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帶飛
二零零零年七月十二日,作爲夏國三大門戶網站之一的搜狐,也成功在納斯達克上市,股票發行價爲十六美元,上市當日,市值就一路衝到了四億九千萬美元,距離五億美元不過咫尺之遙。
靠着恬不知恥地照搬了陸逸明的短信業務,搜狐終於不用像前兩位“老前輩”那樣上市即破發,股價一路漲到了十八美元左右。
雖然漲幅不怎麼大,可在這個無數互聯網同行集體暴死的時候,還能取得如此成績,搜狐無疑是得到了市場認可的。
畢竟業務雖然還沒開始整,但現在的搜狐已經有故事可以講,所以才能輕鬆地在股市裡割韭菜,這就是自由金融市場的魅力所在。
張朝陽在完成敲鐘儀式之後,立刻就着手安排接下來的工作重心,讓手下儘快模仿趣聞的業務模式,開發軟件,同時整改首頁,把那些看起來就特別不正規的網站全部去掉了。
靠着股市融資得來的錢,就算違約,張朝陽也是半點不虛,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把丟失的客戶搶回來,保住搜狐的市場份額。
與此同時,彷彿約好了一般,網易的掌舵人丁三石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
慢對手一步不可怕,大不了奮起直追就是了。但是如果落後好幾步還不知道追趕,那也別費心思了,直接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爽快。
此時此刻,大洋彼岸的夏國中海,陸家花園。
陸逸明和比爾·蓋茨正在舉杯慶祝,趣聞的股價聯繫暴漲了十天時間,已經漲到了24.5美元的高位。
當初兩人吃進的時候,平均的股價可是都不到七美元。
這一來一回的,相當於手裡的股票,價格翻了三倍有餘!
賺了大錢,比爾·蓋茨看陸逸明那是越來越順眼,毫不吝嗇地誇獎他道:“陸,你果然是一個天才,你在互聯網領域的超前眼光,簡直無人能及。”
僅僅是一個業務,就成功幫助趣聞扭虧爲盈,這種本事,可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更何況陸逸明的本事可不僅僅只在經營方面,對股市和經濟形勢的判斷,也同樣精準得可怕。
這纔是比爾·蓋茨願意與陸逸明結交的原因,一個能爲自己帶來巨大利益的朋友,誰不想要呢?
面對比爾·蓋茨的恭維,陸逸明並沒有飄飄然。他非常清楚,只要有利可圖,這些老昂撒什麼話都說得出口,根本就不能當真。
兩人碰了碰杯,陸逸明又想起了另一個事情,問道:“鹹水基金那邊怎麼樣了?”
比爾·蓋茨不鹹不淡地開口說道:“現在美股做空的機構越來越多,我們的收益率正在下降,很多投資人都希望你能親自下場指揮,再次去美利堅主持大局。”
沒等陸逸明表態,比爾·蓋茨忍不住勸說道:“以伱現在的能力和資產,已經不需要一張文憑來爲你的人生做背書了,還不如干脆像我當年那樣,休學安安心心搞事業。”
陸逸明聽了,心中十分不屑。
天朝自有國情在此啊。
再說了,你老昂撒什麼出身,我什麼出身?那能一樣嗎?
腹誹一番,陸逸明委婉地說道:“我還年輕,可不想這麼快就成爲金錢的奴隸,大學生活這麼美好,難道不應該多體驗體驗嗎?讀大學的機會可不多。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比爾·蓋茨對於陸逸明的說法表示不屑一顧。
什麼大學生活好,能有億萬富翁的日子過得舒坦嗎?
賺錢不積極,腦子有問題啊。
“微軟有很多世界名校畢業的人,他們就是如同你所說的完整體驗了大學生活的人。最後還不是要到微軟來爲我打工嗎?”
陸逸明微微一笑,說道:“好吧,那我們說回這個鹹水基金本身,夏國有一句話,叫做過猶不及。眼下做空的人那麼多,我們繼續削尖了腦袋往裡面鑽,也並不會比現在賺更多的錢,反而要冒更大的風險。”
“再者而言,我們入場最早,已經拿走了檯面上最大的一塊蛋糕,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別的不說,就說做空美利堅的故事,靠着一連串的騷操作操作,陸逸明總共投入了二十七億美金,到目前爲止收益已經超過了三十二億美金,收益率就超過了百分之一百二十,在華爾街不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那也是傲視羣雄了。
特別是在目前的這個情況下,大家破產的破產跳樓的跳樓,這個成績就顯得更加奪人眼球了。
要不是有比爾·蓋茨等人也參與其中,讓陸逸明得以隱居幕後,這個成績都不知道要惹來多少紅眼病,說不定FBI又要開始蠢蠢欲動,隨時準備給陸逸明來個意外身亡了。
畢竟,這可是割美利堅的肉,放美利堅的血。
爽歸爽,陸逸明還真挺擔心,生怕自己哪天出門就迎面遇上一輛疾馳而來的泥頭車。
錢固然是好東西,但終究還是小命要緊啊。
因此,美股雖然還在跌跌不休,可陸逸明已經打算暫時收手了,畢竟總得留點清湯寡水給別人,不然就太拉仇恨了。
看出陸逸明心生退意,比爾·蓋茨再次忍不住感慨,說:“在這種時候能控制住內心的貪婪,你很了不起。”
馳騁商界這麼多年,比爾·蓋茨見過許多天才,但沒有一個像陸逸明這樣,能夠在關鍵時刻做到急流勇退的。
尤其是搞金融的,能贏錢不算本事,懂得什麼時候該收手,那纔是本事。
陸逸明淡然一笑:“賺錢嘛,最重要的就是落袋爲安。不過下次還有這種發財的機會,我依舊會選擇出手。”
比爾·蓋茨見陸逸明如此自信滿滿,頓時忍不住問:“下次是什麼時候?”
“誰知道呢?”
很顯然,陸逸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比爾·蓋茨見他胸有成竹的架勢,便也沒有繼續追問。
“來,喝酒,你們夏國的酒,味道果然與衆不同。”
美利堅,紐約。
詹姆斯·查諾斯和喬治·索羅斯兩個臉色陰沉,這幾天做空趣聞,他們人都快虧麻了,損失加起來超過兩億美元,虧了個血本無歸。
當初借來賣掉的股票,現在要花好幾倍的價錢買回來,好懸沒把兩人給氣死。
詹姆斯·查諾斯也是輸急眼了,拍着桌子對喬治·索羅斯質問起來:“你是不是聯合陸逸明一起來坑我?”
一聽這話,喬治·索羅斯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實際上他比詹姆斯·查諾斯還慘,畢竟在同一個坑裡面跌倒兩次就已經很離譜了,他都跌倒三四次了。
現在詹姆斯·查諾斯還朝他發飆,喬治·索羅斯就更加不爽了,毫不客氣地回懟道:“我跟他一起坑你?明明我輸得比你還要多!”
可詹姆斯·查諾斯依舊忍不住懷疑:“這可是你跟我說的消息,要不是你說十拿九穩,我怎麼可能砸那麼大一筆錢下去跟進?。”
索羅斯氣得吹鬍子瞪眼,隨即更是發出一聲冷笑:“呵呵,難道你覺得我們是一路的?我恨不得弄死他好嗎?”
兩人一番爭吵,自然是毫無結果。
然而一次就虧了這麼多錢,詹姆斯·查諾斯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怒然拍桌,當場撂下一句狠話:“這件事必須有人負責!”
而情緒終於平復襲來的喬治·索羅斯,也是目光冷然,眼角浮現出幾縷殺機:“當然有人應該負責。你可以去找喬·伯特,我們兩個虧錢就是因爲他。消息是他提供的,就算有問題,也是他的問題,不是我的。”
絲毫不知道自己即將倒大黴的喬·伯特,還在沉迷於享樂。
白雲城某郊區別墅,主臥室裡,各種衣服散落滿地,渾身是汗的喬·伯特正在用力喘息,而躺在他身邊的長髮美女,更是渾身無力地趴在他的胸口上。
顯然兩人剛剛激戰了一場。
長髮美女是東方面孔,二十幾歲,她對於喬·伯特這位華爾街精英十分癡迷。畢竟相比較於亞洲人來說,歐美人在某些方面確實天賦異稟,讓她生理上和心理上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長髮美女在喬·伯特的胸口畫着圈圈,不捨地問道:“親愛的,聽說你馬上要回美利堅去了?”
雖然纔剛剛結束戰鬥,但是喬·伯特的雙手依舊不老實地在女人身上游走着,意猶未盡地說道:“是的,明天我就要回美利堅了,去向我的老闆述職。”
長髮美女嬌滴滴地說:“你能不能現在就帶我去美利堅?我可以爲了你,可以直接退學的。你可是說好了要娶我的。”
娶你?
喬·伯特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早已滿滿的都是鄙夷和不屑,對於這個他在酒吧裡用一杯雞尾酒就泡上牀的美女,喬·伯特根本就瞧不上眼,更不可能娶回家做老婆。
再怎麼說,那也是華爾街精英啊,豈是什麼破鞋都能高攀的?
平時玩女人,那自然是怎麼漂亮怎麼來,但是娶回家做老婆的,那必然是要對自己的事業有幫助的才行。
作爲一個精於算計的人,喬·伯特從來不會被感情因素左右了自己的判斷,更何況他和長髮美女也沒什麼感情,純屬露水夫妻罷了。
然而,長髮美女可不知道喬·伯特心裡面想的是什麼。她是十分相信歐美人都是很講契約精神的,都是很有信用的紳士。她覺得,既然喬·伯特說過要娶她,那就一定會娶她的。
面對長髮美女那渴望的眼神,喬·伯特毫不遲疑,信誓旦旦地說道:“當然,我的寶貝,我說過我要娶你的。但是讀書是一定要讀完的,我不能耽誤你的學業。等你大學畢業,我一定會過來娶你的。”
再次得到喬·伯特的承諾,並且喬·伯特還語重心長地要她努力完成學業,這麼體貼,讓長髮美女頓時感動得不行,當即張開了自己的嘴巴,往喬·伯特的身下一探……
第二天上午,喬·伯特意氣風發,乘坐飛機回到了美利堅。
機場,他的好朋友兼同事霍勒斯·阿特利開車來接他,看到他面色紅潤,當即忍不住調侃說:“喬,我聽說你在遙遠神秘的東方大國找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朋友?”
對於找女人這種事情,男人是從來不屑於隱藏的,甚至還要像勳章一樣拿出來炫耀一番。
“玩玩而已,反正不要錢,不玩白不玩。”
霍勒斯·阿特利從來沒有去過夏國,但是關於夏國的種種神奇,他又聽說過很多。他好奇地問道:“夏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
喬·伯特不屑地說道:“夏國貧窮落後,愚昧迷信,沒有任何科技,簡直就是一個原始社會,除了沒留豬尾巴之外,感覺和一百年前沒什麼兩樣。不過有一說一,那裡的很多女人,倒是對外國人十分熱情,就是傻得有些可愛,以爲跟外國人滾個牀單,就能拿到綠卡,真是笑死人了。”
他越說越是得意,彷彿能夠在夏國女人身上佔到便宜,是一件非常值得誇耀的事情似的。言語之間,到處都是對夏國和夏國人的貶低。
畢竟,他在夏國又虧錢了。
不僅僅是公司的錢,還有他自己的錢。
所以,他當然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滿,緩解從股東那裡收到的巨大壓力。
聊着聊着,喬·伯特看向車窗外,忽然疑惑地問道:“霍勒斯,你這是開去哪裡?公司好像不在這個方向吧?”
霍勒斯·阿特利說:“有個大人物想見你。”
不知爲何,明明是平淡的口吻,可霍勒斯·阿特利說出來的話,卻莫名地讓喬·伯特有些心慌。
“什麼大人物?”
霍勒斯·阿特斯並沒有直接回答喬·伯特的話,而是說道:“我暫時還沒不能說,但是大人物說你到了地方之後,一看就知道了。”
“好吧。”
雖然心裡面有些疑惑,但是霍勒斯·阿特斯是喬·伯特十幾年的同事了,兩個人知根知底,連女人都一起玩,屬於關係很鐵的那種,所以喬·伯特只能自我安慰,肯定是這段時間的心理壓力太大了,有些神經質。
又過了一會兒,車子來到了哈德遜河旁邊,喬·伯特透過車窗看到外面一片荒蕪,唯有河水波濤洶涌,他就算是再反應遲鈍也知道不對了。他大叫道:“停車!快停車!霍勒斯,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然而,霍勒斯·阿特斯卻不回話,反而直接把車門鎖死,一腳油門踩到底。
喬·伯特是坐在後排的,他想要到前面去抓方向盤,但是卻根本沒機會,畢竟轎車空間狹小,況且汽車時快時慢顛簸無比,他連起身都困難,根本就不可能碰到方向盤。
好在這個過程並不長,車子停在了一片荒蕪的懸崖邊。
打開車門,喬·伯特從車上下來,看到不遠處有一臺黑色的全尺寸越野車,車邊有兩個彪形大漢,站在那裡就像兩坨肉山,露在短袖外面的胳膊比他大腿都粗,上面還有紋身,看起來就凶神惡煞。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下車之後根本就不停留,轉身拔腿就跑。
但是,有兩個彪形大漢,很快就追上了他,一左一右把他架着,重新帶了回來。
到這個時候,喬·伯特就算是用屁股想,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
畢竟,這裡是美利堅。
而他,是美利堅人。
他可太理解這個國家和這個國家的人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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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恐懼。
一個彪形大漢掏出一個手機,湊到喬·伯特面前。電話顯示正在通話的狀態。
喬·伯特知道,電話那邊就是霍勒斯·阿特斯所說的那個大人物了。
壯漢鬆開手,喬·伯特拿起了電話。
“你是誰?”
“饒命。”
“我……”
喬·伯特只來得及說幾個簡短的詞彙。
電話那邊傳來尖利的咆哮聲:“你知道因爲你,我損失了多少錢嗎?”
喬·伯特本來想通過聲音來判斷說話的人的身份,但是因爲這個聲音過於扭曲,根本就不是正常的聲音,喬·伯特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虧了錢?
喬·伯特只能夠得到這一個信息。
但是,通過他的基金虧欠的人,多不勝數,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哪一個。
此時性命攸關,喬·伯特還是很機靈的,當即保證:“不管你損失多少錢,我賠!”
然而,那邊沉默了。
“喂?”
“喂!”
喬·伯特大叫了好幾聲,對面沉寂無比。
到最後直接掛掉了電話。
“不……”
喬·伯特大叫了一聲。
很顯然,溝通失敗了。
“不,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喬·伯特轉身就跑。
但是都還沒走出去兩米遠,身邊的壯漢早有準備,一下子就把他給抓住了。
他們把喬·伯特帶到了河邊,看着波濤洶涌的河水,喬·伯特直接嚇得尿了褲子。
然而,他根本就沒有求饒的機會,被直接推下了河。
不遠處,霍勒斯·阿特斯看着這一幕,也忍不住嘆息。
喬·伯特掉進河裡面,連水花都沒有翻得更大。
周圍依舊寂靜,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霍勒斯·阿特斯重新回到了車裡,開車進了城,找了一個地方洗了車,然後回到了公司。
面對着公司裡面的同僚,他說:“真是晦氣,我居然沒接到喬,打了他好幾個電話也沒有人接,害得我白跑了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