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遙立刻站起身來,提起藥箱說道:“我先走了,除了你和皇帝,這後宮的任何一個女人我都不想見,我從側門走,明天再來給你請脈。”
湘顏愕然,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白仲遙跟一陣風似地刷的一聲不見了,這速度絕對的令人震驚啊,湘顏的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輕功兩個字,是夠快的。
湘顏站直身子,看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整理了衣角,皇后這個人,湘顏覺得自己還真是不瞭解,總覺得她高高在上的,似乎將一切都握在手裡,但是她的眼睛不時閃過的神采,總會讓湘顏覺得心驚,她不喜歡皇后,更不喜歡皇后那種骨子裡高高在上表面上卻溫和有禮的神態,她覺得假,可是這後宮,誰的那張臉不是假的呢?
“臣妾參見皇后。”湘顏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既然在後宮裡生存,有些事情即使你再不願,也要強迫自己去做的,比如說禮節上的卑躬屈膝。
“快起來吧,你身子骨還沒有好利落,我聽說你醒過來了就過來看看,覺得好些了嗎?”皇后親手扶起了湘顏,又握着她的手一路走到了紅木圓桌前,攜着湘顏的手一起坐下。
湘顏自然是不敢的,忙說道:“皇后面前哪裡有臣妾的位置,臣妾站着侍奉就好了。”
“禮儀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現在有沒有別人,你身子剛好一點,快坐下吧,不礙的。”皇后溫和的聲音徐徐傳來,伸手拉着湘顏讓她坐在自己的對面,溫和如水的目光看着湘顏,笑道:“氣色果然好多了,看來那白神醫果然名不虛傳啊,沒想到這後宮這麼多的御醫盡然比不上民間的坐堂大夫。”
湘顏也不好對皇后無禮,只得接口說道:“後宮裡的御醫專長的的是正規的醫術,民間的坐堂大夫有的時候會用一些百姓們時常用的偏方,正所謂偏方治大病,就是這個道理了。只是宮裡的主子們太尊貴,又哪裡用百姓們用的偏方,着爺沒什麼好奇怪的。”
皇后本想要打探湘顏到底的了什麼病,卻被湘顏三言兩語給扯了開去,倒也不曾氣惱,笑着說道:“皇上對你果然不同一般,這儀元殿可不曾有任何的一位嬪妃過*,乃是皇上的私人之地。但是如今卻讓你在這裡養病,如此可見皇上對你果然是不同一般的。帶你病好後,可要好生的服侍皇上,早日爲皇家開枝散葉,這纔是最大的功勞呢。”
湘顏聽着皇后的話,眼睛看向她的衣衫,今日皇后穿了一件正紅色的繡金鳳的曳地長袍,那金色的鳳凰格外的亮眼,這紅色也只有皇后能穿,別人想都不用想的。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要對別人,譬如自己,敦敦教誨,要伺候好她的夫君,給她的夫君生孩子,天知道,皇后說這些話的時候會不會心痛,把自己的丈夫推進別人的懷裡,還要綻放着笑容,說着關心的話語,要是自己,肯定做不到的,湘顏在這一點上,是佩服皇后的。
面對徐曜的時候,湘顏可以直接說不如散去,劃清界限,可是面對皇后,這個後宮權力最高的女人,湘顏還是要小心應對的。她有八分把握徐曜不會傷害自己,所以才能肆無忌憚地說那些話。但是她沒有一分把握皇后也不會傷害自己,她能肯定的是,只要有能除去自己的大好機會,皇后絕對不會手軟的,絕對不會!
“謝皇后娘娘恩典,臣妾謹遵懿旨。”湘顏完全按照公式來說話,不讓她抓到自己的把柄,反正只要自己不願意,相信徐曜不會強迫自己吧,雖然湘顏也不肯定,但是她已經是皇上的妃子了,他一定讓自己侍寢,自己也逃不掉,不然的話這命是保不住的,她還想要回去,這命一定要保住的。
只是湘顏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是永遠也回不去的,她更不會想到,從她中毒住進了儀元殿,她就再也不能從這後宮的爭鬥中脫身了。
“那就好,你呀是個有福氣的。”皇后輕輕的笑道,似乎因爲湘顏乾脆的答應而格外的愉悅,緊接着又嘆息一聲,說道:“說起來皇上的子嗣尤爲艱難,到現在爲止也只有兩位皇子而已,所以這後宮裡,不管是誰有孕,不管是生下帝姬還是皇子,都是有功勞的。你可要抓住機會啊,有了身孕也能母憑子貴了。。。”
湘顏沒有應聲,只是垂頭微笑,略作羞狀,就連蒼白的臉上也浮上了兩朵紅雲,紅豔豔的,映的湘顏也格外的迷人,皇后坐的地方正好是湘顏的右方,恰巧看不到湘顏左眼角的胎記。
烏黑的秀髮隨意的披在肩頭,如蝶翅般輕盈的睫毛輕輕顫動,那雙水潤的眼睛氤氳迷濛,就連皇后也有些看呆了,原來竟然也是這樣美的一個人,只要那胎記不出現的話,心裡就不由得咯噔一聲,臉色變了數變,最後皇后勉強的笑道:“後日是張德妃的生辰,也是容貴嬪解除足禁的日子,你若身體大好,便來湊個熱鬧吧,以後這些姐妹總歸是要經常見面的。”
皇后走了,湘顏有些發呆,以後經常見面那豈不是要說,以後每天她也要去翊坤宮晨昏定省了?想想就覺得頭痛,她最討厭這樣了,那些女人又有哪一個是好相與的?
皇后今日專程來探望,還態度如此的和善,湘顏就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皇后究竟想要做什麼,想要拿着自己當槍使,那也得看看湘顏自己個願意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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