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籠舞2

湯雅如吃了一口酒,慢慢回味片刻,驚道,“這可是產地毫州的古井貢酒?”

蔣永昊也端起杯子,抿了幾口,道:“湯兄對酒很是瞭解,這酒確是古井貢酒,色清如水晶,香純如幽蘭,入口甘美醇和,回味經久不息。”

“蔣兄之前可曾看過燈籠舞?”湯雅如也不知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舞,外界只傳說那是一種能讓男人看了就想昇天的舞。

蔣永昊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在下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不曾看過燈籠舞。”

“每次見着你都是蔣兄你一人,希望我跟謝兄弟不會打擾到你喜歡清淨的性子。”湯雅如舉杯,又吃了幾口酒。

“原本是跟三哥一塊來的,只因他臨時有些事情所以來不了,在下早就聽聞燈籠舞各種香豔,自是不願意錯過這樣的盛況,所以便隻身一人前來了。”他同樣也舉起杯子,吃了幾口酒。

只是,在他說到香豔二字時,特意的的留意了謝靜婭的神情,只見她眼底微擅,卻也淡定亦然。

怡香院裡,不出一刻鐘,不僅坐的位置都滿了,就連站着的人都多出了許多。各色各樣的男人,在今天晚上來這裡,只爲目睹一番一年纔有一次的燈籠舞,熱場的舞曲賣弄一直在進行着,下面的那些男人早就按捺不住,高聲呼喊起來。

“我們要看燈籠舞……”

“怡紅媽媽,我們要看凝香姑娘跳燈籠舞!”

“怡香媽媽,今兒個凝香姑娘能開苞嗎?爺什麼時候才能一親芳澤,這都等了一年,爺都快渴死了!”

嘈雜聲,叫嚷聲,碰杯聲,調戲聲……各種聲音都有,相比起來,樓上倒都是靜得很。

今兒個樓上六個位置,只坐了三個位置,放眼望去,左邊天字三號桌的客人一身書生裝扮,年紀卻略顯大了一些,一個人靜靜的吃着酒,旁邊應該是他的一位跟班,靜靜的立在一邊,見酒喝完了便再滿上。

右邊的天字一號沒有人,靠近天字一號的四號桌一位身着暗紫色長襖,另一位身着素色長袍,這二人,謝靜婭都認識,一位是榮國公的史家大少爺史家齊,另一位則是魏國公的二少爺上官子寒,一身素色長袍讓他看上去倒多了一分仙氣,上官子寒與上官傾城是親兄妹,二人在相貌上都遺傳了魏國公夫人的好相貌。

“都說京城七君子裡的人雖出身公侯之家,卻沒有那些紈絝公子哥的惡習,現在看來,也不全是嘛,就那個穿暗紫色長袍的史家齊,在去年元宵節時,聽說爲了這裡的凝香姑娘跟湯府的二少爺動手,今年的元宵節,湯府二少爺沒來了,他倒依舊在場,看來……”湯雅如冷笑了兩聲。

敢動她二哥的人,她一律視爲惡人。

謝靜婭笑着同她敵愾了幾句,當她正笑着擡頭時,正好對上了四號桌那邊的上官子寒投遞過來的目光,謝靜婭輕輕的別過頭,當沒有看見,繼續輕抿一口酒。

突然間,樂師停了下來,怡紅媽媽踩着妖嬈的步子走上了臺子中間,這個臺子是搭在了一樓與二樓之中的位置,與客官都保持着一點距離更能讓那些個男人心癢癢,看得碰上卻摸不着的滋味最是讓男人消受不住的。

怡紅媽媽揮着香粉蒲扇,大聲地道着:“各位爺,請大家稍安勿躁,燈籠舞馬上就要開始了!”

“凝香……凝香……”

下面一堆叫喊聲,很是迫切,不知道這凝香姑娘究竟有多貌若天仙,惹得京城裡的男人如此的如此瘋狂和迫不及待。

“今兒個晚上,我倒要仔細瞧好了,看看這燈籠舞的女人有多美。”湯雅如同時將好幾粒花生扔進嘴裡,嚼得咯嘣咯嘣的響,謝靜婭聽着這聲音,只覺得渾身寒毛直立。

不知道這湯雅如整人的功夫怎麼樣,但就是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要真想整人,估計也能磨得人夠嗆。

音樂聲再響時,只見得有着四位穿着燈籠形狀衣裳的女人上了臺子,那小步子踩得,那露出來的小腰扭得,讓那些個男人立時吆喝了起來。

那四名女子扭動着水蛇一般的腰身,長髮散在腦後,彼此手牽着手,相望凝望着,不一會,只着其中一名女子走上前,將燈籠上衣輕輕地解開,露出半隻渾圓,另一名女子則走上前,低頭輕輕地咬上那露在外的渾圓……

看到這裡,湯雅如跟謝靜婭自是明白了,這所謂的燈籠舞其實就是一場供客人娛樂的XX之舞,怪不得說是看了便讓男人立馬想升極樂世界。

倆人雖着男子打扮,但畢竟爲女兒身,見着這樣淫/亂之景,便極爲不自在,更何況,這樣的畫面,讓處在閨閣中的女子見了,這要是傳了出去,謝靜婭跟湯雅如得被京城的口水給噴死。

“就這玩意……”湯雅如明顯有些不自在起來,只得藉機說話轉移注意力,“那個叫凝香的是誰啊,這四個女的看着沒一個國色天香的啊,就這些個貨色,讓京城裡男人捧成這樣?”

湯雅如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對着謝靜婭吐着“苦水”。

此時的謝靜婭也沒比湯雅如好到哪去,她的耳根早就紅透了,更悲劇的是,她的旁邊還坐着蔣永昊,她更是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她真恨不得能有個地洞鑽下去就能離開這。

“看這情形,這應該是熱場的人,那凝香姑娘還沒出場呢。”接着她話的是蔣永昊。

他倒是淡若自如的坐在那一邊吃酒,一邊欣賞着那香豔的畫面。

臺下面,那些個男人,從腰包掏出銀子,紛紛往着那收銀盤的地方丟去,銀子越多,上演的畫面也更加火爆。

湯雅如見着那一副副猥瑣的畫面,不由得冷哼一聲,“這些個粗俗的男人!”

謝靜婭的目光不知往哪望的好,前面是那淫/亂的畫面,側面是蔣永昊,正前方又是上官子寒與史家齊,於是,她只得將目光放在了眼前的酒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