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點點拜年

堂兄弟們如約來了,大夥兒穿着新衣、討論着昨晚的春晚、比劃着霍元甲的武術動作、唱着《萬里長城永不倒》,往碑高而去。

路過李老師家的時候,唐凡丁決定先給虎媽拜年,請出虎媽一家人,唐凡丁念着順口溜:

牛氣沖天過牛年,

牛年大吉每一天!

牛奔馬躍行大運,

牛角掛書笑開顏。

“祝福李老師全家牛年行大運,身體健康,姐姐們和虎婆學習進步,李老師桃李滿天下,姐姐們更加漂亮!點點快拜年!”

角盤紅繮繩、頭頂大紅花的點點一下前腳騰空站立,讓所有人驚呼不已,點點學唐凡丁拱手作揖,它前蹄合攏,有模有樣地揮動了幾下。這讓虎媽一家更高興了,她從口袋裡掏出5元塊高興地塞給唐凡丁。唐凡丁連連稱謝——開了一個好頭。

一行人跟着絡繹不絕的過年人喜滋滋地向碑高走去,虎婆跑來加入了大部隊;唐幾丁給大家解釋了“牛角掛書”的典故,鼓勵大家勤奮學習,並對虎婆做了拜年分工。

唐凡丁遠遠地看見八隊的龍燈隊、九隊的獅子隊還在集結,自己一定要趕在他們前面去拜年,多收點紅包。

八點鐘,唐凡丁等人來到碑高中心校吳校長的二層小樓前,他大聲喊到:“吳校長,我們給你拜年了。”吳校長起初以爲是一羣壞小子搗亂,捧出花生、瓜子給大家,誰料唐凡丁念出了順口溜,他一句,其他小朋友齊聲重複一句:

牛氣沖天過牛年,

牛年大吉每一天!

牛奔馬躍行大運,

牛角掛書笑開顏。

一聽寓意吉祥的祝福童音,吳校長樂了,掏出了5塊錢給他認識的虎婆。

唐凡丁接着道:“祝願吳校長全家健康力大如牛,吳術姐姐牛角掛書學習進步!點點快拜年!”點點的站立讓更多的人驚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吳校長又高興地掏了5塊錢。

唐凡丁有點納悶:怎麼不給香菸呢,就因爲咱們是孩子嘛,“看客下菜”,差評!不過,看着吳術小姐姐紅樸樸的笑臉,值了!

衆人來到旁邊賣布料的店鋪,他們已經有準備了,唐凡丁拿出小本看了一下,先念了順口溜,然後點點拜年:

牛轉錢坤好運多,

力大如牛壯山河。

綾羅綢緞樣樣有,

老牛舐犢幸福多。

唐凡丁基本上天天從這些店鋪前面過,他家喜添貴子自己早就準備了“老牛舐犢”。老闆高興地把一張大團結、一條煙、瓜子、花生、糖果往用紅布包裹的背兜裡裝。

唐凡丁等人來到旁邊的五金店,他家的老奶奶剛過了八十大壽,唐凡丁唸了首祝福的順口溜:

五金店裡客滿庭,

家有八旬老壽星。

氣壯如牛猶奮蹄,

和氣生財萬事興。

“氣壯如牛猶奮蹄”,唐凡丁是引用了愛國詩人臧克家的詩《老黃牛》:“塊塊荒田水和泥,深耕細作走東西。老牛亦知韶光貴,不用揚鞭自奮蹄。”希望老人家身體健康。唐凡丁們因此又收穫了大團結、一條煙、糖果等若干。大家和點點對拜年流程越來越熟練,圍觀的人們也越來越多,但點點彷彿是個人來瘋,不但不緊張,反而十分享受。

就這樣,唐凡丁們和點點沿着街道一家一家地拜年,說上幾句吉祥話,一家一家地收穫。

有的是:

福牛賀新春,

吉人有福報。

持家更勤儉,

五穀六畜好。

有的是:

新春喜來黃牛賀,

旭日東昇致富門。

勤儉持家雙手勤,

家庭和順萬事成!

來到鄉上,幹部們正在集結做最後的工作準備。唐凡丁不管不顧地大聲念起了順口溜,因爲他知道有些幹部巴不得早點散會去準備:

仙女新春復西盼,

碑高萬衆慶新年。

黃牛吉人共迎春,

碧樹紅樓相映掩。

改革開放春風至,

包產到戶豐收甜。

幹部羣衆齊努力,

幸福安康過牛年。

龐鄉長一看唐凡丁這一鬧騰,忙結束了會議,叫工作人員去拿瓜子花生糖果,“唐凡丁你搞哪樣呢,不按常理出牌,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咦,你等會兒和你的黃牛可以表演一下。”

“啊,龐鄉長,我只是來給大家拜年的,算了,上就上。但是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龐鄉長掏出幾張錢,笑眯眯道:“你答應得好乾脆!啊,我今天怎麼沒有一分分的零錢呢?算了,拿去。”

唐凡丁邊道謝邊接過5元大鈔,任由龐鄉長摸摸自己的小寸頭,然後告辭。拿來糖果的工作人員十分好奇平時嚴肅的龐鄉長今天居然開了玩笑。

唐凡丁們來到了碑高糧站,這是進行國家糧食貯備、收購銷售商品糧油的地方;可惜今天只有值班人員,但唐凡丁和點點仍然拜了年:

倉稟足,知禮儀,

爲國收糧齊努力。

衆志成城建四化,

還有鐵牛耕東西。

隨後唐凡丁們又來到了老街,這邊的商業氣氛就不濃了。圍觀的人已經被龍燈、獅子帶走了一大半。一些住戶沒想到唐凡丁們會來拜年,明顯準備不足,但唐凡丁和點點仍誠心誠意地拜了年,在唐凡飛和虎婆的提示下,住戶們贈送了青菜或白菜,這個季節它們十分常見,唐凡丁十分明白它們的美好寓意:發財、清白、萬物生機勃發。

幾人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讓點點站外邊“把風”,把錢和煙拿出來分了,堂兄弟、虎婆一人20塊、張剛兒和劉志遠一人10塊,其它100多點全歸了唐凡丁,衆人皆大歡喜,當然各種零食自取,並約好明天去趙家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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