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正在看熱鬧,就見一羣羣歌舞廳的服務小姐,穿着暴露的開叉極高的裙子,被帶出來送上警車。
旁邊居然還有記者,不停的抓拍着,恐怕此時記者心裡早已經爲明天的新聞想好了題目。
“警方雷厲風行,嚴厲打擊涉黃歌舞廳!”
至於涉不涉黃,只要拍一張那個都露出大腿根的裙子就是證據啊!
江銘不太記得當初三爺是因爲什麼被抓進去,最終吃了花生米,但是很顯然,只憑一個歌舞廳是奈何不了三爺的。
江銘正想着,就感覺身邊有香氣襲來,一個聲音傳入耳朵。
“好看嗎?看着是不是很熱鬧呀?”
江銘一轉頭,就見施螢正站在身邊,捱得他非常近,兩個人的胳膊幾乎貼在一起,溫熱的觸感隔着衣袖傳過來……
江銘一陣無語。
“這個就是你所謂的快來救你?”
施螢甩了他一個媚眼。
“人家只是弱女子,管大公子興師動衆的,我肯定不能傻傻的站在原地等着呀,萬一我這個弱女子被抓進去,被人弄點什麼禁室囚禁,密室女什麼的,可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像我這麼嬌滴滴的女孩子,你忍心看着我落到這麼悲慘的境地嗎?”
江銘瞅了他一眼,心說。
你可真有預言家的天分,如果一切歷史都不發生改變的話,施螢將來可不就是落入類似的境地。
看來那個所謂的管大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相對於三爺來說,兩個人估計是半斤八兩,一丘之貉,只不過一個站在白道,一個站在黑道。
江銘正在想着,就聽施螢半是撒嬌半是央求的說道。
“銘道,你說過你要保護我的,你趕快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救我出火坑吧,你看我現在這麼危險,左邊是狼右邊是虎,隨時都有可能掉進深淵,你就忍心這麼看着嗎?”
江銘一陣頭疼,被着小妖精一會兒一變的性子搞得頭大。
這小妖精要是學到七十二變,恐怕比孫大聖玩兒的還溜。
“這事不能操之過急,無論是管少還是三爺,都不是隨便能對付得了的,你讓我一個普通老百姓,突然想法搞定那兩個大佬,我能想到什麼辦法呀?難道讓我拎着刀衝上去捅兩刀嗎?恐怕就算我衝上去連三爺都打不過。”
施螢突然癡癡地笑着,好像是回憶,又像是緬懷,目光中帶着迷離,望着江銘的側臉,出神的說道。
“你做到了,你做到了你的承諾,只是你不該衝上去呀,我不該讓你衝上去啊……”
施螢的腦海中,再次出現那個衣服上染滿血跡,仍然依然擋在他面前的那個身影,不由得淚流滿面。
江銘不由得腦仁都疼了,他就見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起來她就感覺好像老鼠抓龜一樣,完全無從下手。
結果這個小妖精,說哭就哭,情緒說來就來,一點預兆都沒有,不去演戲簡直屈才了。
江銘正在頭疼不知道該不該哄,該怎麼哄的時候,就聽身邊的小妖精說道。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你就這麼看着女孩子哭嗎?你不知道哄一下女孩子嗎?哪怕把你的肩膀借我用一下也好呀!”
說着小妖精身體就要靠過來,嚇得江銘趕緊後退一步。
“這大庭廣衆之下人多眼雜的,要是被哪個傢伙看到,多嘴的告訴三爺,這事就麻煩了!”
“哼!”
小妖精跺跺腳,氣哼哼的說道。
“你居然敢躲着我,是嫌棄我長得不漂亮嗎?還是覺得我黏着你煩呢?你可是答應過我,你要帶着我遠走高飛的!”
聽施螢提起這茬,江銘不由得心中一軟,趕緊哄她。
“現在就在歌廳周圍,到處都是三爺的眼線,你是想讓三爺把我裝麻袋扔江裡,還是想讓三爺把我敲一棒子埋土裡?”
施螢聽了這話頓時破涕爲笑。
“算你了,那你趕快幫我想想辦法,怎麼讓管少殺了三爺?”
江銘心裡說。
這事兒都不用你想招,只要安心等上一兩年,管少自然就會喂三爺吃一粒花生米。
只不過前門驅狼後門進虎,搞定一個三爺,結果找了一個更狠的管少,最後沒玩兒明白把自己和堂姐都給搭進去了。
江銘突然明白一點,施螢就是應該屬於那種天生的尤物。
這種女人天生就會善用女人的優勢,將女人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充分體現着‘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這種女人一生的事業和她們的天賦,都集中在征服男人這件事上,她們彷彿天生就是爲征服男人而生。
她們手中沒有任何強大的力量,她們自身就是她們最大的力量。
江銘心裡想着,嘴裡也沒閒着。
“你也看到了,管少已經爲了你準備查封三爺的歌舞廳了,有了這事在前面,三爺和管少的矛盾肯定會逐漸激化,我覺得你不用着急去想什麼辦法,只要等着雙方火氣越來越大,最終有一方受不了,採取極端手段的時候,就可以了。”
施螢嗔怪的瞟了她眼,那幽怨的眼神,讓江銘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戰。
如果單看那眼神,自己好像是一個始亂終棄的花花公子一般,可是偏偏他什麼也沒做呀!
只能說這個小妖精真是讓人有點吃不消。
就在兩人商量着如何解決商業的時候,他們完全不知道,就在人羣的對面,三爺剛和朱八完成交鋒,正商量着怎麼給朱八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你在看風景,風景同樣在看你。
當你在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同樣凝望着你。
兩夥人完全不知道,就在他們對面的樓上,管少正俯視着他們。
管少臉一會兒看看與兄弟們低頭商議的三爺,一會兒看看人羣對面,正在打情罵俏的江銘和施螢,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興趣盎然的笑容,彷彿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又像是看到兩羣螞蟻正在打架。
管少手裡拿着一支點燃的香菸,徐徐吐出一個菸圈兒,看着那個菸圈翻滾着向前行進,最終消散在微風中……