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課的時候，周青還悶悶不樂的，這種表情看在關注他的同學眼裡，非常欠揍，比如他的同桌薛峰，在周青坐下的時候，薛峰就忍不住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撇撇嘴道：“你能不這麼裝`逼嗎？你不裝`逼，咱們還是好朋友！”
悶悶不樂的周青乜了他一眼，無精打采地問：“我哪裡有裝`逼？”
薛峰：“還說沒有？上午才收到價值三萬多的文丑簽名書，下午就擺着這麼一副蛋`疼樣，不是裝`逼是什麼？”
周青無語地看着薛峰，好一會兒才嘆道：“我中午想幫文大再聯繫一家遊戲公司，結果那幾家遊戲公司的客服，全部都狗眼看人低！直接就把我拒絕了……”
薛峰：“……”
“你還想要更多的簽名書？太貪心了吧？文丑都給你三本了！”薛峰無語片刻，才鄙視地說出這番話。
而周青卻微微搖頭，道：“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只是想再幫文大做點事情，我上次打的那些電話太容易了，對不起文大給我的三本書。”
薛峰：“行了吧！網絡小說改編網絡遊戲？以前聽都沒有聽說過，人家拒絕你也是正常！答應你纔是奇怪！何況你還不是作者，一個小讀者而已，一千個人還差不多！”
薛峰本是無意地一說，聽在正鬱悶中的周青耳裡，卻是眼睛一亮，心想：對呀！我一個讀者，人家拒絕很正常，但如果我多聯繫一點文大的書迷，到時候一起去那些遊戲公司強烈推薦，應該會有成功的希望吧？就算我聯繫不到一千個書迷，一百個也不錯啊！”
“你怎麼了？吃錯藥了？”
薛峰看見周青忽然來了精神，眼睛發亮，不由感到納悶。
而周青卻忽然把腦袋湊近他，興奮地小聲問：“瘋子！你想不想要文大的親筆簽名書？想不想？”
薛峰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眼裡盡是茫然之色，但還是下意識地點頭，也低聲道：“廢話！當然想啦！那可是價值一萬多一本的簽名書！”
周青：“那你幫我！”
薛峰：“怎麼幫？”
周青眼睛掃了一眼附近的同學，又將聲音壓低了一點，附在薛峰耳邊說了幾句話，薛峰越聽，眼睛就睜得越大。等周青全部說完之後，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瘋了？這你也捨得？”
周青當然捨不得，但想到這件事如此操作會增大的可能性，當即便咬着牙點了點頭，薛峰愣愣地看着他，好一會兒才無語苦笑道：“文丑果然沒有看錯你！怪不得會送你那麼珍貴的三本親筆簽名樣書。你該得的！”
周青：“那你幫不幫我？”
薛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說呢？誰讓咱倆是死黨？老子前世欠你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周青嘿嘿地笑了，心裡暖洋洋的，有死黨的感覺很好啊！
……
下午，陸揚從飛機上下來，人已經回到H市。這裡不是他的故鄉，但因爲母校在這裡，前後兩世，在這邊生活了多年，所以從y省k市回到這裡，總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儘管這裡的山沒有y省k市的高，水也沒有那邊的清。天空還是灰濛濛的，但這裡就是給他一種親切的感覺。
從機場出來的時候，輔導員汪達已經在出口處等着，旁邊停着一輛他借來的吉普，見到陸揚的第一眼，他臉上就綻放出笑容，上前就笑着用拳頭輕砸了陸揚胸口一下。笑呵呵地道：“你小子！現在怎麼比上學的時候憔悴了？爲你的全版權計劃殫精竭慮、夜不能寐？”
陸揚失笑，道：“老師也知道我的全版權計劃？”
汪達一邊伸手接過陸揚手裡的行李包，往吉普那邊走，一邊笑呵呵地說：“你忘了我也是你的書迷嗎？怎麼樣？你的全版權計劃最近有沒有什麼進展？最近都沒看見他公佈有新的版權賣出去。”
陸揚笑着搖頭。道：“沒那麼容易！託人在聯繫，還沒有迴音！”
陸揚已經在考慮，如果過幾天還一點音訊都沒有的話，他打算再跟學校請假，親自去跑跑全國知名的那幾家大中型網絡遊戲開發公司。
只是一想到又要請長假，他就頭疼，這才實習幾個月，他已經請過三次長達一週的長假了，上次孫副校長表揚他課講得不錯的時候，還特別點明瞭他總是請假的缺點。
汪達：“我也幫你問問那些同學吧！希望能幫你多賣一個版權，說起來，你這次嘴炮雖然放得有點大，但仔細想想，你小子還是挺有頭腦的！如果這個全版權計劃真的能被搞起來，不說你的收入會暴漲，在小說界的地位，恐怕也是無人能及了！”
車子已經開動，陸揚望着路邊熟悉的風景，笑道：“無人能及哪有那麼容易？讀者都是善忘的！一個作者一時就算再風光，如果下一本作品栽了，或者作品的人氣不如前作，名氣馬上就會下降！很可能還會由此進入惡性循環，這是一個只能前進，不能後退的行業……”
說這番話的時候，陸揚想起前世神格消散的那些大神，巔峰時期，那些大神哪個不是風頭無兩？擁躉者無數，但後面連續一兩本書人氣低迷之後，曾經高呼會永遠支持他們的那些讀者，就紛紛不見了蹤影，轉而去支持其他的大神。
這個圈子就是這麼殘酷！
只能進，不能退！只能上，不能下。
創意流的，要每一本書都有讓人眼前一亮的創意才行；文筆流的，要始終保持自己的水準；速度流的，則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高速碼字。
有一些讀者會理解作者也會累，也會有低潮，但大部分讀者不會管那麼多，只要你有一點讓他們失望，他們馬上就會離開。
……
晚飯之前，兩人將兩個網吧的轉讓手續全部辦完，兩人的關係在那裡，一輩子的師生關係，誰也不會坑誰，所以協議沒怎麼看沒怎麼討論，大略掃了幾眼，陸揚就簽下字，然後汪達帶陸揚去銀行，把一百八十萬的款子轉到陸揚的賬戶上。
再之後，陸揚就把汪達介紹給兩個網吧的網管，歉意地告訴他們，兩個網吧都被他賣了，買家是自己的輔導員，魯淑萍等人都有點觸手不及，之前他們誰都沒有聽到一絲網吧要賣的風聲。
老實說，這幾年他們爲陸揚打理這兩家網吧，工作算是愉快的，陸揚很少直接插手網吧的經營，每個月一般都是隻負責收取營業款，這樣放權的老闆，哪個打工之人不喜歡？
可惜，陸揚現在把這兩家網吧賣了，作爲員工，他們毫無辦法，好在陸揚說他旁邊那個胖乎乎的男人，是他大學輔導員，看這個新老闆一臉憨厚的笑容，似乎也不是難伺候的主，如此，魯淑萍等人的心纔算安定一些。
臨走時，陸揚拿出幾千塊，分別獎勵了魯淑萍等人這些年爲他經營網吧，如果這次不是急需大量資金，這兩個網吧他也捨不得賣，每年不需要他操多少心，就能有幾十萬的收入，換成誰都捨不得。
幾個網管和收銀當中，最失望的，大概就是那個莉莉了，她是因爲知道這兩個網吧是陸揚的，纔來這裡兼職的，今天正好星期六，她因此正好在這裡工作，本來心情還不錯，忽然在傍晚時分聽到這個消息，好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就算陸揚遞給她五百塊的獎金，都沒能讓她心情好起來。
……
這天晚上，陸揚擺了一桌，請了汪達、程華、芮小秀，還有堂妹陸萍，說起來，陸揚還真有點慚愧，陸萍來到他就讀的這所大學，他這個做哥哥的，還真沒怎麼照顧她，不過陸揚今天打電話給陸萍的時候，陸萍在電話裡的語氣還是很高興的，語氣中透着驚喜，沒想到堂哥去實習了，今天會忽然回來請她吃飯。
值得一提的是，這天晚上程華不僅自己來了，還把王玥一起帶了來，看樣子，這幾個月時間，程華應該是跟王玥確定關係了。
不過兩人進門的時候，王玥的臉有點微紅，雖然跟程華走在一起，卻不好意思接受一些程華略顯親密的舉動，明顯兩人的關係還有待進步。
可能是今天席上女人太多了，拼酒的氣氛並不濃烈，大家隨意喝了些，聊了會天，就散場了，走的時候，每個人心情都很好。
汪達買了一隻會下金雞蛋的母雞，雖然借了一百多萬，但兩個網吧盈利穩定，要不了兩年就能回本。
程華等人各有各的高興。
酒席上，陸揚沒有介紹芮小秀是他的女朋友，在座的，大部分都知道他女朋友是曹雪，不過散場後，陸揚自然是和芮小秀住到一起。
也許是因爲陸揚說這次回來，明天就要走，這天晚上芮小秀第一次夜不歸宿，打電話跟她媽媽說，今晚去一個姐妹家睡，在陸揚那套房子裡留宿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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