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到沒有看出你這個寡妃哪裡受委屈了?”天驕看着湘顏冷冷的哼道,神色間帶着憤怒恨不得立刻上前就把湘顏一腳蹬出去,爲什麼不管在什麼時候只要柳湘顏一出現,哪裡就會成爲莫名其妙的戰場。
湘顏今天就是想要把事情鬧大,聞言渾身略帶顫抖狀,咬着牙看着天驕,狠狠地說道:“要是哪一天,公主也死了丈夫,被人奪了家產,關了孩子,又要不時的看周圍人的臉色,說話辦事都要小心翼翼,那是自然就會明白本宮的苦衷,你現在不過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你……你竟然詛咒本公主!”天驕氣壞了,臉色變得鐵青,恨不得上前將湘顏大卸八塊!
柳葉忽然間想起那天湘顏說過的話,沒錯……她總能將這後宮攪得一團亂,看看眼前的局面,可不就是因爲她又要失控了!不管如何她絕對不能讓湘顏得逞,伸手按住了天驕的手,讓她平靜下來,看着湘顏冷冷的問道:“這裡是嫺雅的宮殿,你來這裡做什麼?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並不融洽!”
柳葉這個女人果然也不簡單,一句話就將衆人的心思給轉移了地方,就連韓謹嗣跟韓謹興都看着湘顏的眼神有些變化,天驕此時更是火上澆油的說道:“就是啊,好端端的你來這裡做什麼?聽說張德妃中了毒,難不成跟你有關?”
湘顏心裡重重的嘆口氣,這才明白了柳葉這一轉移話題,天驕這一反問,事情已經不說想要善了就可以的了。
“本宮來這裡做什麼你們要問張德妃啊,是她請本宮來的,誰知道本宮今天倒黴,先是碰上了韓瑾瑜堵住門口不讓我進去,而後又又遇上你們含血噴人,張德妃中毒關我什麼事情?我已經多久沒有見過張德妃了?多長時間沒進過星輝宮的門了?我一進來韓瑾瑜就說張德妃中毒了,原本還不信,以爲他不想讓我見張德妃,沒成想還居然是真的!”
湘顏說到這裡,語音一轉,臉上頓顯哀慼,幽幽地說道:“不過是應約而來,沒成想反倒生出這許多的是非,若是我丈夫還活着,此刻一定會像韓瑾瑜護着張德妃一樣護着本宮吧?哪裡能容你們如此欺負與我?”
柳葉心裡一咯噔,天驕橫眉冷目看着韓瑾瑜,他果然是還是偏向張德妃多一些,韓謹嗣看着湘顏的眼睛閃了一閃卻沒有說話,韓謹興要說什麼卻被韓謹嗣制止了,韓瑾瑜依舊沉默,除了衆人此浮彼落的呼吸聲,整間屋子裡反倒沒有了別的聲息。
“中元節快到了,我想要出宮爲我丈夫點一盞長明燈,爲他上香祈福。”湘顏看着韓瑾瑜輕輕地說道,眸子間滿是悲傷。
韓瑾瑜有些猶豫,韓謹嗣卻搶先說道:“難得你如此有情有義,我大哥自然會准許的,是吧大哥?”
韓瑾瑜有些奇怪韓謹嗣居然會同意,眼眸一轉,點頭道:“好,你想去哪家寺院?”
“不成!這像什麼話,一個寡妃居然堂而皇之的要出宮做這樣的事情,大哥,你的臉往哪裡放?豈不是要被天下臣民恥笑?”韓謹興上前一步阻止道,這真是令人不可理喻,怎麼能這樣呢,這個柳湘顏還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要真是有心,就讓皇上在宮裡爲你立一座佛堂就是了,何必要出宮去。我看就這樣吧,在關雎宮裡另外劈一間房做佛堂吧。”柳葉皺着眉頭說道,湘顏的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這簡直就是沒把韓瑾瑜放進眼裡,這要傳揚出去只怕是連朝堂上都不安寧了。
湘顏早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建議不會這麼容易的就會被別人答應,不然的話她又何必大費周章要今天到星輝宮來鬧這麼一場。
“奶孃,也沒那麼嚴重,靜妃想要去你就讓她去吧。只要悄悄地不聲張誰又會知道?”韓謹嗣走到柳葉的身旁低聲勸慰着。
柳葉看着韓謹嗣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居然也替柳湘顏說話,難道他也被她迷惑了不成?聞此言,氣呼呼地說道:“連你也幫着她說話嗎?你大哥糊塗也就罷了,怎麼連你也……”
韓謹嗣知道奶孃誤會了,可是這大庭廣衆之下的也不好解釋,只得說道:“奶孃,她也挺可憐的,咱們又何必處處與她作對?不過就是想要點一盞長明燈罷了,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何必在這種事情上較真。”
湘顏到沒有想到韓謹嗣居然會這麼做,一時間心裡倒還真的有些感激他替她說話,讓她省了不少口舌,這會只怕是柳葉都要氣瘋了吧!
“二哥!你也糊塗了嗎?”韓謹興不滿的說道,看着韓謹嗣的眼神帶着怒火。
“老三!不許胡說!”韓謹嗣冷喝道,聲音裡夾雜着一絲怒火,韓謹興跺一下腳憤怒地轉過身去不再言語。
天驕難得的一句話也沒說,看着眼前有些混亂的局面眼眸越發的黑暗了,一個柳湘顏就讓原本鐵板一塊的母子四人出現了裂縫,她還真是厲害!
湘顏垂着頭默默的不語,這會她說什麼也不好,只能一句話不說,呆呆的站在一邊就好。只是湘顏有些不明白韓謹嗣怎麼就會突然間變的慈悲起來這麼幫助自己,甚至於不惜跟他們的奶孃反覆的做工作,湘顏想到這裡擡眼又看了一眼韓謹嗣,心裡的這種疑惑令她有些不安,可是偏生又找不出哪裡不對勁來,心裡更是覺得如同貓抓一般!
“都不要說了,朕已經決定了,同意湘顏去了,此事不要再爭吵了!”韓瑾瑜道。
柳葉一聽怒火難耐,轉身佛袖而去,甚至於都忘記了她來這裡的真正目的。韓謹興緊跟在柳葉的身後大步的走了出去,韓謹嗣卻沒有動,看着湘顏問道:“你要去哪裡點長明燈,我給你安排車馬。”
湘顏心裡那古怪的感覺又出來了,但是一時間也想不了那麼多,只得開口說道:“雷音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