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飯,李文傑是在張華華家吃的。
李文傑,張華華和江毅在聊天的時候,聶婷就去廚房幫保姆的忙。
這大過年的,家家戶戶都不缺好菜好飯,張華華作爲塔山最有錢的人,更不會缺。
滿滿的一大桌子菜,油炸帶魚,清蒸鱸魚,燉蹄膀,辣子雞,滷鴨子,涼拌酸菜,涼拌皮蛋,油炸花生米,宮爆肉丁,黃魚豆腐湯,油燜蝦。
上了桌之後,張華華還拿出一瓶上好的紅酒來。
“今天過年,咱們都喝一點,這瓶酒,還是我去魔都的時候帶回來的進口貨,咱們今天就把他給整了。”張華華用開瓶器開着紅酒道。
聶婷則是拿了幾個高腳酒杯來盛酒。
除了張薇太小不喝之外,就連聶婷也倒了小半杯。
在飯桌上,大家繼續邊吃邊喝邊聊。
酒足飯飽之後,李文傑和江毅就該起身離開了。
“小杰,江毅開車來的,你坐他的車回去吧,江毅,麻煩你把小杰送到建築公司家屬區門口。”送出門的時候,張華華道。
現在還沒有酒駕那一說,雖然也不提倡酒後駕車,但是因爲酒駕並不入刑,而且也沒有專門的查酒駕,所以,有錢人喝了酒開車,並不鮮見。
“沒問題,我保管送到,改天要是有空的話,你就帶着一家,喊上李文傑一起來我家那邊玩。”江毅拍拍胸口道。
江毅屬於酒精考驗過的那種,一兩杯紅酒,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臉上沒有絲毫的醉態。
江毅開來的是一輛綠色的三菱越野車,打過招呼,道過別後,江毅就與李文傑先後上車。
“小杰,我看你這個人可以,以後如果來我那邊,就找我。”車輛開出張華華家後,江毅一邊掌握着方向盤,一邊對李文傑道。
“江叔叔看得起,真要是有那種機會的話,我一定會找你的。”李文傑將車窗微微打開一點,吹了吹風道。
“怎麼?覺得熱?”江毅問道。
“剛剛張叔叔家空調開得足,吃過喝過上了車,您這車上又開空調,是真的覺得有點點熱的,吹吹風,感覺舒服多了。”李文傑並不避諱道。
“那我也把我這邊的窗戶打開點。”說着,江毅就放開左手,將他的車窗開了一半,“小杰,我之前在電話中聽華華說,你和他認識,是因爲你救了張薇?”
“機緣巧合罷了。”李文傑沒過多說什麼。
不管是在張華華一家的面前,還是在其他人的面前,李文傑都不願意賣弄自己對張華華家的所謂貢獻和恩德。
有些話,別人可以說,可是李文傑自己說,就很不合適。
“那倒也是,那種地方,不是一般人能想到去的,我就納悶,你一個小娃娃,怎麼就想到要去夾皮溝呢?你又是怎麼知道,張薇被關在夾皮溝哪裡的呢?”吹着車窗外的涼風,江毅顯得很隨意的問道。
就像是要李文傑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而已,並不顯得刻意。
“這個,呵呵,無意中看到,說起來,也是好奇心作祟,如果不是好奇心,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李文傑不自然的笑了笑,隨便說道。
李文傑知道張薇被關在夾皮溝,究其原因是由於他李文傑是重生者,事先就曉得,而並非什麼無意中看到。
只不過這樣的理由,李文傑是不可能說出來的,因此,不管是誰問道,李文傑都只能胡編糊弄過去。
可是,開車的江毅,聽到李文傑說“無意中看到”幾個字的時候,方向盤明顯的晃動了一下。
然而,李文傑的注意力是在車窗外,加之這一段路的路況不太好,所以他就沒有發現這個細節。
“你是說,你看到了那個綁架張薇的人?那他是個什麼樣子?”江毅餘光瞟了李文傑一眼,雙手捏緊方向盤問道。
“我沒看到他的正面樣子啊,我要是看到的話,就提供給張叔叔了,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至今沒有破案找到那個壞人。”李文傑將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來,看了一眼江毅道。
“那還真的是有些遺憾,這樣的人,連哥小娃娃都不放過,就該讓他受倒法律的嚴懲。”
“誰說不是能,對此,我一直是有點自責和過意不去的。”李文傑頷首道。
“你也不用過意不去,你幫着救回張薇,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沒有誰可以把事情做到面面俱到和完美。作爲華華的好朋友,連我都要謝謝你。”江毅道。
“當然了,現在過了這麼長時間,我也釋然了不少。別說我,就是張叔叔,感覺也釋懷了,他說,只要那個壞人不再害他的家人,他已經可以做到既往不咎。”李文傑把他和張華華的聊天給說了出來。
“張華華說,他可以做到既往不咎?這不可能吧?如此的仇恨,是很根深蒂固的呢。”江毅疑惑詫異道。
“也許是一直沒找到犯罪分子,他也不想讓自己和家人揹負繁重的心理負擔吧。一般人想放下,是不太容易,只是,一直耿耿於懷,似乎也於事無補。這樣的案子,那麼久破不了,估計也是懸案了。”李文傑揣測着張華華的心思道。
“那倒也是,這年頭,別說綁架案了,就是殺人案,沒破的也不在少數。再和他聯繫的時候,我也會勸他看開點的,生活,總是要繼續的嘛。”江毅點頭同意李文傑的看法道。
兩人就這麼一路聊着,沒多久,三菱越野車就到達了建築公司家屬區的路邊。
“江叔叔,要不,到家裡坐坐吧。”李文傑拉開車門,客氣的邀請道。
“不了,以後吧,我那邊一會兒還有朋友來家裡。好了,你快回去吧。”江毅婉拒李文傑的邀請,擺了擺手道。
李文傑也知道初次見面的他不可能去,反正自己已經邀請了,那麼人情世故就到位了。
江毅不去,李文傑就自己走進小區回家。
而江毅並沒有李文傑一走他就發動車輛開走,而是一直目光深邃的打量着李文傑走過了拐角,他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