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看上去三十大幾歲,身體保養的不錯,身材不是特別高但是體型很好看。這會兒他正躺在牀上,臉色有些蒼白。
“哈!曹警官,大半年不見了你還記得我啊?我這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膽囊部位有些疼痛,他們不放心非要叫我住院觀察。我這就打算回去工作啦!”李醫生一邊笑一邊一個一個揭開自己身上的檢測儀貼片。
“既然你病的不重爲什麼要做心臟檢測?”陸許出其不意地開口問道。
“那是因爲我有家族遺傳的心臟病史,他們非說既然檢查了就做的全面一點,恨不得把所有儀器都給我用上,這般小孩子啊!”李醫生好笑地搖了搖頭,彷彿談及的是自己孩子一般。
“那還不是你人好,大家都喜歡你!”曹警官和李醫生寒暄了幾句,問了他一些關於醫療器械的問題。
陸許自顧自的走到一邊去察看房間裡的衣櫃,只見這衣櫃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和石敏洲的房間的衣櫃是相對的。陸許若有所思地走過去推了推衣櫃,紋絲不動,就在他伸手要打開櫃門的時候,李醫生突然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道:
“好啦,我要趕快回去了,在這裡躺了半天,不知道積累了多少病人了。你們沒事的話也不要再病房裡多待啦,畢竟是存在交叉感染源的地方。”
陸許忽視了他的話,一伸手打開了衣櫃,空蕩蕩的衣櫃裡,鐵質的後壁清晰可見。陸許皺了皺眉頭,關上了衣櫃門,隨着衆人離開了病房。
大廳裡,已經開始有人抱怨了起來,警方在耐心做着解釋,一邊拖延時間一邊排查着醫院裡的可疑人員,可是最終也是一無所獲。
葉幸一直沉默地站在陸許身邊,心情複雜。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武月在什麼地方,如果真的如傳說中的一樣,人的魂魄離開身體一定時間之後就會消散,武月會不會已經消散了呢?他焦躁地彈着手指,終於忍不住把陸許悄悄拉到了一個沒有人的拐角處。
“陸許,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葉幸的嘴脣張張合合了數次,這才轉着彎兒問出這麼一個問題。然而他意料不到的是,陸許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的頭壓低,狠狠吻上了他的脣。
葉幸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同樣的柔軟,同樣的溫度,同樣的味道,但是爲什麼,爲什麼他就是覺得不對勁?他盯着陸許近在咫尺的眼睛,那裡面的成熟穩重是他所熟悉的,可是那不是武月!是了,他之所以覺得不對勁,是因爲這個吻,來自一個不同的靈魂!
“怎麼了?”陸許移開了脣,將額頭抵在葉幸的下巴上,臉上有些微紅。“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主動吻你的嗎?反正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葉幸的肩膀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陸許的記憶還停留在最初,也就是他生日的前一天,他還記得他們的約定,生日那天晚上他們會是彼此的!可是,該過去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短短一個多月,他已經再也回不到當初的心情,現在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另外一個名字,武月!
他輕輕地將陸許拉得離自己遠了一點,艱難地從嗓子裡擠出一句話:“陸許,我的生日,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隔着這麼近的距離,葉幸清晰地看到陸許的瞳孔猛地縮成了一團。只是短短一秒鐘,又恢復成原狀,臉上是葉幸永遠很佩服的鎮定。
“你是說,我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月了?”陸許的胸口深深起伏了一下,“對不起,我錯過了你的生日……但是如果你願意,今晚……”
“不是這樣的,陸許,這一個多月裡,發生了一些事情……”葉幸糾結着怎麼開口,難道說他還在和陸許的身體談戀愛,但是他喜歡的又不是陸許了?怎麼聽怎麼像是個神經病人的妄想……
“對不起,讓一下!”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妙的尷尬的時候,一個清潔工人突然從一側插了過來,手上推着清掃工具,邊走邊抱怨道,“這次是怎麼回事?這個醫院成立這麼久了,還沒有哪次消防演習搞出這麼大陣仗的,這樣子哪像是消防演習啊,簡直是有人被殺了差不多!”
陸許見有人來,尷尬地送來了葉幸,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聽到清潔工說的話之後卻突然來了興趣,叫住她問道:“大姐,你在這個醫院做了很久了啊?”
女清潔工看上去五十幾歲,一臉熱心像,一聽陸許問話,忙不迭搭腔道:“是啊,從這醫院成立開始我就在做清潔工了。怎麼了?”
“那你應該對這個醫院很熟悉了吧?來!”陸許二話不說拉起清潔工就走,葉幸錯愕地想要叫住他,來不及出聲就見他消失在了電梯間。
六樓李醫生的病房裡,陸許指着衣櫃對清潔工說:“大姐,這個衣櫃原來是做什麼用的?”
“原來?你是說改造之前吧?改造之前這裡是一道門,通到隔壁房間的,後來醫院翻新,爲了節約成本就用了兩個衣櫃把門堵上了。話說這個衣櫃真是的,背板都鬆了好久了也沒人來修。”清潔工說着打開了衣櫃的門,在櫃頂裡摸索了一陣,突然拽住了什麼用勁一拉,只聽“嘩啦”一聲,整個衣櫃的後壁應聲而倒,露出了牆上一個門型的洞,洞那邊,就是石敏洲房間的衣櫃後背!
陸許臉上露出了一個“果不其然”的笑,正好葉幸帶着曹警官推門而入。他問清潔女工道:“這件事情都有誰知道?”
女工想了想道:“好多人都知道,只要是這個醫院裡的醫生差不多都知道的。就剛還住這個病房的李醫生,我今天來打算衛生的時候還跟他說道這個事情呢,想請他找人過來修修的……”
病房門口,曹警官和葉幸面面相覷地看着一臉篤定的陸許,之後曹警官說:“我立刻叫人監控住李醫生,然後過來取證!”
李醫生被從辦公室叫到了病房,神情輕鬆地看着一衆人忙碌。
曹警官去詢問了石敏洲,石敏洲說兇案發生前後正好是自己每天的藥物注射時間,那段時間他會因爲止疼藥的效果睡着,什麼都不知道。醫院的控制室調出了那段時間石敏洲和李醫生的心臟監測記錄,除了兩人的記錄圖上都有不到一個不到一秒鐘的斷點之外,其它一切正常。
而醫護人員也解釋了,這種斷點是常見現象,屬於輕微的心律不齊。
陸許將兩張心電圖放在一起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緩緩地移動比對相同的時間點,突然嘴角就勾起了一個勝利的笑。
他將兩張圖放在曹警官的面前,指着從斷點往後的波形,笑而不語。
曹警官和葉幸湊上去仔細觀察,發現這兩段波紋竟然是驚人的相似!
“這……”曹警官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李醫生,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事實很明顯,他因爲某種原因受僱於人,要殺害七樓的徐鵬軍,但是又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於是知道這個衣櫃秘密,以及石敏洲身體情況的他,想出了這麼一個絕妙的主意。”陸許將身子倚在牆壁上,插着雙手一臉貓捉耗子的玩味。
“他知道心電圖會是他很好的不在場證明,所以故意選擇了這個房間。他只要利用其他人對他的關心,稍微地做出一些心臟不舒服的表現,大家就會乖乖地幫他連上心臟監測儀,這是第一步。
心臟監測儀雖然並不大,但是拖着一個儀器在醫院裡行走還是很引人注意的,所以他用某種藉口支開了所有人,通過這個衣櫃到了石敏洲的房間,這個時間段石敏洲已經因爲藥物作用睡着了,所以有人移動衣櫃進了房間也不知道。
他只要迅速的將自己身上的貼片轉移道石敏洲身上就可以了,因爲這不到一秒鐘的斷點雖然會被機器記錄,卻不會引起報警。接下來,他只要讓石敏洲的心跳代替他的心跳,他就可以像是有了□術一般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
陸許說完,說有人都神色複雜地看向李醫生,李醫生臉上卻絲毫沒有慌亂,只是不屑地笑了一聲道:“你說的這些只是你的假想罷了,你有什麼證據?”
“老大,我們去調了監控錄像。”一個警員進來,將曹警官拉到一邊輕聲說道,“確實能看到一個拿着氧氣瓶的人,但是那個人穿着白大褂,還帶着衛生帽和衛生口罩,看上去和每個醫院裡的醫生都一樣,根本不能分辨是誰。”
曹警官皺了皺眉頭,詢問地看了看陸許。陸許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接着等鑑證科的人員報告。
可是一通忙過過後,鑑證科的人員給出的結果卻讓人跌破了眼鏡——
不管是氧氣瓶上,還是兩間屋子的衣櫃上,都沒有檢測出李醫生的指紋。
今天兩集連播,然後整個故事會告一段落,小小最近真的來回奔波到不行,長途汽車上碼字什麼的還沒問題,主要是沒有網絡,發稿子好痛苦……不過大家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這個故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希望大家一直支持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