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災禍與驚嚇齊飛(首更求訂閱)

慕婉漣落水突然,別說不記得深吸一口氣了,倒是嗆了不少的水,慕婉漣心裡暗叫一聲大事不好,她不會鳧水。

慕婉漣在水中撲騰,可是她越掙扎越往下沉,那處落水的人已經被人發現,聚過去的人越來越多,反倒是慕婉漣這邊因爲偏僻倒是不易讓人察覺。

“救,救命……”

慕婉漣才張口一喊水就倒灌進了她的嘴裡。

慕婉漣漸漸失去力氣,那冰冷的湖水像是一張大網將她牢牢鎖住,下面就是一個深淵,一點一點的將她吞噬。

好不容易纔回到這裡,她的怨還沒有訴,她的仇敵還不知道是誰,她怎麼能就這樣死了。

“我不甘啊!”慕婉漣在被水淹沒的一瞬間,大喊道。

慕婉漣的頭頂被水淹沒,腦海裡不停的閃現着上一世死前的模樣,似乎那絞痛再一次在胃裡疼了起來,肚子裡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流逝。

不遠處一個女子躲在假山後面偷偷的看着慕婉漣被水吞沒,她也是驚了,她知道慕婉漣是會水的,這才趁慕婉漣不妨將她推了下去,不過是想算計她。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若是慕婉漣從水裡爬上來,引起那人的注意,那慕婉漣就是今日大難不死,他們也不會放過她的。

再者說,同時掉進水裡的兩個人,慕婉漣還活着,可一字並肩王的親孫女卻死了,一字並肩王震怒之下慕婉漣多數也活不成了。

可是誰知道慕婉漣竟然……

想到這兒女子笑了笑,這倒也好,慕婉漣本就是該死的人,她本也是想除了她的,如今她自己死了這倒是省了日後的算計。

“慕婉漣,不是我狠心不顧念多年來的姐妹之情,實在是你擋了我的路。你放心,我會多燒些香火錢給你,到了陰曹地府你求閻王老爺讓你投一戶好人家吧。”

女子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卻不知有塊鋒利的石頭勾掉了她荷包上的一條穗子。

別說那女子,就是慕婉漣也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可是她的腦袋突然清明瞭起來,水中的慕婉漣睜開了眼睛,用盡全力的向頭頂上的光亮處游去,那矯健的動作怎麼看也不像是不會鳧水的。

上官琉月卻是不會鳧水,可是真正的慕婉漣是會的。慕興鴻當初被皇上指派到揚州駐守海防,慕婉漣就是出生在揚州回到京裡不過三年。揚州臨水,民風也還算開化,慕婉漣自然是會鳧水的。

要說慕婉漣此次卻是因禍得福,冰冷的湖水和求生的本能,將慕婉漣的所有記憶全都塞到了琉月的腦子裡。

“譁”

慕婉漣破水而出,幾下就游到了湖邊,狼狽的爬了上去。

慕婉漣只覺身上再無半點力氣,趴在地上再不能動彈。

慕婉漣喘着大氣,聽到水榭那邊有人在嚷着“死人了,淹死人了!”。

聽到叫嚷聲慕婉漣一怔,那個貌若芙蓉的紫衣女子就這樣沒了嗎?

慕婉漣突然想到自己是被人推下水的,那人是想害死她還是有陰謀算計了她?

不管怎樣她在這裡都不安全,想到這兒慕婉漣就要爬起來,卻見一雙黑緞雲紋靴出現在眼前。

慕婉漣擡起頭,陽光閃了她的眼,讓她不得不微眯起了眼睛。

蘇子冉一襲華貴的錦緞長袍,他挺拔的身軀如松竹翠柏,腰上一條白玉帶,正中鑲着一顆寶藍色寶石。

蘇子冉看着狼狽的慕婉漣,一雙眸子氤氳如霧。

“是你?”慕婉漣問道。

“是我。”蘇子冉的聲音一如往日的溫潤好聽。

慕婉漣見到來人是蘇子冉,不知爲何心裡就鬆了一口氣,倒是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蘇子冉看着地上的慕婉漣,斜長的眉目微蹙,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將人抱了起來。

蘇子冉抱起慕婉漣就向遠離人羣的假山後走去,這才走了幾步就被另一男子給攔了下來。

“子冉,今日之事明顯是衝着平國公府而來,那落水的女子可是一字並肩王的孫女,你若救了她你可要如何應付在背後算計你們府上的人。”四皇子蕭易峰的臉棱角分明,眼眸如墨,直直的盯着蘇子冉說道。

蘇子冉抿了抿脣,道:“正是因爲這樣我纔會救下她,若不是她知曉了什麼,那人怎麼會殺人滅口,可惜那人並沒有算計到這區區弱女子竟然會鳧水。”

蕭易峰的眉毛一挑,問道:“果真是這樣?”

蘇子冉不語,只抱着慕婉漣快步離去。

蕭易峰看着蘇子冉急促的腳步噗嗤一笑,道:“這麼多年了,難得有你能瞧得上眼的。”蕭易峰一邊說着,一邊跟上了蘇子冉的腳步,“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的身份,她可是定國公府的姑娘。”

蘇子冉聽到這裡腳步一頓,而後不以爲然的道:“那又怎樣,若是我喜歡管她是天上的仙女還是街邊的乞丐,身份,身份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蕭易峰搖了搖頭,“反正這麻煩事事你的,你喜歡便是我跟着閒cao什麼心,你要將她送去哪裡,你這麼抱着她讓人瞧見她的名聲可就毀了。”

蘇子冉聽到蕭易峰有些賭氣,卻又關心的話,脣角微微勾了勾,道:“這會兒我們府上不就是你落腳的屋裡最清淨,自然是那裡。”

蕭易峰撇了撇嘴,跟在蘇子冉後面正要離開,突然看到假山的石塊上勾着一條穗子,蕭易峰的眸子閃了閃,將那穗子仔細的收到了貼身的荷包裡,這才追着蘇子冉的腳步離開了。

內室裡,蘇子冉小心翼翼的將慕婉漣放在榻上,又扯了錦被爲她蓋好。

蕭易峰見了,道:“這會兒那位還沒來,那裡是不會有人敢闖進來的,可若是一會兒他來了……”

蕭易峰的話沒有說完,蘇子冉卻知道他口中的人正是四皇子蕭易寒。

蕭易峰見蘇子冉不說話,又道:“你心裡可有什麼打算,你將人帶走了那處定會留下痕跡,今日譚善謙可是也來了,他可不是好相與的,況且死了的人又是他的親妹妹。”

蘇子冉聽了這話蹙緊了眉頭,將他的貼身小廝叫了來吩咐道:“你去尋個嘴緊的婆子從湖裡挑上一擔子水,就從水榭假山那處經過去廚房然後到花房走上幾趟,有人問起就說湖水肥沃澆花長的好,記得讓她過了湖邊多繞些路。”

雙瑞聽了這吩咐直撓頭,不知蘇子冉這般費事要做什麼,不過他家爺的脾氣怪的很,他可不敢問東問西,“小的這就去。”

蕭易峰在裡面聽着蘇子冉的話就笑了笑,“也難爲你能想出這麼個辦法來,挑一擔子水走一路不知要灑多少,就是譚善謙那小子再細心,順着那滴下的水走一圈,恐怕也找不到線索了,我說你怎麼是將人抱回來的,鬧了半天是不想留下腳印。”

蘇子冉還沒開口,突然聽到內室的慕婉漣張口問道:“譚善謙是誰?”

蘇子冉和蕭易峰兩人同時向那邊看去,隔着輕紗看到慕婉漣撥開幔帳坐了起來,看着外面有男子也不慌亂,倒是一臉的沉靜。

蘇子冉剛要答話,三人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似有幾個男子一邊說笑一邊向這邊走來,慕婉漣這才手忙腳亂的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蕭易峰見了道:“我去將他們幾個引開,若是讓人看見真是說不清了。”

蕭易峰說完就出去了,以他皇子的身份,輕而易舉的就將外面的人給引走了。

蘇子冉這纔對慕婉漣道:“譚善謙是一字並肩王譚乾庭的親孫。”

“若是我剛纔沒聽錯,死了的那個紫衣女子就是他的親妹妹吧。”慕婉漣道。

蘇子冉對慕婉漣說出這話並不覺得奇怪,他同蕭易峰都是習武之人,適才慕婉漣早就醒了偷聽他們的談話,這兩人早就知道,倒是蘇子冉對慕婉漣直接說出自己偷聽比較詫異。

“是,譚善謙父母早亡,唯一的親人就只有這個妹妹,他對這個妹妹很是疼愛,所以這次便是不關你的事,只怕你也要有打麻煩了。”

慕婉漣聽了蘇子冉的話蹙緊了眉頭,她雖不知譚善謙是何人,但是卻知道一字並肩王的。

這譚乾庭是先皇所封的異姓王,能同皇上比肩的,又豈會是尋常人物。也不知是不是譚乾庭殺戮過重,唯一的子嗣就只有一個兒子,可是他還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下場。

慕婉漣還記得安國公原先曾說起過,譚乾庭之子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可是皇帝對他卻心存敵意,更有人說譚乾庭之子就是死於皇帝之手,只因爲他覬覦皇帝的女人。

慕婉漣想到這兒更是膽戰心驚,這裡面的水可是深的很,能在平國公府算計害人,還牽扯上了一字並肩王,她若是攪到這裡面可就滾進泥塘了,這實在不是件好玩的事。

蘇子冉見慕婉漣低頭不語,臉上也是憂鬱焦急之色,以爲慕婉漣心中害怕,便出言安慰道:“你放心便是了,我既然救你回來,就不會將你推出去,你這裡太久不妥,我讓芸兒給你帶件衣裳過來。”

慕婉漣這纔想起蘇子冉還在屋裡,一聽他這話趕忙攏了攏錦被,“多謝世子救命之恩,還是勞煩世子派人去尋我的丫鬟,馬車上自有備用的衣裳。”

蘇子冉以爲慕婉漣不願領他的情,心裡有就寫不快,嘴上雖然沒表示什麼可腳底下不帶挪動一步的,慕婉漣是看的出蘇子冉的不快的。

不管怎樣慕婉漣今日都是欠了蘇子冉一個大人情的,看蘇子冉有些不快便解釋道:“譚善謙既然是細心之人,今日之事想必他定會細細查探的,我若憑白換了芸姐姐的衣裳,反倒讓人懷疑。像這種宴會上,有姑娘差丫鬟服侍換衣倒不覺得稀奇,便是他一一查探尋到了我身上,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什麼的。”

蘇子冉自然不會去注意別的姑娘家會不會多換幾身衣裳,不過聽慕婉漣這話說得確實如此,這才張口道:“我若讓人去尋你的丫鬟不大好,還得託芸兒去,你先在這裡稍等片刻。”

慕婉漣聽了點了點頭,心裡暗道蘇子冉原來還這麼傲嬌。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蘇弄芸就帶着一個貼身丫鬟來了,慕婉漣看那丫鬟的手裡還抱着一個包裹。

“都是我的疏忽,竟然害的漣妹妹掉進了湖裡,還好大哥及時相救,不然的話我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蘇弄芸才一進屋就拉着慕婉漣的手,眼淚漣漣的說道。

慕婉漣明白蘇弄芸話裡的意思是告訴她,她落水這件事同她們平國公府無關,讓她不要怪罪到她們的身上。

不過慕婉漣還真的沒這麼想,因爲她要是死在平國公府,別說定國公府不會善罷甘休,就是宮裡也會鬧得人仰馬翻的,別看平國公府有皇后撐腰,畢竟最受*的還是她的親姑母皇貴妃慕月嬋。

“今兒個來的人多,芸姐姐難免力不從心,這種事誰也不想發生,芸姐姐不必內疚,這件事不提也罷。倒是我聽說還有人掉進了湖裡,可是卻沒能如我一般好運,讓她的家人知道了,難免心中不忿,芸姐姐說是不是?”慕婉漣面帶微笑不慌不亂的說道。

慕婉漣越是這般冷靜,蘇弄芸的心裡就越不平靜,慕婉漣口口聲聲的敲打她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就是適才自己的親哥哥也交代她不要讓人知道這件事。

蘇弄芸心裡糾結極了,若是淹死的人是個小家小戶的,就是平國公府不將這件事壓下去,也沒人敢造次,可是偏偏是個有來頭的,就是他們府上也不好給一字並肩王交代,何況再有個名聲大噪的京中五公子之一的譚善謙。

而慕婉漣落水這事又這麼蹊蹺,要是將她推出去,無疑是平國公府最好的推辭了。

面對蘇子冉的交代和慕婉漣的威脅,蘇弄芸恨不得直接將她娘拉過來,省的她不知如何是好,蘇弄芸這會兒心裡暗暗咒罵蘇子冉,罵他將這棘手的事扔給了她。

“漣妹妹說的自然是了,那譚姑娘也真是可憐,好端端的就失足落水了,這大好的年紀就這麼走了,真是讓人傷心。”蘇弄芸還是不敢違背自己那脾氣倔強的親哥哥,只好妥協了。

慕婉漣聽了蘇弄芸這話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蘇弄芸是平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而她只是定國公府二房的小姐,雖然皇貴妃是她親姑母,可若是蘇弄芸死咬着她,她還真沒辦法,好早蘇弄芸鬆了口,肯替她保密。

慕婉漣也是個知恩圖報的,既然蘇弄芸投了桃,她自然要報李了,更何況她也想知道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算計平國公府,還順帶着拉她下水。

“芸姐姐,不瞞你說我之所以回到湖邊去,正是因爲看到了那譚姑娘,那譚姑娘,似乎,似乎有點不大對勁。”慕婉漣膽怯怯的咬着帕子對蘇弄芸道。

蘇弄芸一聽,立馬豎起了耳朵,拉了慕婉漣的手就道:“好妹妹,你看到了什麼快同姐姐說說,你不知那譚家是個難纏的,替你隱下了這件事,也要費些周章的,你就當可憐可憐姐姐。”

慕婉漣聽了這話心裡冷笑了一聲,這蘇弄芸不愧是國公府調1教出來的,幾句話就將事情說成了是爲了她好。聽了這話的是虧着是她,若是換了原先的慕婉漣,就是人家賣了她,她還得認爲人家是好人,幫人家數銀子呢。

“姐姐說的是這麼個理,妹妹我也不是個過河拆橋的,將這事揭過去對我來說省了不少的麻煩,對姐姐府上查這件事也算是個幫助了。”

蘇弄芸聽慕婉漣這麼說,臉上頓時就燒的火辣辣的,慕婉漣的名聲可不算好,不但花癡的跟着四皇子這個“姐夫”身後跑,還是個頭大無腦的,誰想到傳言有誤,第一個被坑的竟然是她。

就聽慕婉漣這幾句話,誰說慕婉漣是個傻的,她蘇弄芸頭一個要打他一棒子,就是打死了都是活該,一棒子打不醒絕非俊物,活着也是浪費糧食。

慕婉漣幾句話就點明瞭蘇弄芸,你別以爲我是個傻子,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我將看見的告訴你,是還了你們府上一個天大的恩情。本來他譚家姑娘的死就與我無關,我不過是不想攪進這灘渾水裡,況且是你哥哥將我帶回來的,我還沒計較他損了我的名聲呢。

慕婉漣看到蘇弄芸不自然的表情,裝作不知自己話裡的意思,就是想將蘇弄芸弄糊塗了,讓人時時刻刻提防着多累啊,不如扮豬吃老虎來的妙。

“剛纔玩捉迷藏,我就想找個好地方躲起來,誰知轉着轉着就迷了路,那附近也沒見有人,我乾脆就坐在花壇邊上歇着了。誰知剛坐下喘口氣就見有個穿暖黃裙子的姐姐追了來,我懶得再走,索性就歇在了花叢邊上,等我再看的時候那穿暖黃裙子的姐姐就不見了。還沒等我多想,就看見了譚姑娘,我瞧她走路似乎有些踉蹌,她身後還遠遠跟着一個小丫鬟,那會譚姑娘就向水榭那邊去了。等她們都走了,我覺得這處地方實在不隱秘,剛要離開就聽見水榭那邊有人喊救命,我趕忙就往那邊跑,誰知才走到湖邊,剛看清落水的人穿着一身紫色衣裳,就被人推進了水裡。”

蘇弄芸聽着慕婉漣聲情並茂的說着這件事,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黑,連手心都出了冷汗。

蘇弄芸實在是弄不清這慕婉漣是憨還是裝傻,不過她話裡話外的意思說的可是很清楚,那就是有人故意要害譚家姑娘,還順帶着害了她。

“漣妹妹,你可看清了那丫鬟的長相?”蘇弄芸將手裡的帕子捏的緊緊的,對慕婉漣問道。

慕婉漣知道蘇弄芸這是着急了,那丫鬟多半是他們府上的,可他們卻絲毫沒有察覺,這若是有人想要再弄出些什麼事陷害他們,那可是輕而易舉。

慕婉漣深吸了一口氣,道:“模樣清清秀秀的,穿了一件豆綠色的比甲,頭上簪了一隻杜鵑花,好像她的耳後有一顆痣。”

蘇弄芸聽到這裡就蹙起了眉頭,有痣這個特點是很明顯的,既然有了頭緒那就要趕快下手纔是。

想到這兒蘇弄芸招手讓丫鬟把手裡的包裹拿了過來,道:“漣妹妹,這裡面的衣裳你先換上,都是新的,我已經命人去熬薑湯了,你喝上一大碗,若是着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慕婉漣原本想要拒絕的,但是看到裡面只有*褻褲和中衣,到嘴邊的拒絕就換了詞,“芸姐姐想的真是周到,那漣兒就多謝了。”

蘇弄芸這才又道:“我不能在這裡就呆,這丫鬟是我的貼身丫鬟綠闌,最放心不過的了,讓她留下服侍妹妹,若是碰上旁人也好有個說辭。”

慕婉漣知道蘇弄芸要去尋那個丫鬟,便點了點頭,“姐姐快去忙吧,我這裡無礙。”

蘇弄芸也不說那些個託詞的話了,點了點頭趕忙就走了,可見是真的着急。

不過慕婉漣想,就是蘇弄芸走的再快,恐怕那耳後有顆痣的丫鬟也命喪黃泉了。

“你先出去吧,等我換好衣裳自然會叫你。”慕婉漣道。

有人服侍雖然是好事,但是能看姑娘身子的除了自己身邊最放心的大丫鬟之外,旁人都是不行的,否則若是有人心存歹意將姑娘身上的什麼特徵說了出去,那清白可就毀了。

綠闌是懂這個道理的,福了福身道:“奴婢在房門口迎姑娘的丫鬟,姑娘有事叫奴婢就是。”

慕婉漣點了點頭,綠闌見了就退了出去,慕婉漣這才動手換上了乾淨的衣裳。

不大一會兒巧青就帶着慕婉漣在馬車上的衣裳來了,巧青的腳步急促,來人說的不清不楚,可是將巧青嚇壞了。

“我家姑娘真的在這兒?這明明不像是姑娘們玩的地方,你若是敢騙我,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

巧青抱着包袱四周看了一圈,怎麼都覺得不對勁,伸手就抓了蘇子冉小廝雙瑞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罵道。

“哎呦喲,疼疼疼,青姑娘,青姑娘,就是借小的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騙您啊。”雙瑞趕忙求着巧青,去解放自己的耳朵。

在廊裡等着的綠闌聽見兩人的話,趕忙上前問道:“敢問姑娘可是慕五姑娘身邊的?”

巧青一聽,這才鬆了擰着雙瑞的手,道:“我就是,姑娘是?”

綠闌一聽笑道:“我是府裡大姑娘的貼身丫鬟,我等了姐姐好半天,慕五姑娘就在屋裡呢。”

“那勞煩姐姐帶路。”巧青見綠闌的穿衣打扮果真同路上看見的別的丫鬟不同,也就信了。

綠闌笑了笑,一邊領了巧青往裡走,一邊回頭對雙瑞說:“這沒你事了,你回你們爺跟前去伺候吧。”

雙瑞的年紀同綠闌,巧青都是差不多的,一邊摸着自己紅彤彤的耳朵一邊道:“這名字裡帶青和綠的姑娘,脾氣是不是都大。”

綠闌和巧青聽了都轉過身作勢要擰雙瑞的耳朵,雙瑞嚇的轉身就跑,到讓巧青和綠闌兩人差點笑彎了腰。

慕婉漣在屋裡也聽到了幾人的對話,也被她們的笑聲感染到了,原先她也是會這麼笑的,可是現在不成了,她身上的擔子太重太重。

巧青進屋看到慕婉漣的時候,嘴邊的笑頓時一掃而空,趕忙跑上前驚詫的道:“姑娘,您這是怎麼了,這衣裳是哪來的,怎麼頭髮也是溼的?”

慕婉漣搖了搖頭,道:“我落水了,旁的先別問了,趕緊給我擦乾頭髮,重新上妝,這都快一個時辰了,我還得趕緊回園子裡不能讓人發現。”

巧青也不是傻的,一聽慕婉漣的話,手底下就趕忙動了起來。可是慕婉漣一向都是用芷茵梳頭的,巧青的手藝不精,擦乾了頭髮就不知該怎麼下手好了。

綠闌看出巧青的窘狀,自告奮勇的幫着給慕婉漣梳了頭,慕婉漣一邊動手上妝一邊吩咐道:“一會兒我這些溼衣裳你拿回馬車去,記住千萬別讓人發現了,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有個丫鬟手忙腳亂的將茶潑到了我身上,記得了嗎?”

巧青自然知道趕忙應了,就聽慕婉漣又道:“若是半路回去有人攔下你要檢查裡面的東西你該怎麼辦?”

巧青倒是沒想到這個,被慕婉漣一問也有些傻了。

慕婉漣從鏡子裡看了巧青一眼,道:“你剛纔的嘴巴不是挺厲害的嗎。”

巧青聽了這才恍然大悟,道:“奴婢知道了,姑娘放心就是。”

綠闌還沒聽出個所以然了,也只是將這兩人的話記下來,心裡想着回去要問問自家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等慕婉漣的收拾好了,三人這才一起離開了屋子,三人故意繞回了園子裡,才讓巧青假意的回去。

也不知是慕婉漣倒黴,還是她的嘴太黑,果然讓她料中了,巧青才離了她跟前走了一會兒,還沒等出二門呢,就被人攔了下來。

好在綠闌派人去送巧青出去,巧青那邊才被攔下,這邊那丫鬟就跑到綠闌跟前報信來了。

“五姑娘,綠闌姐姐,奴婢帶着青姑娘還沒出遠門就被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給攔下了,說是丟了重要的東西,要檢查青姑娘帶着的包裹,四皇子,七皇子還有咱們大爺也在。”

那丫鬟說完,綠闌就看向了慕婉漣,幾個皇子都在,這件事看來是不好辦了,她一個做奴婢的可沒有辦法。

慕婉漣聽了,道:“你去給我帶路,我倒看看誰敢攔我的丫鬟。”

綠闌一聽慕婉漣也要過去,她自然要跟過去的,三人向院子門口走,遠遠的還沒到,就聽到那邊吵了起來。

“雖然您是爺,奴婢就是一個小丫鬟,可您也不能誣賴奴婢偷了您的東西。奴婢雖然身份卑賤,可也是從小跟着我們姑娘眼前長大的,我們府上雖然比不上皇宮王府那潑天的富貴,可一般的東西還真進不了奴婢的眼。您不是說丟了東西嗎,您倒是說說您丟了什麼稀罕的玩意兒,值得您在旁人府上做客,還能擺出這麼大的陣勢來尋,若是不是什麼稀罕物,奴婢就跟我們姑娘舍個臉,從我們姑娘那求一件來,也省的您大費周章的,知道的是說您念舊惜物,不知道的指不定背後說您跟那寒門小戶似的眼皮子淺呢。”

巧青將包袱往懷裡一包,梗着個脖子就是一通狂轟亂炸,跟前的人本就不少,聽到這邊吵鬧起來,看熱鬧的更是一幫一夥的越聚越多。

巧青面前的男子一身石青彈墨藤紋雲錦大袖衣,長髮如墨散落在肩上,只用一條帶子束在腦後繫住,男子身上散發着如利劍一般冰冷的氣質。他如利刀雕刻而成的五官散發着冰冷的氣息,薄薄的嘴脣緊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盯着巧青如隨時出鞘的刀鋒。

這就是譚善謙?

“您若是非得倚強凌弱,以上欺下以大欺小,奴婢也沒有別的本事,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護得住我們姑娘的清白,奴婢就是死也是一介忠僕,我們姑娘宅心仁厚定不會怪罪於我,就是可憐了我們姑娘大好的年華卻要背上這等不貞罪名,萬一一個想不開抹了脖子,這可是一條人命。我們夫人不得嚎啕大哭,我們老爺不得追足頓胸,我們老太太不得哭瞎了眼,我們娘娘不得哽咽度日,日日寢食難安,您說您若是不聽奴婢的勸誡豈不是背上了千古罵名,奴婢這般也是爲了您好,自古忠言逆耳您不能聽不進去啊。”

巧青雖然說肯讓譚善謙搜查卻還是把包袱抱得緊緊的,她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卻不見對面的開口,這才擡起頭來去看那人的表情,這一看倒是將自己唬了一跳,怎麼就有這麼難纏的人,長了那麼俊的一張臉,可是陰沉的都要嚇死人了。

譚善謙似乎並沒有聽到那些話一般只看出巧青對自己的畏懼,冷笑了一聲,這纔開口道:“小小的丫鬟竟敢如此跟我講話,真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你那主子也是個不會管教人的。來人,將她給我帶回府裡,這樣的刁奴不調1教一番怎麼能用。”

譚善謙這話一出,慕婉漣頓時急了,還沒等她走上前,就見蘇子冉雙臂環胸斜斜靠在一旁道:“善謙兄,這好歹是我的府上,就是要拿人你也不好直接越了我去吧。”

蘇子冉看着遠處隨風而落的樹葉,周身散發着放誕不拘的氣息,但是他眼中流露出來的眸光卻不容人小覷。

慕婉漣聽到蘇子冉張口,原本還要擡腳往裡走,這會兒卻不着急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她對譚善謙一點都不瞭解,不如這會兒先觀察一番。

“子冉,你這是要攔我?”譚善謙微微偏過頭,卻不看蘇子冉。

蘇子冉一笑,站直了身子,道:“不敢,不過我若是任你這麼拿了人走,那日後外面的人說起我平國公府來……。你知道的,我自是不愛管旁人怎麼說,可我家的老頭子卻是在乎,若是他知道我這麼看着不管,還不知要怎麼發落我。”

這時七皇子也上前一步,道:“善謙,那小丫鬟雖然說話莽撞,可是意思卻說對了那麼一丁點,讓她給你陪個不是,你又何必跟她計較,正事重要。”

譚善謙簡直要氣的挺過去了,府裡不管是蘇子冉的人還是他的人都細細的搜過了一圈,若不是湖邊的水漬明顯是有人從水裡爬上來,他都認爲自己是弄錯了。

既然府裡沒有衣裳溼透的人,那肯定是換了衣裳的,他不從這裡查從哪查,這不是正事什麼是正事。

“譚兄,這個丫鬟定不是你找的那人。”祈修遠匆匆走來,人還沒到跟前,聲音就先傳了來。

衆人聞聲都像那處看去,就見祈修遠身上那月白色團花圓領袍子雖然整潔,可是腳上的青絲雲履沾染上了灰塵,頭上的玉冠微斜,就連往日那從容穩重,溫潤俊逸的臉上也不見了往日溫和的笑意。

看到祈修遠,譚善謙的臉色倒是緩和了一些,“修遠,怎麼你也過來了。”

京中五公子爲首的是不拘一格的蘇子冉,而後是齊名的祈修遠和譚善謙,再次便是頗具才名卻難得一見的上官易寒,最末纔是七皇子蕭易峰。

自從上官易寒死後,四皇子蕭易寒一時名聲大噪,頗有要擠進了京中五公子名列的意思。

當然,就是見過上官易寒的人少之又少,這五公子的另外四人卻不會不認識他,原本蕭易寒就屬五公子之一,即便更名改姓那個位置也還是他的,也正是這四人的默認,讓才蕭易寒從新提名五公子。

這五人中,祈修遠同譚善謙的關係最爲密切,慕婉漣遠遠見祈修遠來了,也鬆了一口氣。

有了前面的禍事,檢查出入之人隨身攜帶的東西實屬正常,若是譚善謙硬要查看,慕婉漣也沒有辦法,祈修遠倒是幫了她一把。

“譚兄,這丫鬟是我姑母家表妹跟前的,平時性子就是這般,我替她跟你賠不是了。”祈修遠說着就要給譚善謙作揖。

譚善謙一把攔住了祈修遠,巧青突見蘇子冉給她使眼色,立即明白過來衝着譚善謙福身道:“譚公子,是奴婢莽撞了,實在是這裡面有我家姑娘貼身的衣裳不可查看,請譚公子恕罪。”

巧青說出貼身衣裳來,就給了自己拼命不讓人查看的理由,可是這也引起了衆人的懷疑。

“哦?”

譚善謙剛表示懷疑,就聽祈修遠蹙緊了眉頭問道:“表妹可是出了什麼事?”

巧青癟了癟嘴,道:“有個丫鬟走的急將茶全都扣在了我們姑娘的身上,得虧着如今天冷穿的多,不然豈不是又燙傷了。也不知我們姑娘最近走的什麼黴運,不是因爲這個推一把磕破了那兒,就是因爲那個不小心弄傷了這兒的。”

巧青一邊說着,一邊含恨的瞥了蕭易寒一眼。

“表妹可沒事?”

“她燙傷了沒有?”

祈修遠和蕭易寒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蕭易寒原本不欲多說,他也舉得巧青太過分了,人家死了妹妹心情不好,就是搜查也是應該的,可她偏偏不讓還說出那麼一堆廢話來,這會兒才明白原來是有貼身物件,自然是不能讓人看見的。

蕭易寒還在娶誰上猶豫着,可是慕婉漣若是因此失了清白就註定於他無緣了。

蕭易寒原本心裡對慕婉漣只存了利用之心,可是剛一聽巧青的話,也不知爲何突然心疼起來。

慕婉漣這會兒自然是不能再看下去了,她的名聲重要啊。

慕婉漣幾步走到衆人面前,對蕭易寒和祈修遠就是盈盈一拜,道:“多謝二位表哥關心。”

慕婉漣一句話就將二人的意思轉變爲兄妹之情,而後又對譚善謙道:“都是我這丫鬟的錯,竟惹出這麼事來。公子既然丟了東西,原本這包袱確實該讓人來檢查的,可就是我不在乎名聲讓公子查看,可皇家的臉面卻不能不維護的,公子確定要查看嗎?”

皇家?這同皇家有什麼關係?衆人不禁疑問。

慕婉漣自然知道衆人的疑惑,便解釋道:“這裡面的東西可是有皇貴妃娘娘的親繡,娘娘摸過碰過的東西,豈能隨便讓男子翻看。”

慕婉漣說着伸手將包袱從巧青的手裡拿了過來,遞到了譚善謙的眼前,“公子若是不信,自當翻看便是,可若是上面怪罪下來,我也不會隱瞞半句也不會多說隻言片語。”

慕婉漣這一遞,譚善謙就犯了難,其實慕婉漣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就是蘇子冉同蕭易峰都蹙起了眉頭。

譚善謙爲人謹慎,祖父一字並肩王同當朝皇上關係又不大好,這可怎麼是好。

可譚善謙猶豫了半天,突然就伸出了手,向那包袱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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