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於靜才緩過神,驚魂未定的接受了剛纔所發生的一切,以及兒子賺了兩三萬塊錢的事實。
“自己賺錢了也不能這麼亂花,這門票得多少錢,能退嗎?能退就退了吧。”於靜把入場券推到許意麪前。
即使知道了這筆錢是許意寫稿費賺的,但爲人父母的,哪個捨得讓孩子爲自己買太貴重的東西?
雖然於靜說的話是有責備的意味,可她的語氣卻充滿了憐愛自豪,看着許意的眼神也比剛纔跟寵溺幾分。
“媽,沒多少錢,你就收着吧,反正我不退,你不要送人要不扔掉。”許意賭氣式的把入場券重新推給於靜。
聽到許意這麼說,那些屁股剛挨着椅子的老師們齊刷刷的回頭,一個個眼裡都放着綠光。
當然,他們也知道,於靜怎麼會把門票送他們?
就算是海市蜃樓,許意這句話也足以讓他們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上幾下。
“你這孩子,就亂花錢,”於靜毫無底氣的責怪了一句,拿起手上的門票愛不釋手的摸着,想了想,她又把門票推在許意麪前,勸道,“要不讓你爸帶你去。”
“那到時候我爸怎麼辦?”許意被母親的話逗樂了。
“你去看,讓你爸在酒店裡看電視,哪兒看不是看,他那麼大個人了,也不在乎進不進去。”於靜毫不猶豫的給出方案。
奧運是百年盛會。
開幕式門票也不是什麼旅遊券,隨便就能買到,所以在機會是唯一的情況下,於靜很自然的把兒子排在了首位。
如果不是她不放心兒子,也不會讓許湛明跟着。
雖然許湛明沒能去奧運開幕式現場,但至少也是去感受了下氛圍,他們都老了,去不去有什麼不同。
對於母親給的方案,許意簡直是哭笑不得,“媽,你覺得這可能嗎?我和我爸去了b市,然後開幕式那天我把他留在酒店自己去看?我爸如果不放心是不是還要在外面等?”
“那有什麼,他想等就讓他等唄。”
養兒方知父母恩。
像他們這些已經成了父母的人,孩子永遠是心中第一位。
別說是因爲擔心孩子的安全在外面等等,就是讓他們爲了孩子去死,他們這些做父母的也不會皺下眉頭。
所以於靜這話說的很理所當然。
“那怎麼行,我給你和我爸創造的二人世界豈不是泡湯了。”許意斬釘截鐵的把票退回到於靜面前。
“什麼二人世界?”
許湛明推開門,正好聽到兒子和老婆說什麼二人世界。
“呦,許老師這也是玩兒起了浪漫了?”
牛如生友善的開啓了玩笑。
因爲於靜的關係,許湛明平時也是辦公室的常客,和牛如生、張建國也都不生疏,大家又是同齡人,開開玩笑也是常有的事。
在牛如生眼裡,許湛明就是古人,除了偶爾喝點小酒外,什麼愛好也沒有,說他隨****,他還古板,說他古板吧,他有時候還幽默。
“什麼浪漫呀。”許湛明把手裡的玫瑰花交給於靜,看着許意道,“喏,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話剛說完,許湛明的臉已經紅了。
當衆送玫瑰,莫說是現在,就是從前談戀愛那會兒,他也沒做過。
要不是他實在不好意思抱着這幾朵玫瑰走回家,他纔不過來送呢,就剛纔這幾步,他都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老夫老妻的也不害臊。”
嘴裡說着,於靜接過玫瑰,臉頰泛起微紅,那雙佈滿細紋的眼睛也變得如少女般含情脈脈,幸福從眼底的深處溢出來。
“許老師,這是什麼玫瑰呀,這麼大。”
屁股剛落座的幾個老師都紛紛湊過來,奧運開幕式門票他們是不敢碰,萬一弄壞了他們可賠不起。
但幾朵玫瑰他們還碰的起。
h市不是什麼一線城市,但也是個二三線的城市,發展速度也不慢。
普通的玫瑰他們也不是沒見過,可於靜手裡這種玫瑰他們還真沒見過。
雖然只有四五朵,但每一朵都有紅酒杯那麼大,層層疊疊的花瓣井然有序的排列着,嬌豔的花瓣上還點綴着細細的水珠。
嬌豔欲滴都不足以表達這幾朵玫瑰。
最重要的是,這幾朵玫瑰特別香,那種香味似有似無,甜而不膩,香而不厭,並不像是普通花店的東西。
“對呀,許老師,這是從哪兒買的?”張建國也開口問,伸手還摸了摸,心裡面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便宜,他也去買點兒,過段時間結婚紀念日送給老婆。
雖說老夫老妻的人了,但誰不想讓老婆開心下?
特別是看到於靜現在的樣子,他也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老婆接到花時候的樣子,是不是也羞得低下頭像個十七八的少女?
張建國的心裡想的也是在場男老師心裡想的。
他們也想買點,就算放在家裡這花兒也開的豔。
“不知道,你問他。”許湛明擡了擡頭,用下巴頦指了指坐在一旁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許意,“說,這花了多少錢?”
“呃……”
許意有點爲難。
如果告訴父親這玫瑰是厄瓜多爾玫瑰,這幾朵玫瑰花了五六百,那父親會不會當場暴跳如雷揍自己?
許意可不是傻子。
剛纔自己說出賺了兩三萬把母親嚇傻的樣子已經讓他膽戰心驚了,再把老爸嚇壞了,這可不是他的目的。
“算了算了,都是孩子的心意,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於靜滿眼含笑,摟過許意,“謝謝兒子,讓媽媽親親。”
說着,於靜就在許意的臉上親了口。
“於老師,你可真是有個孝順的兒子啊。”
“是啊於老師,許意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小意啊,週末有空就去叔叔家玩兒啊。”
衆人七嘴八舌的誇讚許意,絲毫沒在意旁邊有點蒙的許湛明。
這是怎麼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結婚了二十多年的老婆嗎?
她不是不主張亂花錢嗎?
這怎麼還鼓勵上了?
還有,這些老師是怎麼回事,馬老師,您的兒子可是在事業單位上班,每個月都好幾千呢,羨慕個毛線。
還有,張建國,你丫不是前天才和我探討如何控制孩子零花錢嗎?這怎麼轉天就變掛了?
最可恨的就是牛如生,去你家玩兒啥?
你家那是閨女。
老子上次還說開玩笑要娶你家閨女呢,他喵的玩兒太極的是不是你?!
“於老師,你的生日不是下個月的三號嗎?這才七月十五號,怎麼就提前過上了?”在一片和氣融融的氛圍中,唐珍冷不丁問出了一句。
頓時,所有人都愣了愣,齊刷刷的看向唐珍。
唐珍這次沒裝,而是坦蕩蕩的迎上了衆人的目光。
她就不信了,打不垮於靜。
“就是,你還誇,這幾朵花還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許湛明冷冷補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你看看吧,這孩子不但買了玫瑰,還買了奧運門票,還vip,這錢你給的?”
最後一句,許湛明有點惱。
奧運會門票多貴呀。
在家看不行嗎?
都這麼老了,玩兒什麼浪漫,造錢!
邊把門票掏給於靜看,許湛明在心裡默默的打腹稿,想等下好好的數落數落許意,可還沒等他想好怎麼說,就見於靜桌子上放着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信封。
“這……”
於靜站起來,看着許湛明手裡的門票不敢置信。
“怎麼回事兒?”許湛明質問許意。
許意聳肩搖頭,用‘我只能幫你到這兒’的語氣道“真是的老爸,你難道沒看到我給你的紙條嗎?唉,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女人最喜歡什麼?浪漫!你咋一點兒浪漫細菌都沒有,媽,快教訓教訓我爸。”
“你小子。”
“行了,兒子賺錢了,給咱們買的。”
“賺錢?他拿什麼賺錢?你知道這得多少錢嗎?我剛纔上網查了,這玫瑰叫什麼厄瓜多爾玫瑰,一支就要一百,這有六隻就六百,還有這門票,五千,咱們兩個加起來就一萬。”許湛明也動怒了。
他可以容忍許意平日犯錯。
可一萬塊就這麼打水漂,他能不生氣嗎?
“行了行了,許老師,你快別的了便宜還在這兒賣乖了,你是想氣死我們嗎?”牛如生站出來,“許意這孩子啊,是真孝順,自己賺了兩萬還能給你們花一萬多,你快知足吧。”
“……啥?……兩……兩萬?”
許湛明舌頭都快打結了。
如果不是周圍人都用羨慕的眼光看着自己,他還真以爲這是於靜和許意合起夥來蒙自己的呢。
“嘿,你這小子,這麼做可不對啊,賺錢了怎麼能瞞着父母呢?”牛如生做出嚴肅的樣子糾正許意的行爲,可那表情儼然是岳父看女婿的疼愛,轉身有對許湛明道,“你兒子啊,寫稿費賺了兩萬。”
“兩……兩萬?!”
許湛明看着許意,他雖然沒於靜反應的那麼強烈,可卻也差點閃了腰。
我的天。
兩萬?
他兒子?
這,是真的?
“老爸,書裡不是常說視錢財如糞土嗎?我這不也是效仿一下。”許意嘻嘻的笑道。
“你小子,書裡還說父母在不遠游遊必有方呢,你這還沒怎麼着呢就開始瞞我和你媽了,你怎麼不說?”
許湛明舉起右手,正要敲在許意頭上,又見手裡還真拿着入場卷門票,急忙換了個手,輕輕的敲在了許意頭上。
許意摸着頭,嘻嘻的傻笑。
周圍的幾個老師也跟着許意傻笑。
看上去,整個辦公室其樂融融,但此刻,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在想一件事:這小子,得成爲我家閨女(兒子)的女婿(兄弟)!
“對了媽,我這來正事兒都忘了,”氣氛正好,許意收起笑容對着母親撒嬌道,“那個我不是寫稿子了嘛,現在我的小手機已經跟不上套了,所以我想買個新手機,用自己的錢。”
“行啊,你自己的錢怎麼花都行。”於靜現在對兒子滿是疼愛,二話沒說答應了,“不過先說好,可不許因爲手機耽誤學習。”
“行!”
許意鄭重的點頭。
下午,許意拉着孔晨去了手機專賣店。
評估了幾個牌子的手機後,許意最終選擇了蘋果,考慮到價格的問題,他並沒有買裸機,而是去運營商買了合約機。
三天後,許意和孔晨去了拍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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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愛着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boss大大,乃是大米麼?
感謝大大的打賞。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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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召大家收藏啊。
不收藏的都不給撿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