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長風真是暗歎:來的不是時候。
趕上這種破事。
第一想法就是找自己借美金。
畢竟賬戶裡躺着2000多萬美金,始終沒動。
但這美金的重要性已經遠遠超出當前任何事情!
這可是買光刻機技術的!
儘管現在的光刻機技術還遠遠不如後世那麼先進。
但起步階段,你必須跟得上,日後纔有叫板的底氣啊。
唐部長聽聞武長風拒絕借錢,差點沒笑出聲。
我們也沒想借錢啊。
你再有錢,還能有國家有錢?
三千萬美金在國庫裡擠擠還是有的。
但關鍵這錢不能給!
給了無法向國家交代,搞來搞去,還是大價錢買回來的軋鋼技術,國家要我們有什麼用?
牽條狗過來,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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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上過不去,更會給上層領導留下黑點,這輩子也別想邁進一步了。
唐部長說道:“不借錢,搞得我們好像專打地主似的。”
“那要我出什麼主意?”武長風問道。
孫廠長說道:“你這話就前後矛盾,我們要是有主意,還用你出什麼主意嗎?”
“這不是看着你能解決蒼溪鐵礦的問題。這點小問題也沒什麼難度吧?”
武長風詭異的看了一眼孫廠長。
我靠了。
你對這兩件事的性質是不是沒點B數啊?
一個是內部問題,一個是外部問題。
雖然都是問題,那本質可是天壤地別。
我特麼還能去島國發動羣衆嗎?
我要是有這本事,世界早就和平了!
武長風嘆口氣說道:“孫廠長,你這是把我當神仙了啊。”
見武長風回絕的意思,孫廠長和唐部長對視一眼,然後沉默一會。
唐部長說道:“這樣,甭管這事情多難辦,你先打開思路,想想辦法。”
“我們不擅長商業談判,你是在市場摸爬滾打,油的很。”
“也不用考慮什麼外交關係,就當是國內,有什麼法子治治他們?”
武長風沉默了很久。
手指敲着桌子。
然後問道:“對面是誰?”
“島國人啊!”
“我問的是,軋鋼技術是那個廠家的。”
孫廠長說道:“神戶鋼鐵公司。”
“神戶?”武長風突然大喜。
“對,就是神戶!”
武長風點燃一根菸,在紙上寫寫畫畫。
然後團起來,丟在垃圾桶。
問道:“新的軋鋼技術一共花費多少錢?”
唐部長思索一會,擺着手指:“我算算啊,有一大部分是日元結算的,還有小部分美金。”
“如果這項條件,我們還真不想和神戶合作。”
“加上敲竹槓,摺合美金大概在3億美金左右吧。”
武長風點點頭。
也就是說,沒有敲竹槓,這項技術價值2.7億美金。
武長風點燃一支菸,問道:“咱們國家的價格底線是多少?”
“就是2.7億啊。”
要求倒不高,武長風心裡嘀咕。
唐部長說道:“國家對於新技術的渴求,不得不付出些代價。”
“但是咱們下面的實際操作人,也不能一個勁的花錢不是?”
“該省還是得省的,長風,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大家參考參考。”
武長風舔舔嘴脣:“如果,我說如果啊,低於2.7億美金拿下軋鋼技術,我有什麼好處?”
唐部長和孫廠長同時震驚了一下。
本以爲武長風會說出怎麼避免島國敲竹槓的法子。
沒想到直接開始從價格上入手了。
不但沒有敲竹槓的說法,還要把價格壓到2.7億美金一下。
這特麼是雙重驚喜啊!
誰不喜歡低價拿高端技術?恨不得白嫖啊!
但是……
兩人總感覺武長風好像喝多了。
這可不是蒼溪鐵礦,搞一個金點子,帶動就業就能解決的問題。
這可是真金白銀的項目啊。
島國不但沒敲到竹槓,反而更便宜的出售技術。
這可能嗎?
絕壁不可能!
島國神戶鋼鐵公司怎麼會讓內陸在他身上割肉呢?
唐部長和孫廠長是一百個不信。
兩人和島國接觸這麼長時間,一分錢都砍不下來,你武長風一出馬就便宜。
你是島國人的爹啊?
孫廠長將面前的花生米推到武長風面前:“吃點花生米,看看你喝的,腦子都不清醒了。”
武長風:……
唐部長接着說道:“別的先不說,怎麼避免敲竹槓這件事情搞定就行。至於更便宜,那就不要想了。”
“都是奢望。”
武長風聲音洪亮,語調卻平淡:“這一劑良方下去,就是一箭雙鵰,他們不但不敢敲竹槓,還得上杆子便宜出售給我們技術。”
“哈哈。”孫廠長拍拍武長風肩膀:“老弟啊,你肯定沒和島國人接觸過吧?那羣狗東西頑固的很。”
武長風聳聳肩:“我還真接觸過,被我一巴掌扇,啪啪啪打臉。”
唐部長來了興趣:“那你說說,怎麼接觸過?”
武長風泯了一口小酒,開始吹牛逼了。
把林夕煤礦的過往吹的天花亂墜。
有的,沒的,一股腦的添油加醋說出來。
反正就是一個爽文的標準模板,主角被瞧不起,然後起身打臉的故事。
還別說,武長風講故事的能力真是高人一等。
開篇,矛盾,解決,高潮幾大元素按部就班說下來,把唐部長和孫廠長激動的熱血上涌!
“爽!”孫廠長大喊一聲:“太特麼解氣了!明明清洗就能解決問題,要礦務局10萬美金,太不要臉了!”
唐部長點點頭:“乾的非常漂亮!所以說,你就是在哪時候起家的?”
武長風陪了一杯酒:“領導就別掀我老底了。”
“你小子。”唐部長笑了笑:“喝!”
三人喝的五迷三道。
這幾兩騷尿灌下去,衆人說話都瓢了。
舌頭捋不直,也忘了談話主題。
全跑偏了。
酒桌上的氣氛變成回憶過去。
孫廠長講了自己接受國家任命,在一片荒土建設大化鋼鐵廠。
唐部長想起自己打仗的歲月。
繪聲繪色的講起來,讓武長風猶如在戰場迎面呼嘯子彈的感覺。
酒局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散場。
武長風又一次失憶了。
次日在招待所醒來。
渾身酒味,簡單洗個澡。
在一次來到廠區辦公大樓。
孫廠長不愧是酒精考驗的戰士,一點看不出昨夜宿醉的模樣。
武長風剛想說話。
孫廠長拎着文件,說道:“咱們事下午就給你辦。對了,唐部長讓你今天參加一下會議。”
“你昨天好像許諾了什麼吧?”
武長風攤開手:“沒有錄音我可不承認。”
“你啊。”孫廠長都氣笑了:“好像我們是周扒皮似的,把你灌醉讓你捐家產哪種事幹不出來。”
“走。上樓。”
“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把敲竹槓的事情幫我擺平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