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是在張翠翠的吵嚷中醒來的。
看到伍月醒來了,張翠翠酸裡酸氣的說道:“城裡人就是會享受,這都幾點了還在睡懶覺。”
之前沒注意,昨天見過張金豆的長相,現在再看張翠翠,伍月才發現張翠翠和張金豆兩兄妹長的有幾分相似,兩人都長了一雙厚嘴脣,眼睛都長得像曹玉芳,小小的。
想到昨晚的事情,伍月不想再看到,有幾分像張金豆的張翠翠,直接去了院子。
看到張春蘭正在井邊洗菜,她直接走了過去:“媽。”
“起來了。”張春蘭端着洗菜盆給伍月讓了一個位置:“快過來洗臉。”
“好。”伍月點了點頭。
看到伍月身上穿的是昨天白天的衣服,張春蘭隨口問了句:“怎麼又換了這身衣服了?”
“夜裡蚊子咬醒了,又出了一身的汗,睡着不舒服,就換了衣服。”就知道她媽會問,還好她早就想好了理由。
張春蘭對於伍月的解釋,不疑有他。
“大富,大富。”曹玉芳人還沒進院子,聲音已經從院子門口傳了進來。
“啥事?”張大富腰上繫着圍裙,從廚房走了出來。
“最近這段時間,天黑了你可別去村口。”
“發生啥事了?”
“剛纔我去田裡拔草,聽劉大娘說,住在村邊上的好幾戶人家,夜裡都聽到村口有女人的哭聲,可悽慘了。”曹玉芳把聽來的消息,趕緊都說了出來。
張大富神情一變:“還有這事?”
“村裡都傳遍了,那還能有假?”曹玉芳一臉神秘,還帶着一絲害怕:“蛋子奶奶說了,那八成是去年環山路被害女人的鬼魂,因爲沒有抓到兇手,現在成了厲鬼了,這幾天誰要是出村,萬一要是撞上了,那可就回不來了。”
蛋子奶奶是這十里八村,有名的神婆,誰家小孩要是被嚇到了,夜裡哭,都會抱到她這裡來看看是不是被嚇掉了魂,或者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住了之類的。
她說的話,在村裡大部分人都還是相信的,尤其是一些婦女。
這都扯到妖魔鬼怪上了,張春蘭有點聽不下去了:“嫂子,那都是封建迷信,現在要相信科學,哪有什麼鬼怪,昨天晚上那哭聲,說不準是誰家兩口子吵架,女的跑出去哭。”
沒想到,昨天晚上她的哭聲,竟然被人傳成了這樣。
伍月心底冷笑,她現在也不知道是應該慶幸,因爲這些人怕鬼沒有出去查看,避免了這件事情鬧開,還是應該責怪,這些人的無知,讓她差點成爲又一個受害者。
“說的輕鬆。”曹玉芳聽到張春蘭這樣說,臉色不好看了:“你吃完飯嘴一擦,回城裡去了,離這事遠遠的,我們這要是真出了啥事,你擔着啊?”
“春蘭,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張大富一臉鄭重:“你們回去的時候,把門口桃樹枝折一根帶着,別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帶回家了。”
桃樹枝辟邪,在農村,誰家要是有小孩子出遠門的時候,怕被‘髒’東西纏上,都帶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