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顏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在中元節那天去雷音寺,這樣的話就有一個比較好的藉口,中元節是鬼節,湘顏想要爲徐曜上個香韓瑾瑜應該不至於有太大的懷疑。湘顏思前想後覺得這事可行,眼看着距離中元節越來越近,湘顏也就開始盡心的準備起來,而此時宮裡也正熱鬧。
自從那天湘顏讓宋元海把消息泄露給天驕長公主,又知道天驕公主跟韓瑾瑜慪氣之後,湘顏就知道了,天驕跟張德妃在那時期就已經勢同水火了,關鍵差的就是一個導火索了。
而這個導火索很快的就點燃了,要不說天然天生就有做壞女人的潛質,連老天爺都幫她,似乎她要不真的成爲一個壞女人連上天都不同似地。湘顏知道自己放風箏的事情會引起韓氏兄弟的懷疑,但是湘顏知道縱然他們知道了也不能拿自己奈何,除非他們的陣營裡也有一個穿越而來的同行,當然這種可能性要比中億元大獎的機率還要低,所以湘顏根本就不用擔心。
七月初正是盛夏的時候,天氣熱的要命,湘顏連動都不想動,庸懶的靠在貴妃榻上,屋子裡四座小冰山已經融化的只剩一點浮冰了,韓瑾瑜早就發了話,關雎宮的用冰份例又翻了一倍,所以縱然窗外那大大的火球滾滾燃燒着,這個小內殿裡卻飄着沁涼的冷氣,讓湘顏死也不願意踏出屋子一步。
太后那裡湘顏打聽了一下,用冰的份額並沒有減少,湘顏這才安了心。越是這樣湘顏反而越猜不透韓瑾瑜究竟是什麼意思。既不找太后質問,也不去看看這個從生下來就沒有見過的母親,似乎將太后劃在了他的生活範圍之外,但是太后的一應吃穿用度卻沒有絲毫的減少,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是韓瑾瑜的心思湘顏卻一點也摸不透。
最令人痛苦的就是這一點,如果你能摸到敵人的脈搏,掌握敵人的心思,那麼你就可以針對他的習慣思維去設計,去破解這裡面的誤會。可是偏偏的這個韓瑾瑜就沒有丁點的縫隙,就彷如在周身罩了一層無敵金剛罩,刀槍不入,只能令你望而生嘆卻無能爲力。
湘顏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可是再討厭也得強忍着。忍字頭上一把刀,這種苦讓湘顏能稍微體諒到這麼多年來他們兄弟三個是如何忍過來的,知道徐曜沒死,對於他們的仇恨也慢慢的不再那麼強烈,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正所謂有利必有有弊,有弊必有利,他們是相輔相成的。
夕陽西下,那金黃的火球終於滾落到了地平線以下,這令人不能喘息的熱度終於散去了些,後半晌的時候,內廷府又派人送來了大塊的冰以供湘顏驅熱,太陽一下去,反倒覺得屋子有些涼了。湘顏站起身來,對着漪瀾說道:“咱們出去走走,在屋子裡悶了一天了,透不過氣來。”
漪瀾忙應了聲,跟在湘顏的身後往外走,問道:“娘娘,您打算去哪裡走走?”
“還是去玉帶湖吧,那邊有水涼爽些。”湘顏下意識的說道,可是眉峰一挑,轉過身看着漪瀾,道:“爲什麼這麼問?”
漪瀾嘴角一勾,臉上就帶了淡淡的笑意,眼睛裡波光瀲灩閃過絲絲亮光,道:“奴婢想,您若是想要走走何不去星輝宮附近的蓮花池。”
湘顏眼睛頓亮,臉上瞬間就帶了絲絲光彩,問道:“誰先動的手?”
“聽說天驕長公主把原本給張德妃的冰例給用了,還不許內廷府給張德妃補發,今日天氣這麼熱,張德妃沒有冰只怕是熬不住吧!”漪瀾淡淡的一笑。
湘顏順着這話茬一想,心中頓時了悟,張德妃什麼人,縱然今日不病那也要整出病來,更何況張德妃身體本就不是很硬朗,今日如此的熱還真是有點熬不住呢。湘顏更沒有到天驕居然如此的霸道,敢直接這麼硬生生的就斷了張德妃的冰例,果然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公主,驕縱跋扈!
今天這場戲還真有點看頭呢,湘顏看着漪瀾說道:“帶上宋元海咱們也出去轉一圈,悶了一天怪難受的。”
漪瀾立刻應了,出了大殿門就立刻招呼了宋元海跟在湘顏的身後往外走去。
出了關雎宮順着門前的青石甬路往西走,到了岔路口又往北走,諾大的後宮裡很少有宮人們行走,湘顏看着這冷清的樣子,心生感悟,以前的時候不管什麼時候這後宮都沒有這麼冷清過。這麼一想,突然間想起韓瑾瑜登位這數月來,似乎還真沒有臨行過他的那些個女人,也就難怪後宮如此冷清了,一個帝王不駕臨後宮,後宮的女人們整日無所事事,又怎麼熱鬧的起來。
“韓瑾瑜還是沒有駕幸任何的女人嗎?”湘顏隨口問道,伸手摺了一枝木棉花在手裡把玩。
“是。”宋元海立刻應道,“這也真夠奇怪的,哪一個男人不喜歡女色的?以前的時候不娶妻就已經有些流言蜚語,如今這數月來韓瑾瑜從不駕幸後宮,外面議論的沸沸揚揚,甚至都有些不堪的言論流傳出來。”
“哦?”湘顏拉長了聲音帶着一絲趣味問道:“什麼流言蜚語?”
宋元海迅速的打量了一下週圍,看到沒人這才說道:“外面都在流傳他喜好男風所以不近女色!”
湘顏微楞,臉色頓時有些古怪,喜好男風?這樣的流言也有人敢說?
“真的還是假的?真的有許多人說?”不知道爲什麼湘顏竟然有些許的憤怒,這樣的傳言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無疑是最大的侮辱,更何況湘顏很清楚韓瑾瑜根本不是不近女色,也根本不是喜好男風,只是他的擇偶標準實在是太高了罷了,說得好聽一點是潔身自愛,說得難聽一點那就是認爲沒有他相中的女人配得上他,他是屬於那種寧缺毋濫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