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們不知道的是,事情並不像她們想象的那樣,湘顏的提前進宮不過是因爲太后鳳體違和,只是怕有個萬一,所以纔會提前宣她進宮。
湘顏這麼說也不過是想要唬住她們而已,只不過是想在自己離開後平姨娘的日子不會那麼難熬。湘顏也知道她們不一定會被自己唬住,畢竟這幅尊容,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喜歡自己的。
湘顏已經可以預料,以後的日子必將是,她和影子兩個獨坐相對到天明罷了。沒過多久,湘顏就從柳府告退回到了自己的小別院,開始準備進宮的東西。
皇宮裡的東西都是按照等級全部預備好的,所以湘顏根本不需要帶太多衣物和其他的東西,只要帶上幾身路上換洗的衣物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少不了銀子。只可惜湘顏沒什麼錢,除了上一次柳之道給她送來的三千兩花剩下的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了。
按照常理來說,三年一次的選妃進宮,每一名待選的秀女是不允許帶侍女進宮的。可是這次湘顏進宮,當今聖上卻格外的開恩讓她可以帶兩名侍女進宮侍奉,這一特殊的恩賜讓大夫人對湘顏又格外的妒恨起來。
綠影和惜霜因爲能夠跟湘顏進宮侍奉,這幾天來一直是笑容滿面,就連進宮後可能遇到的種種困難都拋到了腦後,只要能繼續侍奉她家小姐,其餘的都不算什麼。
“小姐,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除了這些書要帶上之外,就知道了一些隨身用的物品,您要不要再看看。”惜霜把一切規整好後,來到了寢室跟湘顏稟報。
“不用了,你辦事我信得過。”湘顏輕輕笑道,明天就要上路了,她要離開這裡了,即將開始新一段的征程,只要能熬到後年,她也許就能回到屬於自己的時代了,爲了這個願望,什麼她都能忍耐。
綠影端着剛泡好的茶走了進來,把茶放到了湘顏前面的紅木圓桌上,這才低聲說道:“小白大夫來了,說是要給小姐複診,您看。。。”
湘顏聞言輕輕一愣,輕笑道:“倒真是個盡職的大夫,請他進來吧。”
綠影應聲去了,惜霜默默地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看着湘顏左眼角的胎記,若是沒有這個胎記,她家小姐也是大美人呢,只可惜。。。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半盞茶的工夫,白仲遙跟在綠影的身後走了進來,湘顏站起身來,笑道:“沒想到白大夫這麼盡職,湘顏感激不盡。上一次用過劉道長的託您送來的藥丸,驚夢的症狀已經好多了,喝了您開的養元固本的方子身體也慢慢的好了,真是多謝了。”
白仲遙似乎並沒有將這些話聽進去,只是呆呆的看着湘顏的臉,似乎在證實些什麼,這許多天不見,人彷彿憔悴了些,湘顏看到他隱忍的眼神,不明所以的微皺着眉頭,卻沒有開口相問。
惜霜和綠影看着這尷尬的一幕,互看一眼,看到白仲遙的眼神似乎有些明白了,兩人心裡都吃了一驚,又對視了一眼,綠影這才輕咳一聲,打破沉默,說道:“小白大夫,我家小姐跟您說話呢。”
白仲遙轉過頭來看着,彎腰作了一個揖,鄭重地說道:“我有些重要的話想要單獨對柳小姐說,還請二位姑娘行個方便。”
此話一出,不要說綠影和惜霜,就是湘顏也吃了一驚,要知道這可是有違禮教的事情,二人不由的同時看向了湘顏,等待她的命令。
湘顏看着白仲遙,一時間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做,但是一想,是不是自己的病情有什麼難言之隱,最終還是點點頭,說道:“你們到門口守着,有事我會叫你們。”
惜霜和綠影點點頭,轉身退下了。她們並不擔心白仲遙會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來,因爲他一向是一個頗富有儒雅之名的。
兩人退下後,轉身關上了門,一時間屋子裡的光線有些暗了下來,空氣也變得悶熱起來,淡淡的梅花香在空氣中慢慢的飄散,縈繞在二人的鼻端。湘顏擡起頭看向白仲遙,看到他的臉時,再一次驚歎,這樣的美男子也就只有江南這種鍾靈毓秀的水土方能得養的出來。
“你真的要進宮嗎?”白仲遙開口了,可是說的話卻有些奇怪,湘顏眉頭微皺,但是還是點點頭,應了聲是。
白仲遙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陰晴不定起來,神色也有些激動,本來站得筆直的身子這時也有些微顫,看着湘顏問道:“如果給你選擇的餘地,你會選擇不進宮嗎?”
湘顏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白仲遙,問道:“白大夫這是什麼意思?”
白仲遙聽到湘顏的話,本來略帶激動的神情慢慢的平靜下來,彷彿堅定了信念一樣,看着湘顏的眼神慢慢的鎮定下來,慢慢的變得凝重起來,這一刻似乎空氣的溼悶也沒有那麼令人難受了。
“我一直以爲這個世界上的女子都是千人一面的,彷如一個模子裡灌出來的,說話永遠照着書本說,做事永遠規規矩矩,凡是規矩禮儀下的所有教條都不肯去碰觸,所以我以爲我這一輩子不會對任何人動心。。。”白仲遙說道這裡聲音頓頓,看到湘顏不怎麼理解的神情,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但是我遇到了你,你豪爽大方,言語尖刻卻很有道理,行事雖然張狂卻不令人覺得突兀,第一次有一個女人的印在了我的心裡。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是不是愛,但是我知道,當我聽到你即將進宮的消息時,卻猶如尖椎在股坐也坐不住了,站也站不穩。”
湘顏聽到這裡驚呆了,介個。。。介個。。。他這是在跟自己告白嗎?一個完美的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男人,居然會跟一個世人眼中醜陋無比的醜女告白,湘顏覺得這傢伙大腦不是短路了,就是被驢踢了!
“進宮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吧?如果我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你願不願意跟我走?”白仲遙鼓足了勇氣,終於把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雖然湘顏備受驚嚇的模樣讓他覺得有點內疚,可是如果不說出來,她就真的走了,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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