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曉霞的住處不難打聽,家喻戶曉的人物隨口一問便知曉,她家住在郊區的一棟三層小洋房裡。
這個年代能住小洋房的非富即貴,何況還是自建房,白修然剛到門口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讓張博去周圍水果店買了點水果。
砰砰砰---
等張博回來後,他提着水果敲門,眼睛往裡面瞟了一眼,一名老女人正在逗狗玩呢。
“有人嘛?”
院子裡的小狗狂叫,隨即傳來一道蒼勁有力的嗓音,咳嗽了幾聲道:“沒門關,進來吧。”
白修然輕輕推開門掃了一眼,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胡曉霞,一頭黑髮,若不是脖子有些皺紋,根本看不出是一位六十多歲的奶奶。
“胡奶......”張博剛準備叫胡奶奶就被白修然狠狠踩了一腳,白修然急忙道:“胡姐姐好,我們來看看你,胡姐姐長得可真俊,龍城再也找不出比你漂亮的女人了,哎呀,是我沒禮貌了,對不起。”
胡曉霞笑了笑,這人可真會說話,她把小狗抱在懷裡輕輕撫摸道:“人老了,坐下吧。”
“不老不老,青春貌美,永遠十八歲。”白修然把水果放在桌子上。
“有事嗎?現在來找我的人可不多了。”胡曉霞感嘆世態炎涼,彷彿正如院中小樹上飄落在地的枯黃樹葉。
白修然笑了笑道:“姐姐是明眼人,我在你面前不敢說瞎話,不過我真只是爲了過來瞧你一眼。”
他站起身走到角落自言自語道:“餘大龍那個王八蛋看起來是騙我的,這胡姐姐貌比天仙,他怎麼說是老妖婆,人老珠黃,龍城最醜的人呢。”
“你說什麼?”
胡曉霞臉色鐵青,陰沉着臉,雙眼充滿了殺戮之氣,雙手緊握噼裡啪啦的作響,把懷着的小狗掐的嗷嗷直叫。
“我說姐姐貌比天仙,是我們龍城歷史以來最漂亮的女人。”白修然笑了笑。
張博都快樂開花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這胡曉霞年輕時候確實漂亮,但是現在嘛,始終是經歷了歲月的女人,白修然拍馬屁也不分年紀。
白修然看到張博的模樣咳嗽了幾聲:“姐姐這裡還缺不缺人,我讓這位兄弟留下來給你洗衣做飯打掃衛生。”
張博頓時傻了,立刻收起笑容,一臉傻傻的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他嚥了咽口水想要悄悄溜走,留在此地恐怕是大難臨頭啊!
胡曉霞此刻腦子裡只有白修然說的人老珠黃,龍城最醜的女人這句話,她冷哼一聲,餘大龍這個王八蛋倒是長出息了。
自從她不過問事情後餘大龍就不巴結了,甚至四五年沒來看過她,忘恩負義多了去,像餘大龍這種狗玩兒倒也很多,但其他人起碼錶面上也要裝一下,餘大龍表面上都懶得裝了。
“那個王八蛋找死。”胡曉霞怒吼一聲。
白修然拆開水果,拿了一根香蕉剝開遞給胡曉霞道:“姐姐不要生氣,也許他就是喝醉了胡說八道而已,你長得這麼美,管他怎麼說呢,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胡曉霞越想越氣,掃了一眼兩人沉聲道:“那個王八蛋老孃活剮了他,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清淨清淨。”
“好呢姐姐。”白修然轉身離開,拉着張博輕聲細語道:“博啊,這胡姐姐是真好看,幸虧你沒說餘大龍那秘書說的話,不然惹胡姐姐生氣可就不好了,那話說的可難聽了,什麼她年輕貌美,比得上一百個胡姐姐,若是兩人見面一定一巴掌扇過去讓胡姐姐看看時代變了。”
張博一臉懵逼,我啥時候聽過這些了。
白修然看似說的很小聲,可胡曉霞聽得可是一清二楚,臉色難看的要死,她轉身進屋打了個電話。
“去把餘大龍那個王八蛋給老孃綁過來。”胡曉霞氣的要死,整個人氣鼓鼓的,她是老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輪不到餘大龍這個混蛋說三道四。
......
徐蟬衣買菜回家,剛到巷子裡就看見街坊鄰居投來異樣的眼光,她很疑惑。
“王嬸好。”
王嬸朝着徐蟬衣呸了一聲,彎下腰後還擡起洗腳水從她身邊潑了過去,嘴裡罵罵咧咧道:“真他媽倒黴,晦氣玩意。”
徐蟬衣不知所以然,詢問道:“王嬸,我最近可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你吧?”
“你得罪街坊鄰居了,沒想到徐蟬衣,你平日裡裝得楚楚可憐,還特麼出去賣,給我們街坊鄰居都丟人了,晦氣玩意。”王嬸冷哼一聲。
聽到徐蟬衣出去賣,街坊鄰居都出來了,每個人都議論紛紛道。
“窩草!我說那個白修然最近咋那麼有錢,原來是讓老婆出去賣了啊!”
“你們才知道啊,我早就說過了,我還知道在什麼地方呢。”
“窩草!什麼地方,快說說。”
“我請客啊,你倒是快點說出來啊。”
徐蟬衣整個人徹底怒了,這羣街坊鄰居平日裡欺負人也就算啦,人身攻擊都開始了,還是沒有影的事情。
“誰亂說的,我撕爛他的嘴。”徐蟬衣整個人眼睛都紅了,眼角不自覺流下眼淚,這也太冤枉人了。
她平日裡除了上班就是在家,根本沒有鄰居們說的那一回事,可風言風語的很可怕,自己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還用人說嘛,我比誰都清楚。”王嬸的兒子張小強一臉不屑道:“街坊鄰居都知道我最近在簡美上班,你們猜怎麼着,那白修然開了家廠子,我們工廠的人都知道,他開廠子的錢就是徐蟬衣出去賣掙的不乾淨的錢,有這種鄰居丟人現眼啊。”
“我沒有,修然的錢是乾淨的,張小強你別亂說。”徐蟬衣想澄清事實,可沒人理她,張小強本就是受了餘大龍的指示,這才胡說八道,反正街坊鄰居也見不得白家好,是真是假不重要,跟着張小強起鬨就行了。
一張嘴怎麼說得過衆人,徐蟬衣委屈的跑進屋裡哭泣,她太特麼委屈了,不好的時候被欺負,現在好了還被人欺負。
白修然回到家看見躲在角落裡哭的徐蟬衣,詢問了事情的原因氣得要死,隨手拿起菜刀,徐蟬衣見狀急忙阻止。
“算了,清者自清,我們自己知道就行。”徐蟬衣擦了擦眼淚,一臉委屈。
“不哭了,這王八犢子是衝着我來的,老子弄死他。”白修然安慰徐蟬衣道。
徐蟬衣咬了咬牙,哽咽道:“修然,你在外面沒惹事情吧,不行咱們別幹了好嘛,那個簡美的老闆我們惹不起,我們就安安心心過日子好了。”
“我還要掙錢養家呢。”白修然沉聲道。
“錢夠了,那麼多錢夠我們活一輩子,一天大手大腳十塊錢也夠吃一輩子。”徐蟬衣拉着白修然的手雙眼期待的看着他。
徐蟬衣哪能想到,這點錢以後還不夠大城市一年一家人的開銷,國內經濟越來越好,人民的生活水平逐漸提高,現在這點錢還不夠未來買廁所的。
“這點錢哪能夠啊,我還想讓你們母女倆住上大別墅,開着豪車呢,你就不要擔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白修然說完捏了捏徐蟬衣的笑臉笑了笑繼續道:“我出去一趟。”
他轉身拿上廚臺上的菜刀朝着張小強家裡面氣勢洶洶走去,徐蟬衣見狀想攔他,又想了想白修然剛纔的話,他自己心裡有數,於是停了下來。
殊不知這會白修然正在氣頭上呢,只見他一腳踹開張家的門,手上的刀指着張小強道:“狗日的,就你在胡說八道是吧,老子今天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