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我回家,怕是有些人不高興吧2
可是朝中官員衆多,暗中黨羽勾結,她也不知道是哪一個這麼有本事。
而且既然已經決定不『插』手此事,保全自身,她也不想花費無謂的精神,撩開車窗,看着外面春回大地,轉眼間消失了已經有七八日,京城之中,爹爹必定心急如焚。
再有半日,就要進城了,一路上,楓紅鸞養精閉目,這短短七日,對她來說,恍若做了一個冗長的可怕的夢,她的不自量力,差點害死了自己,吃一塹長一智,她明白,即便她有上一世的記憶,但是這些記憶,也只能夠讓她認清楚孰是孰非,至於要摻和到這些是非當中,一切事態會如何發展,尚且是個未知數。
以後,她再也不會魯莽行事,這一個教訓,她算是吃足了苦頭,但是吃苦只是其次,若是真的惹了“那個人”,恐怕,她之後遭殃的就是她爹爹了。
爲了救別人,險些害了她爹爹和她自己。
想到那劈頭下來的鋼刀,依舊懷王那句攪的楓府不得安寧,她就心有餘悸。
她相信,懷王這句話,不是嚇唬她。
車馬離京城越發的近了,一路勞頓顛簸,楓紅鸞感覺自己骨架都要散掉,好容易進了城,她再也不願意坐車,徑自下車,步行回家。
一路上,處處聽聞楓府小姐紅鸞失蹤的消息,有人說會不會是被採花賊擄走了,又有人說可能是出去玩失足掉到了湍急的河流中被i沖走了。
楓紅鸞甚驚,她不是留了書信,告訴爹爹如果她不會來,肯定是被那兩個西域人帶走了嗎?
怎麼,這麼多關於她去向的說法中,偏偏沒有被西域人帶走這一項。
是不是這之間,出了身事兒。
她攔住了其中一個『婦』人,打探的問道:“大嫂,這城裡的戲法班子,前幾日在東廣場那,現在可還在?”
那大嫂上下打量了楓紅鸞一眼,見楓紅鸞一身樸素村姑打扮,道:“你外地來的吧,是慕名來看戲法的?你來吃了,今天走上,那兩個西域戲法師傅就走了,看不上了。”
“今天早上?”難道信沒送到,眼下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是啊,今天早上,往北方去了,你要是想看,沿着北方官道兒走,下一個城鎮,他們應該會停留,在這裡表演了好一陣子,早就沒生意了。胡說姑娘,我看着你怎麼這麼眼熟呢?”
“呵呵!”楓紅鸞輕輕一笑,避開了大嫂探尋的目光,知道她爲什麼覺得自己眼熟,因爲整個京城布告欄上,幾乎都貼滿了楓紅鸞的畫像,路上也聽說了,是皇上在幫襯楓將軍尋找女兒。
想父親,必定是非常着急,楓紅鸞告辭了村『婦』,匆匆往家裡去。
楓府,當楓城看着毫髮無傷的楓紅鸞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之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紅鸞,是你嗎?紅鸞。”
這幾日,何吉祥每次來看他,喊他一聲爹爹,他都以爲楓紅鸞回來了。
所以他怕,怕眼前的楓紅鸞,也不過就是他的錯覺而已。
楓紅鸞上前,看着憔悴蒼老的楓城,眼眶泛紅:“是我,爹爹,紅鸞回來了,紅鸞平安無事,讓爹爹擔心了,紅鸞不孝。”
楓城猛一把抱住了楓紅鸞,痛哭流涕,那嗚嗚咽咽的聲音,叫楓紅鸞好不心疼。
父女兩人,生死重逢,涕淚直落,場面十分感人,周邊丫鬟婆子,無不紛紛落淚,留香聽聞楓紅鸞會來,更是一路飆淚狂奔而至,見到楓紅鸞,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和痛苦,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看着一屋子淚人,楓紅鸞心中着實自責,若不是她多管閒事,爹爹就不會病倒,留香也不會如此形容枯槁,大家也不會這樣日夜牽掛擔心不已。
往後,她真的再也不魯莽行事了。
幾個人哭哭啼啼了一通,門口傳來一個虛弱的卻又激動的聲音。
“是紅鸞回來了嗎?”
楓紅鸞扭頭去看,只見韓慧卿披着一件青灰『色』的大氅,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急切又踉蹌進來,眼眶紅紅的。
幾日未見,他的病似乎“更重”了,眼眶淤黑,雙腮凹陷,嘴脣蒼白,眼神『迷』離,有氣無力的樣子。
見到楓紅鸞,他急急忙忙的走過來,卻因爲步履不穩,險些摔倒,幸虧丫鬟及時攙住,楓紅鸞忙上前,虛與委蛇道:“舅舅身子怎麼變成這樣了,不是說請了大夫來看嗎?”
含香忙回:“舅老爺本來身子保養,吃了一些『藥』並不見好,但是面前還能夠下地行走,陡聞小姐失蹤,舅老爺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病症幾度加重,如今,和老爺一樣,臥牀不起,聽到小姐回來,舅老爺纔來了精神,趕緊讓奴婢們攙扶着過來看小姐。”
楓紅鸞故做感動,這韓慧卿上輩子做官後,用千萬種理由方法詆譭她,如今會如此擔心她,她可不認爲這擔心是真擔心,想必也就是做做樣子,知道自己病入膏肓,只能仰賴楓府,所以樣子要做到十足。
他做做樣子,楓紅鸞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心疼道:“留香,你別跪着了,小姐沒怪你,趕緊起來,給舅老爺拿個躺椅。”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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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香抹了一把眼淚,起身拿躺椅,伺候了韓慧卿躺下。
看韓慧卿這般模樣,江南子的毒『藥』果然厲害,既能保他不死,又能耽誤他科考。
三月初三,金鑾殿試正式開始,怕是韓慧卿這身體,到那時候也不一定能夠痊癒,這樣拖着吧,楓紅鸞不想要他『性』命,只是也不能讓韓慧卿這個小人步入仕途,與她們楓府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