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女院,謝靜婭迎來了謝府第一次主動的迎接。
顧初晨拉了拉謝靜婭的手,有些不捨地道:“謝府來人接你,指不定會怎麼虐待你呢,要不然你還是別回去了,那地方狼窩蛇鼠的,沒一個好人。”
謝靜婭倒是輕聲一笑,“放心吧,依着我父親的性子,他就算是對我懷疑和有了想除掉我的心思,那也絕不會是現在。”
謝安邦與着蘇氏都是謹慎小心的性子,現在京城裡對於謝靜嫣的傳聞可是紛紛揚揚,他們這樣光明正大的將她從女院接出去,自然不會就此將她給了結,怎麼着也得等下一次接她回去,更有可能,再等上兩三月,進入新年的時候找個理由和藉口不讓她去女院,直接囚禁她在謝府,這種情況倒是蘇氏最能做出的事情來。
“他們要是真敢動你,姐姐我也一定會去救你的,所以你得爭氣點,一定要撐住,如果三天內沒見你回來,我便去找你,所以,你要安排好人手與我對接,別到時候出了亂子。”
顧初晨小小的叮囑了她一翻,雖然她相信謝靜婭,但是也擔心她會受那些不安好心之人的欺負。
“她們都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所以,你真的不必擔心,我答應過你去廣州的事情,就一定會去的。”謝靜婭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然後鬆開了去。
謝靜婭自重生回來,她設計陷害的人也不在少數,所做的事雖然非大奸大惡,卻也很難讓她再給自己添上善良的標籤。
兩個人言辭,謝靜婭這次領了半夏一塊回去,如若三天之內沒有回女院,她就要實施第二套計劃,不過這備選的計劃不太可能會用,因爲謝安邦一定會安全的讓她回到女院的,什麼樣性格的人就一定會做什麼樣的事。
京城的天氣,越發的冷了起來,謝靜婭的身上披了一件暗金絲蝴蝶花的百結斗篷,頭上隨意的配戴了一些首飾,簡單而清爽的出現在了謝府,可是當她站在謝安邦的眼前時,謝安邦看着這個許久不曾見的女兒,竟然如此的亭亭玉立,通身沒什麼飾品倒是襯得她出淤泥而不染。
因有着謝靜嫣傾城貌美在前,所以他的目光也就很少放在謝靜婭身上,就算是對她好,也不過是不花心思的一些討好,做給她看,做給丞相府的人看。
那份出塵的氣質,還有蘇氏所說她的心機和手段,謝安邦還真的很難將二者融在一塊。
見到現在的謝靜婭,謝安邦才知道這京城雙姝的名號那也不是浪得虛名。
謝靜婭見着謝安邦,給他行了禮,有些不情不願地說道:“女兒知道父親接我回府的意思,反正我是不會道歉的。”
謝安邦啞然一笑,問道:“你倒是來了聰明勁了,你跟爲父說說,爲父接你回府是什麼意思?”
把握住主動,謝靜婭直接出言道:“不就是三姐姐的事嘛,她定是說了好多我的壞話,她自己找人來陷害我,沒想到陷害沒成,反倒是自己身子不穩不小心摔了下去,還摔出了她那不知廉恥的事情出來,她簡直就是給謝府丟盡了臉,父親你爲什麼不處罰她啊?”
在謝安邦面前,吃醋是最能化解他心裡疑慮的一種好辦法。
謝靜婭的一番話,說得在實在理,他想要接話卻被謝靜婭再一次搶白。
“大戶人家裡的女兒,但凡出了這樣子的事情,就應該以死保全家族的名聲,三姐姐她爲什麼不這麼做?難道她嫌棄丟人丟得還不夠嗎?”在謝安邦的認知中,謝靜婭一向就是這樣張狂沒有遮攔的性子,討厭一個人就一定會說出來,然後打擊對方,一切都顯示在臉上。
謝安邦在心裡潤色一番,才道:“你三姐姐犯下這起子事情,父親當然不會就此不管,待她身體好全一些,過完這個年,父親便會做主讓她去莊子上休養,想來靜婭也知道這去了莊子上,斷沒有再回來的可能。”
“哦,那父親你捨得嗎?”謝靜婭賭着氣問道,小臉兒都糾在了一塊,一點也不所影響她的貌美。
謝安邦臉色一沉,輕怒道:“靜婭怎麼能這樣想爲父呢,爲了日後你們姐妹的名聲,爲父也得這樣做。”
謝靜婭聽了這話後,倒是笑得很開心,“父親這樣想,那女兒便放心了,我就擔心父親捨不得三姐姐,到時候三姐姐再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情來,那我們幾位姐妹日後就再也不用見人了。”
謝安邦聽了之後,沒有說話,他接謝靜婭回府,是想逼問她一些事情,沒想到她一回來倒是被逼問了一番。
“靜婭,爲父想問你,你三姐姐出了這樣的事情,雖然有傷我們謝府的名聲,可是你卻一點也不想挽留她嗎?”謝安邦說完後,望向謝靜婭的臉補充一句,“要知道,你們可是血脈相連的姐妹。”
“我跟她纔不是呢,我的母親是丞相府的千金,她的母親只不過是丞相府的丫頭,她要是把我當姐妹,就不會去搶我的未婚夫,這起子不要臉又不把我當妹妹的姐姐,我幹嘛要跟她做姐妹啊。”謝靜婭幾句話便白了過去。
“爲父聽你這樣一說,倒是發現你的心裡是恨着你繼母和三姐的呢?”謝安邦裝作吃茶的樣子,眼裡的餘光卻是瞥向謝靜婭的表情。
“反正我不喜歡她們母女就是了。”謝靜婭也不隱藏她的心裡對蘇氏母女的厭惡。
謝安邦輕笑一聲,“爲父娶了你繼母,你的庶姐又變成了嫡姐,你那麼不喜歡她們母女,那你是不是跟着討厭爲父呢?”
這樣的問話雖然是不經意的開口,可是半真半假的語氣卻讓人捉摸不透。
“父親是父親,她們是她們,雖然我也怨過您爲什麼要娶她,可是怨歸怨,您畢竟是我的父親,我不可能真的像恨她們母女一樣的討厭您的。”謝靜婭有些不爽的表現出來,“若是父親因此要懷疑女兒什麼的,那女兒不理您就是了,反正您的心裡越來越看中三姐姐。”
說完後,謝靜婭便轉過身去,佯裝生氣的樣子。
這時候,外面跑進來一位丫環,見着謝靜婭匆忙一行禮,便對着謝安邦道:“大老爺,不好了,大太太要仗殺安姨娘,您過去看看吧。”
謝安邦一聽到這話,立馬站了起來,謝靜婭緊跟其上,她倒要去看看,蘇氏到底爲她準備了些什麼戲碼,她剛一回來便喊打喊殺的。
沒一會功夫,她們便趕到了蘇氏的院子,謝靜婭見了蘇氏也不行禮,府裡的人愛怎麼說她不懂禮都隨她們說去,她明擺着就是不喜歡蘇氏,她們又能奈她何。
“你這怎麼回事啊?”謝安邦一跨進門,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安姨娘,便直接質問蘇氏。
蘇氏懶懶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樣子,對着謝安邦道:“這安姨娘偷賣府中之物,讓妾身抓了個現形。”
謝靜婭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蘇氏,她這使出的計策倒是越來越不中看了。
安姨娘連忙對着謝安邦求饒,“老爺,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卑妾是冤枉的,卑妾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呢。”
她消瘦的身子因着激動都險些暈死過去。
謝靜婭發現安姨娘越發的乾枯了,這幅身子怕是撐不了多久,再她的容顏,半分的嫵媚都沒有了,只剩下死一般的慘白,她的憔悴怕是多見幾眼都讓人心裡恪得慌。
“冤枉你?我一家主母爲什麼要冤枉你?”蘇氏大聲地發話,中氣非常的足。
相比安姨娘的乾枯,蘇氏的肥胖雖然影響美觀,但是比起安姨娘來說,倒是中看了幾分。
“老爺,卑妾不知道太太爲什麼要這樣刁難,可是卑妾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啊……”安姨娘動容的哭了幾分。
蘇氏一聽,拍了一下桌子,“王嬤嬤,把證據拿給老爺看。”
王嬤嬤一聽令,便將證據呈了上去。
謝安邦看着那張清單上,某月某日所變賣的東西,所得銀兩……
蘇氏在一旁繼續說道:“將安姨娘屋裡搜出來的十萬兩銀票拿出來。”
十萬兩?這會子連謝靜婭都驚呆了,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這安姨娘的膽兒真的有這麼大?她拿這麼多錢是爲着什麼?
謝安邦看着那些清單還有從安姨娘屋裡搜出來的十萬兩,他也驚呆了。
“賤人……你這是想搬空謝府嗎?”謝安邦將東西一甩,衝上去便給了她一記狠辣的耳光。
安姨娘好不容易支撐的身體,因着謝安邦這一巴掌,再次的倒下去,且直接是趴在了地上,緊接着是巨烈的咳嗽聲,不一會,便吐了好幾口血,臉色也更加的蒼白起來。
若是再煽幾個巴掌,這安姨娘怕是直接就暈死過去。
“賤人,你還不給我從實招來!”謝安邦氣得臉色都綠了,不過是他身邊的一個妾,居然搜出這麼多的銀票還有變賣府中之物的清單來,這怎麼讓他不生氣呢。
蘇氏站在一旁,緊緊地盯着安姨娘,等着她的‘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