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個小子說我爸是李鋼,結果那丫火了。
後來,又有個小子說我爸是建林,結果那小子也火了。
現在,有人在畫室對他說我舅是王師,結果……
“小子你是不是想紅?”
“啊?”
王泰懵了,他明明看見許意已經動容了,怎麼忽然話鋒一轉,問出這麼一句話。
“我說你小子想紅就想紅,裝什麼扛把子,還你舅是王師,你舅是王師他能讓你來這兒讀書?”許意擺出大錘經典死魚臉教訓眼前的網紅心boy,“能不能靠點兒譜,思蔥還是哥的小弟呢。”
“還秘密,你看我像這麼複雜的人嗎?”許意把十塊錢抽過來揣兜裡,“有錢就早拿出來,費什麼話,我是拿錢不辦事兒的人嗎?信任,信任懂不?”
許意的語氣有點生硬,可不知爲什麼,配上他那張死魚臉就是讓人沒辦法生氣,特別是最後他把十塊錢揣兜裡的樣子,簡直讓王泰想大呼再來一次。
周圍人也被許意的即興表演逗笑了。
紛紛停下畫筆看過來。
“王泰,你同學啊?真逗。”坐在王泰身後正畫油畫的男生探出頭拍了王泰一下。
藝術生普遍性格開朗,在加上現在是高中,大家心思都很單純。
就算不是同學,也是一個學校的。
即使彼此都不太認識,但平日裡也都能和彼此說上幾句。
王泰來這兒學習已經有半年,除了幾個高三的很難相處外,其他人都和他關係不錯,什麼事都能互幫互助。
聽人這麼問,王泰也有點不好意思。
他倒不是不好意思被人問許意,而是不好意思自己追妹紙需要花十塊錢和別人買消息,別人問起來,他也沒法說。
他雖然平日裡自詡大男人,可骨子裡還是有點小孩子的羞澀。
“不是,我和王泰是校外認識的,好朋友。”
回答的是許意。
只見他面帶微笑,臉不紅氣不喘,整個人表現的彬彬有禮,說的好像是真的似的。
那人看了看王泰又看了看許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剛纔那哥們兒誰呀?”
等那人拿着畫板去找老師,許意才湊過去小聲問。
“我同學,熊飛。”王泰也靠近點身子,“你都知道我叫什麼了,你呢?”
“許意。”
“許意?”王泰雙眼瞪圓,做出omg的表情。
“嗯,怎麼了?”
如果說蔡冬靈是個小女生露出詫異的表情還好理解,可王泰一男生露出這樣的表情就讓許意有點奇怪了。
他又不是妖怪,至於報個名兒就讓人露出吃驚臉嗎?
王泰合上嘴,特別尷尬的搖頭,“沒,沒事兒,我還以爲你是哪種特傻=b被壓抑的殺馬特呢,沒想到你挺正常的。”
許意:(→_→)
“你別生氣,主要是吧,高一開學那會兒你小子挺出名的,所以我總覺得你怎麼着也得是個殺馬特吧。”王泰連忙解釋
這次,輪到許意尷尬了。
當然出名了。
年級老大能不出名嗎?
想到這兒,許意滿心的委屈。
這事兒還得從初中說起,初中有段時間他學習不他好,沒事兒總喜歡叫幾個同學去旱冰場玩兒。
一來二去的,就認識了不少平行班的同學。
其中有個女生叫毛春豆。
那毛春豆長得漂亮,在平行班也屬於大姐大的人物,旱冰那叫個玩兒的溜,毫不誇張的說,毛春豆下場,整個旱冰場就沒人能裝的了b。
那時候,毛春豆就是許意的偶像。
然而毛春豆也對許意不錯,結果兩個人就認了姐弟。
初二後半學期,許意被父母逼迫着好好學習,從問題學生變成了乖乖仔,雖然不去旱冰場,但他和毛春豆也沒斷了聯繫。
說也巧,初二下半學期,有個男生猛追毛春豆。
男生普遍成長慢,許意屬於慢中慢的。
聽說有人要追自己的姐,二話不說就找上班和那人談判,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想追毛春豆就得發誓一輩子對她好。
後來,許意才知道,那男生叫郝磊,是整個初中年級的扛把子。
現在想想,當時他沒被揍簡直是謝天謝地。
不過後來郝磊還是追到毛春豆,而他這個弟弟也是跟在屁股後面混吃混喝,到了高中,毛春豆和郝磊都走了技術學校。
本來,這事兒到這兒也就完了。
誰知道,高中剛開學,郝磊突然叫他出去,把一袋吃的遞到他手裡,“這是你姐讓我拿給你的,你好好吃。”
許意剛想問什麼,郝磊繼續道,“行了,不說了,我得去打架了,哥幾個都等着呢。”說完,郝磊就走了。
事後,許意聽說這次和郝磊打架的是朝暉中學的扛把子。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幾乎所有人都傳,高一a班許意是整個年級的老大,外面人來打架都得拿東西問候。
以訛傳訛。
最後這話就傳到了扛把子耳朵裡。
身爲扛把子,這口氣他當然受不了,可想而知,許意就被華麗的被叫出去單獨談話。
他能怎麼辦?
當然實話實說啊。
然後,事情的發展再次超出了許意的想象範圍。
那個扛把子沒幾天被開除了!
開、除、了!
阿西吧!
因爲扛把子的開除,他徹底火了,不僅落實了他就是扛把子這件事,更有甚者還說因爲扛把子沒和他打招呼就打架,惹怒了他,被驅逐了。
媽蛋!
他簡直冤死了。
想起那段時間,他可沒少被教導主任請去喝咖啡,每次都是哭笑不得的去,哭笑不得的回來。
而那羣校領導爲了遏制不良之風,竟然在明知他沒什麼錯的情況下,開大會公開通報批評。
好在,那只是走個過場,根本沒被記過。
可即便如此,想起來許意都覺得冤枉。
……
“於老師,最近我在學校看見你家許意了,他不是才高一嗎?怎麼也要補課了?”辦公室裡,唐珍端着咖啡邊吹邊問。
“他說想學畫,就讓他去王老師哪兒了。”
自從上次和唐珍吵完架後,於靜至今懶得搭理唐珍。
雖說唐珍和她是校友,又是學妹,現在又在同一個辦公室,但如果這樣就以爲她是善茬那就錯了。
她平日溫和,但心裡有自己的處事原則。
像唐珍這樣吃不到葡萄就嫌棄別人吃到葡萄的人,她才懶得主動搭理。
不過,現在既然唐珍主動和自己說話,辦公室又有這麼多人,她不回答反而顯得自己很記仇。
“我就說嘛,趁孩子小的時候就應該多讓他們學些點東西,許意現在學畫雖然有點晚了,不過學上兩三年走個藝術生也不錯。”唐珍話裡透着得意。
整個辦公室誰不知道她家孩子學習又好,長得又漂亮,還多才多藝?
想到女兒,唐珍滿心的得意。
於靜站起來把資料放在櫃子裡,“我可不像唐老師,把孩子逼得沒什麼空閒時間,小意學畫兒也是自己提出來的,我們做父母的當然支持。”
“學畫其實不錯,能陶冶情操,”唐珍贊同的點點頭,“不過呀,這藝術生也得靠天賦,沒天賦的孩子也成不了大師。”
“我就沒想讓他成爲大師。”於靜雙手環抱,背靠着櫃子厭煩的道,“唐珍,你想炫耀你家劉海林的全市奧數賽亞軍就直說,拐彎兒抹角的有意思嗎?”
“於老師,你這是怎麼了?我是說什麼了嗎?”唐珍裝出小白兔的樣子,可眼裡卻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意思。
於靜翻了個白眼。
“但是於老師,你怎麼知道林林拿了全市奧數賽的亞軍啊?”見於靜失去了興趣,唐珍拿着亞軍證書走過來。
於靜冷哼一聲,“你把那證兒都快裱牆上了,你問問張老師,問問牛老師,他們誰不知道?”
正在批改作業的張建國和牛如生紛紛回頭看了眼於靜,意味深長的笑了。
話說三遍淡如水。
從早上到現在,唐珍確實不斷地炫耀她家孩子的全市奧數證書,他們早就聽的耳朵除了老繭了。
全市亞軍。
全國亞軍也不值得這樣炫耀啊。
顯得好像就她家小孩兒能耐一樣。
現在,於靜把他們想說的話都說了,張建國和牛如生臉上不表示什麼,但心裡卻早感謝於靜挺身而出。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唐珍有些不高興。
本來嘛,她家海林這麼優秀,不比他們那家的強?
這羣人明明看到了卻還裝作無視。
分明就是嫉妒。
“行了吧唐老師,我們都知道你家海林文武雙全,舉世無雙的天之驕女,根本不是我們這羣凡夫俗子的孩子們比得起的,您那,就請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啊,”
“求求您以後別再拿那些什麼鋼琴十級證兒,作文比賽第一證兒,奧數亞軍證兒來礙我們的眼行不行?”
最後三個字,於靜加重了語氣。
“你以爲我愛給你看嗎?”
唐珍氣鼓鼓的說了句,轉身端着咖啡回到工作位上。
屁股還沒落座,就聽門外有敲門聲。
“進。”
於靜才懶得和這種人生氣,站着喊了句。
“於老師,有人找你。”馬逢春進來探了個頭,正好瞧見於靜,大步走進來,滿臉的笑。
馬逢春是後勤接收室的老師。
整個學校的快遞代收都是由他來完成。
“誰呀?”
於靜有點迷糊,最近老家好像也沒寄東西過來呀,再說寄了,難道不是由馬老師代收的嗎?
馬逢春讓開門口,一個高大帥氣的小夥子走進來。
那小夥子身上穿着藍白相間的t恤,左胸口還畫着奧運的標誌。
這不是奧運的志願者隊服嗎?
奧運開幕式還沒舉行,但志願者的隊服卻也是讓整個華夏民族都記住了這藍白相間的隊服。
幾乎同一時間,辦公室其他幾位老師的目光也透過來,就連唐珍也好奇的看着出現在辦公室的小夥。
“您好,請問您是於靜於小姐嗎?”那小夥子禮貌的問。
“嗯,是我。”
於靜有點蒙。
雖然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卻還是誠實的點頭。
得到肯定,那小夥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紅色賀卡,展開大聲朗讀道“親愛的母親大人,謝謝您把我帶到這個世上,包容我,愛我,讓我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祝您和老爸的結婚紀念日快樂,您的兒子,許意。”
唸完,那小夥子把賀卡重新摺疊起來交給於靜,同時把畫着奧運五環和火炬的信封交給於靜,“這是您兒子送給您的禮物,感謝您對奧運的支持。”
===
一毛也是愛,感謝boss大大的打賞,麼麼噠
===
求收藏,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