芳淡定的說:“去掃墳了,不是和你說了嗎?”
“哦……我給忘了。”周懷仁衝着武長風擺擺手:“謝謝你開車帶着去的啊。”
武長風笑道:“客氣什麼。”
“要油錢不?”
“偷摸就找老闆報銷了,人家不看有錢多少。”
周懷仁嬉笑:“你老闆真是好人啊,你可以扣點錢出來。”
武長風尷尬一下:“看破不說破,沒什麼事我就去接老闆了。”
常芬芳微笑着說:“沒事了,謝謝你啊。”
武長風剛想走,再次拉開車窗,說道:“對了。常芬芳,你沒事去後院陪陪我媳婦,如果可以,幫忙做下午飯。我給你結算工資。”
“這還叫事啊?只要我休班,我幫你就完了,要什麼錢。”
武長風點點頭,開車離去。
周懷仁戳了一下常芬芳:“你虎啊?給你錢都不要?”
常芬芳摸摸肚子切了一聲:“除了錢,你還知道幹嘛!街坊鄰居幫忙哪有要錢的!”
周懷仁壞笑:“我能幹嘛?走走,回屋,今天到日子了吧?一炮打響!”
常芬芳明顯慌張一下,甩甩手:“大白天的沒心情,我要去後院,改天再說。”
周懷仁鬱悶的撓撓頭。
常芬芳連忙跑到後院,偷偷看了周懷仁一眼。
長舒一口氣。
經常打啞炮,還吹什麼!
常芬芳摸摸肚子。
如果成功,這個大院要離開了。
……
另一邊。
武長風來到工廠。
現在一號車間,已經被倉庫佔據大半,另外一小半被錢旺的生產線佔據。
電動牙刷的流水線已經搬到二號車間。
將和生產空氣炸鍋的流水線並列在一起。
柳條早早在等候:“你來的時間也太晚了。”
武長風說道:“路上耽誤了,咱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